第一章、难忘的童年(2)

    印象中，我mama都在外面打零工，靠着那微薄的薪水来养活我们母子。

    那一天是我上小学的第一天。

    我没有上幼稚园，我mama也没钱可以让我上。

    今天出门前，mama帮我绑了辫子。让我穿上漂亮的新衣。

    「禹彤，上学是很好玩的一件事，你可以在那里交到很多的朋友，认识很多的字。」mama笑吟吟的搭着我的肩，往学校走去。

    「我不要朋友，我只要mama。」我说。

    mama闻言顿了一下，之后笑着说：「不能，mama不会永远在你身边阿。」

    「那mama什么时候会有个爸爸？」我好奇的问。

    但是，也许是我那一句无心的问题，伤害到了mama，当时的mama脸色垮了下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但是放在我肩上的手依然放着。

    当时的我，知道一个家庭，除了孩子，也要有「爸爸」跟「mama」。

    但我有记忆以来，我都是跟我mama住在一起生活。

    有时候看到邻居家的小孩都有爸爸mama牵着他的手出门，说实在的，让我有点羡慕。

    要是我爸爸在的话，也许mama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也不用去偷馒头或其他食物来吃了，是吧？

    我一直找不到机会问mama关于爸爸的事情，结果那次我突如其来问的那一句，却开始在我跟mama之间，筑起了一座高墙。

    我们一路沉默到学校，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新生的家长带着孩子来学校上课。

    有些孩子是爸爸带来上学的，有些人是mama带，而有些人是父母带来的，更是有些是阿公阿嬤。

    这让我见识到各种家庭的状态。

    而我正是mama带来的。

    看着眾多的人群跟小朋友，个性慢热的我，偷偷的躲在mama身后。

    「.....一年二班，何禹彤。」mama在穿堂看着分班表，找到我名字之后便转向我：「禹彤，你在二班，mama带你过去教室。」

    由于我没有上过幼稚园，所以跟mama第一次分开的时候，就是在国小一年级。

    许多家长都把孩子送到教室之后就离开了，而我紧张的用手捏着裙摆，mama看到便蹲下身，摸摸我的头，说：「不要紧张，今天上到中午，中午mama就带你去吃麦当劳。」

    我抿唇，一个看起来像是班导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端起亲切的微笑：「何mama，你好，我是一年二班的班导陈慧恩。」

    看着mama跟老师间聊之际，我看向陆陆续续走进一年二班的学生。

    看来，他们都是我的同学。

    mama之后摸着我的头，说：「好啦，禹彤，跟老师进去吧，mama要走了。」

    「mama你要走了？！」我紧张的说。

    「是啊，mama要去找工作，」mama搭着我的肩，说：「要听话喔。」

    之后，mama再也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我心一急，以为mama要把我丢在这，于是也赶紧要追着她，结果被老师拦了下来。

    老师温柔的跟我说，mama是去上班了，去工作了。要工作才会有钱帮我缴学费。

    就这样劝了我很久，我才乖乖走进教室。

    也就这样开啟了我的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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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的工作还是没有下文，这阵子一直靠着基金会跟慈善机构的补助，但日子还是过的有点艰辛。

    虽然如此，但至少我也不用再去偷馒头来吃了。

    只是mama只要在找工作方面上不如意，她就会开始喝几罐啤酒来解忧愁。

    mama对我造成的心理伤害，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有一天晚上，我在房间写作业，mama那么久还没回来，我其实肚子很饿，但也还是忍着。

    过了十分鐘，门打开了，我欢天喜地的走向客厅，看到mama，上前抱住她。

    不过mama似乎没想到我会衝过去抱她，于是她反应不及，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

    「禹彤！你在干什么！」mama生气的说。

    看着掉在地上的蛋糕盒，我满脸歉意的说：「mama，对不起。我想说你那么晚回来，想给你一个拥抱。」

    「想给我一个拥抱不是像现在这样！你知道这有点危险？蛋糕都被你摔坏了！生你真的是有够糟蹋！」

    听到mama最后一句，我当场愣在原地。

    不过mama似乎也意识到她这句话说的有点过火，她赶紧缓和的说：「...对不起，禹彤，mama是因为找工作找的太累才会这样，所以...对不起。你赶快去洗澡，mama看看蛋糕有没有坏掉。」

    「mama为什么要买蛋糕？」

    「傻孩子，今天是你生日阿。」

    「是我的...生日？」

    mama闻言只是微笑，之后便叫我进去洗澡。

    但那句话，似乎像一根针一样，轻轻的往我心中刺一针，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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