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1933时空逆流在线阅读 - 第玖二章 少帅的决断

第玖二章 少帅的决断

    眾人一起走到地下的战情室,一进门,只见正前方一个大萤幕里,张学良在里面踱步,焦急的来回走来走去。长辈团一阵惊呼:「这是什么?」、「汉卿怎么在电影里?」…。小咪对长辈团解释着:「这叫视讯会议,是我们最新的发明,对方也能同时看到我们,所以乾爹乾妈大家请坐,不然少帅看不清我们每个人。」眾姊妹安排自己家长辈在阶梯式的座位上坐好,林蔚则和王绍屏坐在一起。

    等大家稍微冷静了一些,王绍屏才对萤幕里的张学良说:「张大哥!你没睡好吗?左边脸上冒了颗好大的痘子…!」后面旁观席上所有人一听都快跌倒了。曾昭吉小声地对王绍屏说:「台生,别开玩笑了,汉卿看来是遇到麻烦囉,赶紧问问怎么回事?」王绍屏仍纠结地小声咕噥:「真的很清楚嘛!难道大家都没看到那颗痘子吗?」

    张学良听了王绍屏的调侃稍微笑了一下,但随即又扳起脸孔,严肃地说:「台生,这下我们有麻烦了。日本人可能会提早发动入侵,我的人看到汤玉麟的儿子被日本人私下威胁,吓得都尿裤子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汤佐辅一向亲日,如果连他都被威胁,那代表日本人真的要行动了,这比我们原来的情报预定日期早了十天。今天土肥原来我这,也是语带威胁,要我们最好和日本合作,共同反共并取缔反日份子的暴力行动,以维护华北秩序。他说他担心日本会失去耐性,自己动手来维持秩序。如果他们真提早动手,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王绍屏回头看看长辈团,又看看林蔚。大家都一脸肃穆,他知道长辈团希望张学良先下决心,他们才会给建议,而林蔚是打死都不会开口的观察员,毕竟他代表中央,出什么主意都不对。看大家都保持沉默,王绍屏只好转回头去对着张学良说:「大哥,你打算怎么做呢?」

    张学良知道自己是决策者,大家都在等他的决定,才会说出能给什么援助。于是牙一咬:「热河防御的问题在汤氏父子,尤其日本人只威胁汤佐辅,却没有绑架他来威胁汤玉麟,我判断他们应该和日本人达成某种协议了。当汉jian,汤玉麟应该是不敢;以我之前放弃东三省的政策为藉口而继续贯彻不抵抗,倒是非常可能。所以我想先拿下他们,然后再从容佈署。但突击队应该还没训练好吧?」

    王绍屏犹豫了一下:「两、三天是还有点勉强,张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张学良再度咬牙:「明早清晨时分!我怕夜长梦多。本来我想用自己人搞定,但看来得向台生借兵了。」

    王绍屏慷慨地说:「第一波主攻的掩护没问题,就当作实地演练吧!让大哥的人主导,我的人辅助,应该还是有七八成的把握。」王绍屏心里则是暗想,等下赶紧把东北军送去再用学习机加强一下,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加上机器战士协助,应该有九成把握。

    「好!就这么办!如果我的人还不行,也可以反过来,我们负责甄别目标,你们领导主攻。作战细节由台生决定吧!」张学良终于下了决断,情势发展由不得他犹豫。拿下汤氏父子之后,还要重新佈署热河防御。

    敲定了这项行动后,小咪向小敏点了点头,小敏会意,立刻出去吩咐所有东北军,现在立刻全速用学习机学习。尤其是空骑突击队员,三百人全部进综合训练仓。这是一种结合学习、体能训练,甚至用神经电刺激反射神经,达到纠正姿势等目的的多功能训练机,原本是廿二世纪用来训练运动员的教练型机器,现在被小咪他们改成特种部队训练机。现在大约晚上八点鐘,六个小时的训练应该就足以应付对汤玉麟的斩首任务,和后续支援行动。

    原本没有预料到这种训练仓的需求会这么大,所以大概只做了十来台供土匪兵特种训使用。但是自从王绍屏答应了何柱国的参谋长喻建章,要把20旅近八千人改训练为伞兵师后,就加大製作了大约五百个综合训练仓,不是不能再多做,是找个宽阔的室内排排放,看起来很像停放阵亡将士灵柩的灵堂。不仅有点不吉利,士兵们看了更不想躺进去。

    为了怎么摆放这些训练仓,夫人团想了很久,终于安瑟的建议让大家一致通过,学习廿世纪日本东京发明的胶囊旅馆一样,像蜂窝般放到墙壁里,不要摆在地上。于是他们在成功岭找一栋士兵营房改装,才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士兵都以为是新的復健医疗仓大楼(他们在体检时很多有隐疾的人躺过,后来训练受伤,连肌rou拉伤都会躺一下,很快就能恢復,所以士兵们的接受度较高)。但是数量上,一栋四层楼的营房就只能放到一千两百具左右,如果还要增加,就得再改一栋楼。小咪怕以后没有机会一次用这么多,形成浪费,所以就没有继续改装。

    这次的仓体训练,本应该以空骑突击营三百壮士优先,但考虑到运到热河遥远,于是小敏将一艘飞艇改为训练仓艇,让突击队员边飞往唐山边训练,并在唐山基地换上直升机突入热河进行斩首行动。于是所有基地里的仓位就让位给伞兵优先,毕竟伞兵也得在半夜出发,预备空降承德,支援突击队。飞行员占了一些仓位同时训练,以便能掌握制空权,此外还留一些给坦克、装甲车、自走砲的驾驶、cao作员紧急培训,以便增强伞兵实力。如果不够稳住承德,王绍屏打算让唐山基地机器人部队和喜峰口基地的土匪军支援。当然这两支军队是秘密武器,不到最后关头,王绍屏完全不想动用。

    后来在汤玉麟斩首行动打响后,需要将所有东北军在短时间内培训好,立即接管热河防务。由于时间真的很紧迫,徵得王绍屏同意后,就再改装一栋大楼,才能在时限截止之前,把东北军三旅一师加上后续飞行员(含华侨、留洋等东拼西凑的团队)所有赶赴参加热河战役的人员都训练好,送往热河战场佈署。

    在小敏出去安排所有战斗人员进仓训练的时候,王绍屏和张学良继续讨论后续佈署的内容。

    张学良的意思是将何柱国的四旅全部安排到热河,取代原有汤玉麟部。再把王以哲即将扩编的第67军辖下第7、10、17旅三个旅二万多人再送到满装集训。

    拿下汤玉麟后,其直属第55军将重新打散整编,和孟昭田的骑兵第二军三个师一起集中在承德整编集训,当成预备队。

    并把冯占海吉林义勇军改编的63军(只有一个91师,一万多人)从热河北部开鲁调回承德整训,即将和冯占海整训的包括李海青从满洲国突围,原属马占山的抗日部队约三千人;同样类似的马占山部的邓文约有六千人。

    其馀万福麟的53军、于学忠的50军和其他西北军依然就地换装。

    从张学良的安排来看,他是打算让自己的嫡系精锐顶在前面,至于东北军大佬控制的部队和中原大战整编后的西北军则放在外围支援。

    不仅王绍屏都看出来有点不妥,几位军人出身的长辈团成员,曹錕、段祺瑞、吴佩孚、冯玉祥也都觉得张学良的佈署并不恰当。吴佩孚和冯玉祥个性都比较直,吴佩孚就直接问:「汉卿,我知道你不能完全掌控东北军和西北军,但是你把精锐放在第一线,如果精锐情况都危急了,你认为外围的这些部队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吗?」冯玉祥更不客气:「何柱国部刚刚才接受整训,也不能算是多么精锐,对当地情况也不熟悉,你把汤玉麟旧部都调下来,何柱国不就两眼一抹黑?」接着曹錕、段祺瑞也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曹錕认为察哈尔方向不能不防,段祺瑞则认为平津得留后手,尤其天津方向,在山海关已丢,无险可手的情况下,更是得严加防范。

    大家是说爽了,但张学良头大如斗:「各位前辈的看法都对,我也想过,但是现在面对日本的精锐,我担心原本东北军的装备、士气、训练都无法阻挡日本人的脚步,所以我才会让何柱国顶在前面,三个旅分别堵在我们预判的日军行进的重要据点上,120伞兵师则当成预备队,能够多争取点时间,就能让我多整编一些东北军,逐步抵抗。」说到底张学良还是对东北军缺乏信心,连何柱国的四旅,他都认为只能阻挡一时。

    王绍屏对自己装备、训练出来的何柱国部非常有信心,加上辅助一些自己培训好的土匪军,不说打回东北,完全歼灭来犯日军都没啥问题。他比较担心的是这些调回来的友军,尤其是汤玉麟部,有多少人已经和日本勾勾搭搭?万一来个里应外合、中心开花,何柱国部不就成了孤军?伞兵到时陷在承德里镇压叛军,又怎么当预备队?所以改编是要的,但是是否集中到承德,就是个问题。除非承德也有类似满庄的仪器设备,导入忠诚计画,并且用训练仓大幅提升战力,才有机会把这群欠餉十个月的乞丐兵变成生力军。

    为了打响这抗日第一砲,王绍屏下了决心,于是说:「这样吧!我们先把汤玉麟拿下来,先运用大哥的佈署,先把刚刚换防要整编的部队集中到承德,我去看看,看怎么快速的把这些部队整训完成,如果必要,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承德盖一个简易的训练中心。」这让张学良十分宽慰:「这位小老弟真的是掏出压箱底来支援自己。」

    王绍屏的确是把自己定位为做好后勤支援工作的角色,于是又和张学良讨论一下现有东北军各部的装备补给。「目前枪枝、大砲是已经够了,但是我们缺乏弹药工厂,所以储备不足以应付日军将近五万人的中型战役。」张学良把他的问题直接讲出来,虽然他知道这些都要真金白银,但是大战迫在眉睫,不想开口也得开口。

    王绍屏完全不在意张学良的扭扭捏捏,很豪气的决定,加派二百艘飞艇多运送供给廿万人次能应付一场中型战役规模的弹药、粮食、衣服被褥…等等消耗品。「加速所有东北军换装吧!如果我们有时间,再陆续整编训练。至于那些大佬,汤玉麟的例子摆在那里,他们应该会明明白白的收敛吧?」王绍屏暗示性提醒张学良,该壮士断腕的时候,千万不要妇人之仁。

    冯玉祥也大方的说:「我那些兔崽子们,汉卿也不要客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给我面子。」冯玉祥讲的是中原大战后那些投靠张学良的西北军。

    张学良对于这些建议,会意地点点头,他心中也下定决心。透过这次热河危机,一定要好好重新整顿整个军头林立的东北军,当然也包括西北军,否则面对虎视眈眈的日本人,东提防西注意的,还真的不能拧成一条绳的好好打一仗。

    林蔚全程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挣扎,到底要不要立即向委员长报告?最后他还是决定先保密,毕竟日本人如果从国府知道了东北军行动细节,那国家罪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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