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5 回家路

    虽说答应了要一起走，但程萳苡终究还是和严諭没这么熟悉，断了话题之后，也就不知道现在能聊什么。

    一股尷尬的气氛逐渐蔓延在两人之间，程萳苡顿时之间觉得这条不长的路变得格外漫长，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和严諭同路，明明她知道自己并不善于社交。

    「萳苡，你有门禁？」严諭随口提了一句，像是没有注意到刚刚那股尷尬的气氛，却也打破了程萳苡和他之间的沉默。

    严諭会提起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原因，他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夏禾然讲到这件事，一次是在两人的谈话中，一次就在餐厅的门口，让他不经有些好奇，毕竟程萳苡这个年纪的人很少会有这样的规定。

    「恩，除了加班和外宿，我家规定是11点以前要进家门。」程萳苡的声音并没有为此规定而有所起伏，于她来说很是习惯了。

    「我妈是个比较保守的人，你相信她在我小时候会把科学期刊内关于性教育的页面都撕掉吗？」程萳苡说起这件事就想笑，情绪也相比刚刚放松了，「有时候我拿到，只剩书封和书底两页而已。」

    在程萳苡父母辈那一代，对这方面的事还是相对没有这么开放的，不像现在开始提倡健康教育，学校也致力于传达正确的生理观念给孩童。

    严諭挺能理解程萳苡所说的，不过还是挺意外程萳苡能够接受这样的规定，毕竟而十三岁还很年轻，理当是爱玩的年纪，「你都不会想要出去玩吗？」

    「我看起来很像乖孩子吗？」程萳苡狡黠一笑，有那么一点像偷腥的猫，「我很常借宿在小蛙家，虽然是『美其名』那种。」

    程萳苡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才流露出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气息，带了点俏皮，却不令人生厌。

    严諭挺惊讶程萳苡有这样的一面，「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乖乖遵循规则。」

    以严諭目前对程萳苡的认知也无怪乎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至少他从刚刚一个晚餐时间的观察下来，程萳苡除了在和夏禾然聊天和谈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时比较活泼，其他大部分的时候都恪守着礼貌，用最恰当的态度回应。

    虽然有时候也会露出像是紧张的情绪，但这也是少数，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就是让她显得太过老成、干练，反倒不像一个刚出社会没多久的新人。

    「连你也这样觉得吗？」程萳苡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略有些沮丧，「小蛙总说我表现的太死板，看上去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一遇上工作的事或者不熟识的人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萳苡对熟识的人其实是很活泼而古灵精怪的，不过在外人面前却是完全不同，变得公事公办，说话也是言简意賅，显得特别不容易亲近。

    虽说在工作上这样可以称之为干练，不过在交际上就显得有些高冷。

    「没事，这样也有它的好处。」严諭开解道，「你会对夏禾然负责人这样吗？」

    「当然不会。」程萳苡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小蛙跟我认识很久了，都能算上半个家人，谁会这样对自己亲近的人啊？」

    「那就足够了??。」严諭缓声说道，严諭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不过程萳苡没有听清，也不打算深究。

    —

    几人聚会的餐厅本就和车站不远，只有几分鐘的路途，两人聊天后就又显得更加短暂，程萳苡一抬头，中央车站几个大字马上映入眼帘。

    车站的人潮并没有因为时间略晚而减少，依旧川流不息，街上满是穿着热辣衣服的年轻男女，似乎不畏现在已经转凉的天气。

    程萳苡和严諭穿着虽然保守，奈何两人顏值是真的高，俊男美女，自然是引来了很多视线。

    程萳苡虽然时常被人群注目，但这次是和严諭一起，就显得格外不自在。

    被人群注目了三、四秒，程萳苡顶不住压力，「严諭，我快赶不上门禁，就先走了。」

    「恩，早点回家，路上小心安全。」严諭对于人的情绪很敏感，自然看出程萳苡的不自在，「晚安，到家记得传给贴图给我。」

    「晚安，我会的。」程萳苡匆匆和严諭道别，脚步仓促的往站里走去。

    这份仓促其实并不只有对视线的不自在，更多的也是因为再晚她就真的赶不上家里的门禁了。

    程萳苡进站后，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

    只见严諭还站在原处，正好和程萳苡的视线对上，他挥了挥手，嘴里说了一句什么。然而两人隔得太远，程萳苡听不见，也看不清楚他的嘴型在说什么。

    程萳苡唯一能辨认的只有严諭那傲人的身高，现在从人海里往严諭望去，才发现对方的身高目测至少在185以上。

    严諭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看不出来，程萳苡之后和严諭一起走的时候也没意识到。

    直到现在远看过去，程萳苡才直面感受到严諭那个不太合理的身高，也难怪她刚刚和严諭走在一起，入目的全是他那双大长腿。

    程萳苡想朝严諭挥个手，表示自己有看到对方，可惜自己身高不够，也不知道挥的手有没有被严諭捕捉到，程萳苡整个人就被淹没在人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