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班游的日子来临，张唯藤跟一位男性朋友坐一起，洪少颖跟张金翔坐在一起，张唯藤转头偷瞄着他们，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酸味，张唯藤还发现洪少颖的头发好像变长了......她是不是想要留长发？为什么突然要留头发呢？难道......因为张金翔喜欢长头发，所以她开始留长发吗？ 张唯藤突然发现眼前一片黑，他觉得好累好累，内心受到极大的打击，此时张唯藤的手机响起，是刘偲涵打来的，张唯藤困惑的将电话接起来，「喂？」 「唯藤，你没有跟少颖坐一起喔？」刘偲涵没头没脑的劈头就问这句话。 「没有，怎么了吗？」张唯藤感到讶异的回问着。 「喔......难怪......。」难怪你这几天在家里表情都不太好，一副天塌下来就要失恋的模样，我终于知道原因。在刘偲涵心底积存已久的困惑终于得到解答。 「怎么了吗？」张唯藤不明白的继续追问着。 「我们的车在你们旁边，刚好看到少颖跟一位不认识的男生坐，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位真的不知道在演哪一齣？明明就互相喜欢却老是在玩你猜我我猜你的游戏，别说两位主角自己不清楚，我们这些看戏的也是雾里看花越看越花。 「少颖是班长，班长和副班长要坐一起。」张唯藤努力整理着情绪，想让自己不论语气还是表情都看起来很平静。 「是吼，原来那个男的也是会读书的呀！不错，不错。」刘偲涵决定将对方列入口袋名单观察看看。 「嗯，他都说自己很会念书。」 「啊！少颖的头发是不是变长啦？她想留长发吗？」刘偲涵的直觉告诉她洪少颖留长发这件事不单纯，想问看看张唯藤知不知道原因。 「呃……好像是她喜欢的人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张唯藤不确定的回答着。 「哈哈哈──原来你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喔！」刘偲涵曖昧大笑着。就觉得案情不单纯，果然被我猜中了吧！ 「长头发......我对头发不在意呀！跟我有什么关係？」张唯藤一脸懵样的搞不清楚刘偲涵在讲什么，他是认为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係。 「不跟你，难道跟鬼吗？真不知道你们两位在蠢几点的？算了！懒得管你们，你们两个开心就好！」刘偲涵庆幸现在是在讲电话，不然她一定当面赏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呃......我越来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唯藤不明所理的皱起眉头，不懂刘偲涵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懂以后会慢慢懂啦！游览车要开了！先讲到这里，再见。」刘偲涵懒得多做解释，道别完就把电话掛断。 「再见。」张唯藤讲完将手机收起来，转头看向洪少颖，她正在跟张金翔讲话，不知道那两个人在讲什么，好想知道！ 偲涵讲得话一点都听不明白，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少颖真的喜欢我当然很好，但怕事实并非如此，我好怕是我自作多情，到时连朋友都做不成。 其实洪少颖都有趁张唯藤没看自己时偷偷看着他，自己好想跟唯藤坐，但看他跟朋友聊天很开心样子，又不好意思破坏他美好的友谊，不过我有看到他拿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表情一直呈现很困惑的状态，不知道在聊什么？好想知道......嗯，唯藤有手机，我也该去办一支手机吧！等放假时叫唯藤陪我去办，我想跟他拿同款的手机。 游览车缓缓地开着......终于来到班游地点，活动一开始大家先体验森林步道，享受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张唯藤由一群男性同学半推半聊地让他往前进，洪少颖在后面看着他，确认他行走的安全。 张唯藤走到一半时突然看到步道的旁边有放一张用木头雕刻的双人椅，他停下脚步看一下，觉得如果在那看风景应该很漂亮。 「坐在那看风景应该很不错。」张唯藤跟朋友们分享自己内心的看法。 「怎样？想要约谁去看星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刘偲涵，在张唯藤身旁曖昧的问着。 「我们今天下午就要离开，哪里有星星可以看？」张唯藤觉得好无奈，今天都听不太懂刘偲涵在讲什么。 「没星星，那就约看夕阳呀！」刘偲涵伸出右手食指轻敲张唯藤的额头，笑他那么不知变通。 「约谁呀......。」张唯藤用右手轻揉着额头，继续不解地喃喃自语着。 「笨蛋，你想约谁就约谁囉！难道还要我替你先约好吗？」刘偲涵转头看着走在不远处的洪少颖，意有所指地想给他一个方向。 「你是说......。」张唯藤也顺着目光看过去，内心震了一下，突然感到害羞和有点不知所措。 刘偲涵看着张唯藤的脸就知道他不好意思，于是伸出右手推推他的右肩，给他加油打气的说，「知道就快去约吧！」 「可是我的朋友们......。」张唯藤尷尬的看着朋友们，觉得中途拋弃他们好像很没有义气。 「放心，交给我！欸，同学们，我最喜欢会念书的男生，不知道你们之中谁的功课最好呢？」刘偲涵噘起红润的小嘴，用水旺旺的大眼扫过每位男同学一眼，柔嫩的声音问着。 每位男同学瞬间有种被煞到的感觉，兴奋地都想认识这位美丽的女同学，纷纷拋下张唯藤跟着刘偲涵走，并与她热烈讨论起深奥的哲理问题。 这时洪少颖皱着清秀的眉毛走到张唯藤身旁，有点愤怒和困惑的问他，「你的朋友怎么都跟刘偲涵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刘偲涵在欺负你吗？」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想单独问你......。」张唯藤讲到这里就突然什么音也发不出来，觉得害羞又慌张，好怕约她又像上次一样被拒绝，要是真的被拒绝我会很受伤。 「问我什么？」洪少颖眨着不解的双眼看着张唯藤，她看得出对方很羞窘，但她看不懂为什么。 张唯藤努力压住紧张的情绪，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想讲的话讲出来，「我想要问你......你今天有没有空，跟我在刚刚走上来的地方，那里旁边的木头椅子，一起坐在上面看夕阳呢？」 「喔，就我们两个吗？」洪少颖内心狂欢不已，这才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跟唯藤好好独处过，忽然好想念以前那些美好的独处回忆。 「嗯嗯。」张唯藤用力点点头，表示肯定。 「好啊！我答应你。」 洪少颖伸出右手做出打勾勾的样子，张唯藤见状也赶紧做出打勾勾的样子附上去，开心的说，「我也是。」 一路上洪少颖跟张唯藤有一句没一句的间聊着，两位都为久违的约定和间聊感到心满意足，双双都露出愉悦的笑容，愉快的心情可比秋季的太阳还更加耀眼发光。 走完森林小路后就开始体验可爱农场，能够与可爱的小动物互动，张唯藤和洪少颖一起玩得不亦乐乎，都没发现张金翔一直默默盯着他们看，神情里尽是五味杂陈。 最后大家要进行班联会设计的闯关游戏，闯关结束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时间到的时候就准备上游览车要啟程回家。 张唯藤知道班联会要善后，所以故意排在最后面几位才去闯关，终于轮到他闯关，努力的闯过各种考验，刚好闯得关都不是少颖负责，就没跟少颖讲到任何话，只好闯完关后自行先走去约定的地方等少颖来赴约。 洪少颖看大家都闯完关后开始手脚快速地收拾道具，张金翔不是滋味的抢走她收到一半的道具，酸溜溜的说，「收得那么急，是不是跟人有约呀？」 「对。你不要来捣乱！哪边凉快哪边去！」洪少颖不爽的将道具抢回来，继续忙碌地收拾着。 「你能不去赴约吗？改成我跟你去看风景。」张金翔口气放软，希望能得到洪少颖一些关心和喜欢。 「你又忘记吃药了吗？神经病又发了吗？我不可能跟你去看风景的！」洪少颖将道具收拾得差不多，转身准备要前往赴约地点。 张金翔快一步挡在前面，表情透露出受伤的模样，问，「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我的青春」洪少颖伸出双手把张金翔推开，走了两三步后转过头来露出恋爱少女才有的笑容，「只容得下张唯藤而已，只要有他在，不论多么辛苦的事都变得可爱极了！」 张金翔望着洪少颖离开的身影，顿时觉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很难受，他不甘心的握紧拳头槌打着身旁的树干好几下，直到松开拳头为止，而手上的擦伤却远比不上此刻心撕裂般的痛。 洪少颖兴高采烈地跑到约定的地方，张唯藤早就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她，拍拍身旁的座位，也一样高兴的说，「坐吧！这边看夕阳真的很美。」 「真的吗？」洪少颖好奇的坐上去，看着一览无际的红霞，画面美不胜收，鲜红色的太阳照射在他们脸上，不禁让人感叹时光真的走得好快，快到都抓不住它......正当想着时一天又过了。 「时间过得好快，我们认识多久啦？」洪少颖凝视着被夕阳染红的云朵，一朵朵如此的炽热。 「嗯......今年是第四年。」张唯藤认真的算一下，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从国中新生训练开始互动。 「都这个时间啦......国中时期好像是一眼瞬间的事，感觉只是去年才发生的事一样，我们还依然待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洪少颖转头心满意足地凝视着唯藤，真好，现在一个转头他依然在我身旁，从来没有从我世界里离开过，真希望能一辈子这样走下去。 张唯藤也凝视着少颖，他想了想在这样的气氛应该很适合问出心中的疑问，于是有些紧张的开口问说，「少颖，你是不是要留长头发啊？」 「是啊！你不喜欢留长发的女生呀？」洪少颖拉了拉发尾，想要确认唯藤喜欢的类型取向。 「我不讨厌，我是想问你为什么留长头发呢？」张唯藤把洪少颖的话解读成『怎样我留长头发你就讨厌了是不是』，张唯藤觉得自己怎么可能讨厌少颖，他只是想知道少颖改变的原因而已。 「你……你猜啊！」洪少颖忍住不翻白眼的衝动，想一下刚刚讲的话是有多么不明显，那句话任谁都听得出来留长头发是为了讨好他吧？我真的要被唯藤的状况外打败。 「我猜......。」张唯藤话讲到一半，洪少颖就将脸靠近他，让他瞬间摒住呼吸，既期待又害怕地盯着洪少颖逐渐靠近到快碰上的脸和脣。 就在张唯藤觉得自己紧张到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时，洪少颖突然将头靠上张唯藤的肩膀并且闭上眼睛，轻柔地说，「这几星期准备班联会的东西，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张唯藤内心虽然有些失望，但顿时也松一口气，我还以为少颖打算亲我，差点吓死我啊！差点就要停止呼吸，张唯藤用右手轻拍胸膛几下，用不干扰到少颖休息的轻度拍着。 两人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直到集合的时间来临为止，途中张唯藤很好奇少颖是不是真的睡着，偷偷的观察着她，仔细听到像是睡着般平顺的呼吸声，才确认她是真的睡着了！在睡的过程中洪少颖的身体一度要滑落下去，张唯藤反应很快地伸出左手臂一捞，将洪少颖稳固在怀里，让她能好好的休息。 张唯藤将洪少颖拉开并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边轻轻摇着边提醒说，「集合时间到囉！少颖，我们要回游览车啦！」 「蛤......不要！」洪少颖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只凭着感觉往前抱住张唯藤的腰，不想离开他。 「可是集合时间......。」张唯藤目前心里只在意集合时间，没发现洪少颖亲密的举动。 「我不管！」洪少颖依然任性的说着，她想看看唯藤到最后会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张唯藤无奈地说着，身体还是蹲下身，将洪少颖背在背上，准备这样带她上游览车。 张唯藤才走几步路就遇到张金翔和刘偲涵站在步道中间，困惑的看着他们问说，「你们在这里干嘛？集合时间已经到囉！」 张金翔想要开口说点什么，马上被刘偲涵挡在身后，刘偲涵对张唯藤笑咪咪的说，「我在问他有没有兴趣跟我在一起？刚刚跟他讨论一下发现他功课很好，真的很聪明！」 「喔......那要记得来集合。」张唯藤说完就背着洪少颖继续往下走，此时他并没有发现洪少颖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神冷漠瞪着张金翔一脸懊恼的样子。 洪少颖靠着张唯藤的背上，这才发现当年跟她身高差不多的男孩已经长得比她高比她壮，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却都不觉得可惜。 张唯藤将洪少颖背上游览车，放在自己的座位上，这动作引起同学们曖昧的关注，觉得两人应该有个什么，青春期就是因为荷尔蒙的作祟，而对爱情感到好奇的时候。 原本坐张唯藤旁边的男同学见状，马上识相地说，「唯藤，我去跟张金翔坐，你就坐洪少颖旁边。」 「可以吗？」张唯藤讶异的问着。我只是想先让少颖在我的位子上休息，等等就把她叫醒，让她自己走回去原坐位的说。 「可以，这没有什么困难。」那位识相的男同学起身走到洪少颖原本坐的位子坐下来。 张唯藤大大吐一口气在洪少颖旁边坐下来，小声在她耳边抱怨，「你比想像中的还重......。」 装睡的洪少颖感觉到额上的青筋正在愤怒跳动着，却因为装睡又不好意思起来质问他，只好有些不满意地继续装睡着。真是不解风情的傢伙......背我是你的福气，竟然敢说我重。 过几分鐘后张金翔也走上游览车，看到自己座位旁边的人有点小吓到，再转头看向坐在张唯藤旁边熟睡的洪少颖，轻叹一口气，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想着，难道......真的没有我介入你心的馀地吗？ 游览车开回到学校，张唯藤将靠在他肩上的洪少颖叫醒，这次洪少颖终于醒过来，伸伸懒腰，一副睡得好疲累的样子跟着同学们走下车，走在后头的张唯藤偷偷松一口气，刚刚很担心自己需要背少颖回家。 洪少颖与张唯藤并肩走着，洪少颖用左手大概量一下两人的身高差距，纳闷的说，「奇怪，我都有乖乖吃饭啊！怎么你硬生生就是长得比我高，你是不是有偷吃什么补品？」 「哈哈，我没吃啦！青春期本来就是抽高的时候。」张唯藤看着洪少颖困惑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哼！是这样吗？」洪少颖还是对唯藤长得比自己高感到在意。 张唯藤只是失声的笑着，不知道该给予什么回应。 洪少颖一改刚刚不高兴的表情，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诚心道谢着。「不过，谢谢你照顾我。」 张唯藤虽然对突如其来的道谢感到惊讶，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露出宠溺的笑容回应着，温柔的说，「应该的。」 两人肩并肩的走往回家的路上，一整天下来久违的谈话并没有让两人对彼此感到陌生反而更加的紧密，一如当初一样的美好时光。 班游结束后洪少颖依然继续忙碌班联会的事情，下课回家后也几乎在念书复习功课，两人又再度陷入没有什么交集的世界里，偶尔碰上面会聊个几句生活近况也仅只于此，这让张唯藤有时会觉得班游那时根本是一场梦吧！ 就在某次星期五，洪少颖放学时在座位上转身看着张唯藤，递出一张对折的小纸条，说，「这个给你，我等等还要去班联会报到。」 「这是什么？」张唯藤呆愣地接下纸条，好奇的问着。 「你看了就知道。」洪少颖拿起书包往教室外面匆匆走出去，没有与唯藤多做其它解释。 张唯藤将小纸条放进制服外套口袋里，想说等回家来看纸条的内容，如果有问题就去隔壁找少颖问清楚。 张唯藤拿起书包走出教室外，在走廊上没走几步，就突然被一名短头发戴眼镜的女同学拉住手臂，神色一脸很慌张地问，「同学你好，我是班联会的成员，我想请问你，少颖有没有交一张小纸条给你？」 「喔，有啊！」张唯藤感到讶异，不过还是将对折的小纸条拿出来给女同学确认一下。 「那......你打开看过内容吗？」 「还没。」张唯藤边说边轻轻摇摇头。 「太好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少颖有告知要给金翔一张小纸条交代班联会的事情，我刚刚有遇到少颖，她说她将纸条给你，要你帮忙转交。」这名女同学松一口气的说出原因。 「她没有交代我要给张金翔呀！」张唯藤努力回想着他跟少颖的对话，一点都不记得有提到要把纸条给谁。 「唉呦！她忘记说了啦！所以我才跑来跟你说。」女同学开始感到慌张，想要赶快扯个谎将小纸条弄到手。 张唯藤看女同学一副很紧急的样子，心想她应该真的很急着想要把事情办好，就不疑有他的说，「那我拿给......。」 「给我！我帮你处理就好。」女同学迅速的将张唯藤手中的小纸条抽走，不打算给张唯藤后悔的馀地。 「喔，那......就麻烦你了......再见。」张唯藤虽然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但还是秉持着人性本善的原则，相信对方讲得是真的就转身离去。 等到张唯藤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张金翔走出教室跟那名女同学拿取纸条，满意地笑说，「谢谢你。刚刚在座位后面看到时就传讯息给你，没想到你这么快来救援，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洪少颖，你以前不是都不把女生看在眼里的吗？」女同学觉得好笑的挪揄着。 「以前是以前，等你有喜欢的人就知道我的感受。」张金翔脸上露出尷尬的羞涩感，原来跟别人提到暗恋的人也是件让人紧张的事。 「别讲得全世界只有你暗恋过人好吗？我可是......不讲了！我先去班联会，你等等记得赶快过来。」女同学原本想聊一下自己的暗恋史，刚好看到左手腕上的手錶时间已经有点晚才想说作罢。 「好，你先去吧！」张金翔说完将小纸条打开来看，上面写着，『唯藤：明天早上十点，在路口那家直营电信门市陪我一起办手机，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张金翔看完后温柔的回应这句话，就将小纸条揉成一团放进制服裤口袋内，瀟洒的回教室拿书包前往班联会。 到了隔天十点时洪少颖走出家门，狐疑的看向张唯藤家门一眼，心想，他提早出门吗？还是睡过头了？以前我们约定哪个时间，他都会坐在楼梯间等我出门，奇怪！这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等我啦？等等见到他要好好审问一番原因。 洪少颖生气地前往约定的地方，结果没看到唯藤，反而看到不速之客张金翔，当下讶异的看着他，就当他刚好也要来办手机，别想太多。 两人一同站在门市外面，忽然开始下起毛毛雨，雨势还有渐渐变大的趋势，张金翔伸出右手任雨淋湿手掌，说，「趁雨势变更大前，我们赶快进去把手机办一办吧！」 「蛤？你约错人了吧？」洪少颖错愕地回应着。 「没错啊！就是你。」张金翔将揉成一团的小纸条摊开，不同的是唯藤两个字已经被他用立可带涂掉。 「你......。」洪少颖愤怒到说不出话来，我不明白小纸条怎么就到他手上，张唯藤到底在干嘛？这是怎么回事？洪少颖懒得再继续对话下去，一个转身准备奔跑在雨中。 张金翔身心感到受伤的上前抓住洪少颖的右手腕，声嘶力竭大喊着，「我就真的不行吗？」 「我说过了......。」洪少颖用力地想甩掉张金翔的手，内心的怒火越烧越旺盛，现在我只想见到唯藤并且跟他质问个清楚。 「少颖──！」张唯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让张金翔放弃的松开手，洪少颖怒瞪他一眼，在雨中朝张唯藤的方向狂奔过去。 洪少颖站在张唯藤的雨伞下，与他对视着，开口第一句话是，「张唯藤，你怎么现在才来？」 「呃......我要出门买东西时在家门遇到你妈，你妈说，她忘记未成年办手机要家长陪同，所以匆匆忙忙地要赶来门市找你，她现在人在后面不远处。」张唯藤虽然被问得一头雾水，还是照实的回答着。 「那你呢？」洪少颖在意的是这一点，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我怎么了吗？你怎么跟你妈问一样的话？」张唯藤觉得很傻眼，他到底做什么傻事才会连续被两位同血缘的女人逼问同样的问题。 「我给你的纸条，你到底有没有看？」洪少颖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了解事情始末。 「纸条？你不是要给张金翔的吗？」张唯藤不解地回问着。 洪少颖回头瞪着还站在门市门口的张金翔，心里猜想八成是张金翔那个王子病搞得鬼，可是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竟然把我给你的纸条，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转让给别人啊！你这样对吗？」 「对不......。」张唯藤下意识的觉得需要为这件事道歉，话才要说出口马上被洪少颖用右手摀住嘴。 「不要跟我道歉，拜託......不要跟我道歉。」洪少颖用快哭出来的语气哽咽的说，眼眶里还有泪珠在打转。 张唯藤伸出右手拿开遮住嘴巴的手，带着歉意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 此时洪少颖看到mama撑着伞缓缓走来，立马丢下张唯藤朝能让自己感到安心的人狂奔而去，任雨打在脸上、肩膀上、手上、腿上、脚上和心上，心里的情绪正愤怒和悲伤交织着不停流窜于血液里。 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今天连纸条都会随便给别人，那如果有一天有个人跳出来要你退出，要你不要再陪伴我身旁，你是不是也跟这次一样傻傻就答应人家呢？我喜欢你呀......我在忍耐，很努力的等......等我们更加成熟时，等上大学后，我们一起迈向新的阶段，创造与现在不同的回忆，结果，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在幻想罢了！ 「少颖！少颖！」张唯藤紧盯着淋雨的少颖觉得心疼极了，嘴里喊着她的名字，脚底想要上前追去，心里则想要大大的拥抱住她。 听到张唯藤得呼唤，洪少颖暂时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双眼含泪，愤怒的警告着，「不要过来！」 张唯藤被那眼神吓一跳，洪少颖从来没对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这下让他惊呆在原地不敢前进，内心不断苦恼着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做错，才会让少颖对他生这么大的气？甚至连道歉都不愿意接受。 洪少颖眼里藏着各种复杂的情感看着张唯藤，眼泪一滴一滴从脸庞滑落，雨和泪夹杂其中，这样是否看起来比较不像在哭呢？ 洪少颖觉得可笑的扯出一个笑容，开口后却骗不了人的带着哭泣嗓音，一个字一个字艰涩大喊出口，「我，讨，厌，你！张，唯，藤。」 张唯藤也用复杂的神情看着少颖，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才能抹去对方脸上哀伤的泪水和那勉强自己的笑容，『我讨厌你』这四个字狠狠烙印在张唯藤心底，让他也感到有些想哭。 洪少颖说完mama刚好走到身旁，mama先轻声安慰女儿几句之后不解地看张唯藤一眼，接着温柔牵起女儿的右手带她走往回家的路上。 张唯藤回头看向门市，原本站在那的张金翔已经不见身影，张唯藤叹好长一口气，松手让伞掉落在地上，任雨打落在自己身上各处，仰头闭眼望向天空，眼泪默默流下来……原来，原来少颖站在雨中流泪是这样的感觉。 从那之后张唯藤和洪少颖再也没有交集，就算在班上碰到也不会寒暄温暖，更别说在走廊上擦肩而过连招呼也不会打，两家人都看得出两个人之间有问题，但想让两位年轻人自己把结打开，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高一放寒假时张唯藤就跟着爸妈回台南老家过年，这中间两人依然没有联络彼此，张唯藤好几次想打电话到洪少颖的家里，话筒拿起又放下这个动作整个寒假下来不知重复几遍。 要回台北的那天，张唯藤一如往常地拿起话筒，用颤抖的右食指按了前三个号码就把话筒掛回去，好害怕少颖听到自己的一声喂就把电话掛掉。 「阿孙仔，你是要打给谁啊？阿嬤每天都在看你什么时候要打欸！你明天就要回台北，不赶快打一打吗？」阿嬤在一旁着急地催促着，就怕自己的宝贝金孙真的错过一些什么，让人生留下遗憾。 「呃......我要打给台北的朋友啦！」张唯藤被阿嬤这么一问，突然感到一阵羞窘，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继续提起勇气拨打电话。 「是喔，那个台北朋友对你很重要吗？」 张唯藤陷入沉思，脑中浮现洪少颖各种生动的表情，不论是笑的哭的生气的，都在脑海中跑过一遍后用力点点头，肯定的回答着，「很重要。」 「女生吼？」阿嬤一脸想探阿孙仔八卦并偷笑着。 「嗯啊。」张唯藤看着阿嬤的脸，只能傻笑地搔搔头。 「你喜欢人家喔？」阿嬤抱持着探八卦的精神继续追问着。 「喜欢......这......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应该只当我是朋友吧！不然我们也不会到现在还是朋友，我是这样想的啦！女生那边我就不清楚。」张唯藤双手握紧变成拳头，不知道为什么越说内心觉得越心酸。 阿嬤盯着张唯藤那闪烁不定的眼眸，决定帮宝贝金孙一把，霸气的说，「来，电话号码给阿嬤！」 张唯藤完全没问阿嬤要干嘛，就乖乖地念电话号码给阿嬤听，阿嬤将电话拨出去，直到对方有人接起来，阿嬤将话筒放在张唯藤的左手上，用鼓励又坚定的语气说，「加油！阿嬤永远在这支持你。」 张唯藤感动的抱了阿嬤一下，双手微微颤抖的拿起话筒，战战兢兢的开口，说，「喂，是少颖吗？」 「是。」从话筒对面传来的声音是如此的冰冷，不带任何情感。 「我是张唯藤。」张唯藤紧张到觉得喉咙乾涩，让他忍不住一直想吞口水。 「我知道。」洪少颖依旧冷淡的回应着。 「我明天要回台北了！」张唯藤说完就慌张的掛掉电话，他一点都不想听到少颖对这句话的回应，他只是想让少颖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而已。 阿嬤担忧的望着张唯藤大口喘气的样子，不放心的问，「阿孙仔，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阿嬤，你不要担心，会变好的！会变好的！」张唯藤不愿意正面回答阿嬤的问题，反而像是在安抚自己一般的回应着。 忽然阿嬤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不论谁到了某个年纪总会有对爱感到矛盾的时候，那时我们将学习哭的心撕裂肺，学习爱的模样，学习如何哭完过后还会爱着某个人。 阿嬤用满是细小皱纹的右手轻轻拍着张唯藤的背，想给宝贝金孙一些鼓励也好，安慰也罢，希望他能鼓起勇气去爱一个值得挥霍青春的人。 张唯藤开学后在班上见到洪少颖，彼此抿抿嘴依然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两人整学期都没有互动，高二时张唯藤和刘偲涵选文组，洪少颖、张金翔和王清陵选理组，这下两人更加没有机会互动。 反倒是张金翔见缝插针的一直找洪少颖聊天和讨论功课，洪少颖虽然表情是不耐烦又有点不想理会，但还是会耐着性子与对方互动，有时讲到好笑的地方还会哈哈大笑。 张唯藤要经过洪少颖的教室时，脚步就会变得很缓慢，他偷偷看着洪少颖与他人互动的表情，心中有一阵酸楚流过，忍住想哭的情绪后快步走过教室。 刘偲涵一直想找张唯藤谈谈心，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谈比较好，怕讲一个不小心对方会哭个不停根本无法继续聊下去。 不论生活如何，时间终究还是会往前推动着......考大学的日子结束后没多久成绩也公布出来，考生们想重考的开始准备，不想重考的就填志愿。 张唯藤拿着成绩单回到家中，mama一看到他回来就急迫的问，「考得怎么样？西华大学上得了吗？」 「考得还可以，能上社工系。」张唯藤满意的将成绩单交给mama，准备往房间走去。 mama看着儿子的成绩单感到欣慰，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的问，「你想唸社工系吗？」 「我想唸。」张唯藤露出肯定的笑容。因为上次阿嬤的鼓励，我发觉经歷许多人生经验的长辈们很有趣，于是开始去社区和安养中心陪伴长辈，进而得知世上还有社工这种为社会福利默默付出的职业。 「你有兴趣就好。对了！听说隔壁家的女儿也要去唸西华大学，不过是要唸医学系，既然有缘又在同一间学校就好好做朋友吧！而且西华大学在新竹，去那唸一定要住宿舍或搬过去。」mama意有所指的劝说着。 不敢跟儿子说其实我有事前偷偷跑去跟隔壁透漏他要读西华大学，没想到少颖听到就说要跟唯藤报一样的学校，真不知道这两位在搞什么鬼？少颖看起来还是很在意唯藤的样子，希望他们能赶快和好。 「是不是同一间还很难说......。」张唯藤喃喃自语地说完这句话就把房门关起来，拿出书包里的推甄表单，看了又看彷彿要把推甄表看穿似的。 我今天跟偲涵讨论要读的学校时，她说张金翔要去西华大学唸医学系，所以她也要去西华大学读书，没想到少颖也要去西华大学，大家又要全部凑在一个学校吗？少颖会想在学校遇见我吗？他们系读同样的只是巧合吗？还是一起约定过的呢？ 张唯藤用右手比出打勾勾的样子，眼泪啪─啪─啪的落下，既然心会感到那么痛，那是不是就从此不要见会比较好？不见就不会痛，我推甄就改送东华大学吧！ 直到在毕业典礼前一天晚上，考上西华大学的刘偲涵，走到张唯藤的房间关心的问，「我刚刚听伯母说你考上东华大学，少颖知道这件事吗？」 「她应该不知道，我交代我爸妈开学前都不能说出去。」张唯藤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想像着之后的日子不知道会是轻松还是痛苦的度过。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说不定我这有解。」刘偲涵受不了的询问着。不管要哭要干嘛的都来，今天我就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我迟早会被这两位憋死。 张唯藤抿紧双唇，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说出口，怕说出口后眼泪会控制不住的狂流，这样不太好看，不希望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刘偲涵看得出张唯藤在顾虑什么，转过身走到门边，说，「我背对着你，什么也看不到，说吧！」 张唯藤望着刘偲涵的背影，终于开口缓缓说出事情的经过，边说边无声地哭着，想起当时的种种就会觉得自己很无助，什么事也做不好。 刘偲涵听完后无力的哼了两声，无奈的说，「你真是白痴耶！女生会这样说就代表她喜欢你喜欢得不了！不然绝对不是我讨厌你这么简单的责骂。」 「但，她之后都不理我......。」张唯藤不相信洪少颖会喜欢自己，如果喜欢我态度不至于那么冷淡，连一句话都不会跟我说。 「你是要我骂你几遍白痴？少女的矜持懂不懂？是你自己惹人家生气，人家当然会希望你用道歉以外的方式化解开啊！」刘偲涵已经渐渐失去耐性，开始藉由破口大骂的方式，想一棒打醒张唯藤的石头脑袋。 「道歉以外的方式？」这下张唯藤的眼泪全都缩回去，傻楞楞的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破冰。 「就是告白啊！」刘偲涵决定推这两位单相思一把，怕到时不只这两位会得心病，怕连周遭的人都闷到跟着得心病。 「怎么告白？」张唯藤听得一头雾水，他什么都还没搞懂要告什么白。 「就拿一隻毕业小熊给她，跟她说我喜欢你。」 「这样没问题吗？」张唯藤最近终于明白自己喜欢少颖，但不知道少颖喜欢谁，可能不是自己而是别的男子，要是告白失败的话......。 「没问题，照我说的做就对了！」刘偲涵坚定的回答完，就回自己的房间继续打包行李。 张唯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仔细想想我好像可以赌赌看，告白失败的话我之后是在东华大学念书，她在西华大学念书，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也不会有碰面会尷尬的问题，好！我就在毕业典礼结束后跟她告白。 张唯藤在天色刚微亮时醒来，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随身镜，对着镜子说，「少颖......我喜欢你。」不断反覆着练习告白的台词，讲到最后自己忍不住懊恼抱怨着，「为什么样子会这么的蠢？没办法帅一点吗？」 张唯藤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猛瞧，看一下左边角度再看一下右边角度，深深的叹一口气面对现实的说，「蠢，好像是因为脸的关係......。」 张唯藤起身换上制服，今天是最后一次穿这套制服的日子，我与少颖的关係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次啦！会是相拥的快乐结局还是瀟洒含泪的转身离去，不论哪个我都欣然接受，或许多年以后我们再度相遇还是可以当很要好的朋友。 洪少颖装着整齐的制服心情沉重的走出家门，这时背后传来的打招呼声，让她整个为之僵硬，心忽然被抽一下。 「少颖，早啊！」张唯藤压下内心万马奔腾的紧张感，努力镇定问候着。 「喔，早。」洪少颖不看张唯藤一眼，随口回应一声就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打开，洪少颖率先走进去，立马准备要按下关门见时，张唯藤用右手挡住门的右边，一脸傻笑的走进去站在洪少颖旁边。 洪少颖下意识的退后到角落，不想与他那么靠近，要是靠太近感觉自己慌张的心跳声都会被对方听见，那种感觉真是太丢脸了！ 张唯藤想转头偷瞄洪少颖的表情，但又怕双方会觉得很尷尬，只好眼睛直视着前方，故作轻松的说，「少颖，今天典礼结束后能到体育馆后方的小庭院等我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听道歉的话......。」洪少颖无奈的小声提醒着。 「不是道歉。」此时电梯门正好打开，张唯藤按下延长关门键，走出去再回头漾出灿笑的说，「是比道歉更重要的事，一定要来喔！」 张唯藤说完就快步离开现场，洪少颖腿软的瘫坐在电梯里，多久了......那天我认清他永远都无法留在我身旁时，我就尽量不让自己接触他，但刚刚那刻我终于明白我还是很需要他，很想要他......我喜欢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加强烈。 毕业典礼结束后大家依照学校传统打起水球战，互相泼去彼此这三年来的烦恼，汰换成新的样子迎接人生下一个阶段，为青春的最后时刻留下一点纪念，满十八岁的我们是如此毫无顾忌、不在乎他人眼光的追逐着自己的梦想。 相对于外面热闹的气氛，张唯藤和洪少颖貌似没有被这气氛感染到，两人低着头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舒缓之间流动的不寻常尷尬气氛。 经过漫长的十分鐘后，张唯藤终于鼓起勇气递出一束粉红色毕业小熊花束，紧张的吞了几下口水，真诚地说，「少颖，我喜欢你。」 洪少颖用颤抖的双手接下花束，惊讶的瞪大水润的双眼，默默的有泪珠滑落下来，脸颊上则浮现一抹少女娇羞的红嫣，她用右手拭去泪水再张开嘴轻轻吐出两句话，「我懂了，谢谢你。」 「嗯......你懂就好，再见。」张唯藤根本搞不清楚洪少颖的回答是什么意思，只是没得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让他直觉告诉自己告白失败，现在的他只想赶快落荒而逃这个伤心之地。 洪少颖错愕的看着张唯藤离去的背影，此时张金翔与张唯藤擦肩而过，两人都回头互看对方一眼又转回来各自离去，张金翔走到洪少颖面前，正想拿出花束时看到洪少颖手上已经握有一束。 「他送给你的？」 「你说呢？」洪少颖收起娇羞的模样，冷漠的回应着。 「扔掉它吧！换我的行吗？」张金翔将自己准备的花束拿到洪少颖眼前，认真的恳求着。 洪少颖将花推回去张金翔怀里，苦笑的说，「忘了我吧！换一个行吗？」 张金翔将花束丢在地上，有些激动的双手抓住洪少颖的肩膀，说，「你说过你的青春只有张唯藤，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青春也只有你，我从末如此喜欢过一位女孩子，我不想轻易放弃。」 「你不想放弃我，我也不想放弃唯藤啊！尤其在我知道他的心意之后......。」洪少颖下定决心要将张唯藤追回到自己身旁，她不要在这乱七八糟的尷尬时光后在一起，她要甜蜜蜜的在一起。 「他告白了？」张金翔吃惊的松开手倒退好几步，没想到刚刚张唯藤找洪少颖是为了这件事。 「谢谢你把我放进你的青春里，喜欢是很珍贵的，能与喜欢的人互相喜欢是奇蹟般的存在，我刚刚已经见证过奇蹟，我相信有一天你也可以，把这束花送给更适合你的女生吧！」洪少颖将花束捡起来，伸出左手拍拍灰尘，扯出一个安慰人的笑容，将花送到张金翔面前。 张金翔红着眼眶抓起花束，转身朝cao场狂奔而去，我要去玩水，甩掉一身的伤痛感，重新出发开始新的自己，总有一天我也会有个真心爱我的人，我会相信着，不会为此放弃爱情，这样的人才会奇蹟般的降临在眼前。 洪少颖饱含满满情感盯着唯藤送的毕业小熊花束，温柔的自言自语问着，「你会等我的，对吧？」 与你心意互通的那天我在内心不知排练多少次，从我碰到你前我就在思考着你的模样，那时你已经悄悄走近我的生命里，生命中不可抹灭的存在，要相信上天每个相遇的安排都有它存在必要之意义。 而我的相遇正好是你，正因为如此，我想用最美好的时光、最好的关係相拥彼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我，大学的我们是值得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