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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入睡 第16节

    “三哥,您说您是商人,商场上遇到竞争对手的时候,您一般都会怎么做?”

    紧张起来,连称呼都从“你”变成了“您”。

    齐月内心叫苦不迭,烟姐为什么要让她干这种事儿,太恐怖了!

    闻言,齐聿礼斜睨她一眼。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

    书桌上摆了棋盘棋盘,黑白两字密密麻麻地屹立其中。

    他食指和中指衔取一枚黑子,落在横竖线的交接处。

    而后,他又取了一枚白子,落下。

    房间内霎时只余落子声,清脆敲落。

    齐月不闻不问地等着,犹如等生死宣判,内心急躁,手指扣着手心,快要掐出血来时,齐聿礼终于大赦天下般地开口。

    “竞争对手?”他嚇笑,语气里,半轻蔑半嘲弄,“迄今为止,我还没遇到过竞争对手。”

    换言之。

    没有人能配当他的竞争对手。

    一盘棋,皆是他下。

    步步为营,胜负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与他人无关,谁输谁赢,全凭他心情。

    “告诉南烟,结婚的事儿,不需要她cao心,她安静点儿待着。”话音一顿,齐聿礼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声音低的连尘埃都听不真切,“乖一点儿就行,她只要乖一点儿,我什么都能给她。”

    何必让齐月过来明示暗示呢?

    他总不可能眼看着她嫁别人。

    入夜,无风无月,夜幕深黑。

    南烟惴惴不安地等着齐月的消息。

    手机一震。

    是齐月发来的。

    一条语音消息,齐月紧张的声线颤抖,声音在密闭的浴室里盘旋:“……三哥说结婚的事儿他心里有数,不需要你cao心。”

    “但他后面又说了一句,让你安静点儿待着。”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啊?”

    南烟挑了挑眉,泡在浴缸里的身子动了动,沾水的手抖了抖,水珠滚落。

    她在手机上打字,回她:【没事。】

    齐月:【可我害怕。】

    南烟笑:【放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有我在。】

    齐月:【……你确定他会听你的话吗?】

    南烟眼睫低垂,不急不缓地打下一行话来,【你确定,我会听他的话吗?】

    要她安静点儿待着?

    她学不乖,最厌恶安静。

    思及此,南烟从浴缸里站了起来。瓷白的肌肤上有着透明水珠,也有泡沫黏连。犹如出水芙蓉般,清冷,幽香暗生。

    夜晚总会滋生些藏在白日里的情愫。

    压抑的绮糜,克制的欲望,犹如水上泡沫般,一触即破。

    她没冲澡。

    扯下挂在墙边的浴袍,披上后,走了出去。

    房间里,留下一地湿漉漉的脚印。

    ……

    敲门声响时,齐聿礼刚洗完澡。

    他走过去,拉开门。

    廊灯光线柔和,落在南烟沾水带露的脸上,有着别样的风情韵味。

    他眉头一蹙,及时伸手,将她拉进屋里。

    “我房间的热水坏了。”南烟低垂着眼,像是做错事,“齐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房门锁着。客房离得远,走过去都要十来分钟,所以……三哥?”

    “进去洗吧。”

    “谢谢三哥。”

    她穿着拖鞋,一步一步,踩过地板上,他留下的湿漉脚印上。

    洗完澡,把头发吹干,南烟才从浴室出来。

    齐聿礼靠坐在床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听到动静,也没抬眼,“明天我让人把你屋里的热水系统修一下。”

    南烟:“没什么好修的。”

    “做事不周全。”他对此评价。

    “……”

    “既然找了这个理由,就应该把热水系统弄坏,再过来。”

    “……”

    他总能轻易地戳穿她。

    “你就不能装什么都不知道吗?”南烟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文件,这个举动,终于让他正眼看她了,“我不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把你放进来了吗?”

    “……”

    还真是。

    “再装一会儿不行吗?”她执着。

    “下次一定。”

    毫无起伏的语调,落在南烟耳里,分外气人。

    但她是没法儿跟他吵架的,吵架伤感情,即便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

    喜欢他的权和势,算喜欢吗?

    如果算的话,那她是喜欢他的,喜欢的不得了。

    齐聿礼忽地下床。

    下一秒。

    天翻地覆。

    南烟被他抱了起来,而后,毫无温柔可言地,被扔在床上。

    床垫柔软,她甚至还弹了弹。

    “我要回屋。”她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句。

    齐聿礼欺身压了过来,低头凑近她颈间轻嗅,呼吸轻洒颈边,羊脂玉般的脖颈,染上胭脂红,他嗓音喑哑,拉长的语调恶劣:“都送到我嘴边来了,我怎么会错过,你说对吧,烟儿?”

    这么多年,今天还是头一次,南烟主动上楼。

    显然,齐聿礼被她的主动取悦到,犹如疾风骤雨般的掠夺她的气息。

    而南烟,犹如拼图的碎片般,支离破碎,零落一地。

    齐聿礼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好像不管谁都无法撼动他的情绪震荡,即便在床上,他也仅仅是气息不紊。鲜少说些令人脸红的话语。

    男人多少都是卑劣的,明面上装的像个正人君子,一到床上,嘴上什么低俗下流的话都说的出口。

    齐聿礼不一样。

    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会身体力行地表示。

    以往在床上,都是南烟说话的,她难耐的求,亦或是愉悦的娇。

    今天又多了一个头一次。

    头一次,阵阵浪潮中,他低哑的嗓音如掀起浪潮的风,而她是在海浪中几欲被掀翻的船:“要你乖的时候你不乖,不要你乖的时候,偏偏这么乖。烟儿,你觉得这是惩罚,还是奖励?”

    额前热汗氤氲,有她的,也有他的。

    南烟迷离着双眼,感知到的愉悦或是煎熬,都来源于他。

    呼吸凌乱,她话语破碎,仍旧嘴硬无比“……我一直都很乖……啊——”

    乌云坠月。

    南烟也坠落了。

    她汲汲无力地瘫软着。

    而后,落入一个湿漉漉的怀里。

    齐聿礼拨开她黏湿的额发,声音里带着笑:“这么快就上来认错。”

    他餍足地勾着唇,自问自答:“——当然是奖励。”

    他真的很喜欢她这一点。

    被拆穿了,快速上来求饶认错。用的,还是他最喜欢的方式。

    多有意思,多合他胃口。

    齐聿礼迎着热汗,吻上她的唇,双唇相碰,他呢喃般道:“这样也好,乖——不乖,多有意思。”

    总是那么乖,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她偶尔不乖一下,他头疼一下,她又会求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