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翻天覆地南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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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眼前出乎预料的情况,赤焰没有多加说明,只是沉着脸带着妻儿,以及苍羽和璇暉两人,来到主屋大宅。 穿过弯弯曲曲的长走廊,经过庭院中的鲤鱼池,他们才来到大厅。 一踏进去,他们就看到大厅里摆放着棺木,赤俊和赤杰两兄弟见到穿着白色丧服的奶奶,立刻大声叫道。 「奶奶!」 随即,两人同时奔上前紧紧抱住双眼通红的老人家。 见到久未见面的孙儿,老夫人不禁老泪纵横,和他们泪眼相对。 「先上香吧。」 赤焰的眼眶也开始泛红,却还是记得提醒大家。 一行人照着长幼的顺序轮流上完香之后,赤俊和赤杰两兄弟又回到赤老夫人身边和她说话。 没见到平时总是第一个跑出来的某人,赤杰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 「奶奶,怎么没有看到小炘姑姑?」 他这么一问,赤俊也同样露出疑惑的表情望向赤老夫人。 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求助似地朝儿子赤焰看去。 赤焰虽然显得有些犹豫,却还是说道, 「自从爷爷过世之后,姑姑就躲起来了。」 他这样的说法和事实固然相去不远,然而坐在另一侧的赤光却显得坐立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巧妙地避开眾人的目光。 彷彿是为了进一步加深大哥的不自在,赤焰瞄了他一眼,随即又补上一句, 「你们有时间就去四处找找姑姑吧。」 赤焰一直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让赤光如坐针毡,脸色越来越难看。正当他苦思要如何转移话题,背后突然传来娇滴滴女声却帮他解决了眼前的难题。 「青龙武圣远道而来应该很累了,二叔还是先带客人去别院休息吧。」 说话的是个身段窈窕的美丽女子,看起来应该没超过三十岁,给人长袖善舞的感觉。五官鲜明的她那头黑色长发如同丝绸般柔滑,华美的银色发饰和垂掛式的长耳坠更显突出。 一袭贴身的纯黑色拖地长裙让她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窄袖和裙襬上镶有桃红色花边。 儘管她摆出女主人的架式,赤焰却完全不给她面子,一脸冷淡地反驳道, 「你还没过门,别乱叫二叔。」 听到赤焰这么一说,一心为女子出头的赤光竟然跳起来,以威胁的语气地说道, 「阿焰,黛珂迟早都是你的大嫂,你最好是……」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赤焰硬生生打断, 「现在还不是。」 「你……」 两兄弟再次怒目相视,刚才上演的戏码又出现了。 「好了,别为了我而闹得不愉快了。」 黛珂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上前劝架,苍昀也为了不让赤老夫人难过而出面调停,拉开了丈夫,轻声说道。 「别让你母亲大人难过。」 赤焰注意到赤老夫人担忧的样子,火气立刻降了下来。 黛珂为了释出善意,主动来到苍昀面前对她示好, 「我听光大哥说过弟妹也有水族血统,看到同样有着黑眼珠的同乡还真是倍感亲切啊。」 说着,正要拉起苍昀的手,却被赤焰挡在中间。 「弟妹不是你叫的。」 冷冷地说了这句话之后,赤焰就不想再理会她,转而对母亲说道, 「母亲大人,我先带小昀他们去别院休息了。」 赤老夫人点了点头之后,他就带着妻儿和客人前往西厢的别院…… 来到别院,赤焰仔细吩咐守在门外的武士, 「你们好好守着,昀夫人和少爷们,还有青龙武圣都很累了,别让人进来打扰。知道吗?」 之后才领着眾人走进庭园。 一进到大厅,苍昀就忍不住问道。 「焰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哥会当上朱雀武圣?」 赤焰的眉头再次皱成一团,看了孩子们一眼,大概是认为他们在场不方便说明,于是对彤啟说道, 「彤啟大夫,可以麻烦你安顿孩子们吗?」 知道他们有重要的事必须商量,彤啟识相地点点头,就对孩子们说道, 「我们先进去把行李放下吧。」 说完,领着孩子们走进位于后方的睡房。 赤焰随即和妻子还有苍羽、璇暉四个人走进大厅旁的茶室。 关上门之后,苍羽就让青龙神君出来,赤焰也开始说明目前的情况, 「昨天我跟武士们出城处理兽灵,回来的时候大哥就说他已经得到朱雀神君的认同,成为新一代的武圣。」 苍昀对这件事深感意外,接着问道, 「怎么会……阿烺呢?他也不在吗?」 赤焰面露苦涩,用痛心疾首的声音说道, 「阿烺只是保持沉默,什么也没有说。就算我问他,他也只附和大哥的说法般地点点头,但是从头到尾根本不敢看我。」 气氛顿时变得异常低落。 「我不觉得是真的喔。」 开口说话的是苍羽,但是她的外表却和平常不同,头发和眼睛都是紫色的,让人有些不习惯。 「如果赤光是真的武圣,他应该一眼就发现我才是武圣了啊。就算换了发色,青龙圣光也只会出现在我身上啊,况且他身上连一点朱雀圣光也没有。」 虽然计画是自己提出来的,在得到证实之后,赤焰还是深受打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因为之前听你说过,武圣之间能够看见浮现在对方身上的圣光,我才会为了确定这点,提议你和璇暉交换身份。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样……」 他的表情沉痛得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得到,身为妻子的苍昀更是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 他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如果大哥有本事堂堂正正地当上朱雀武圣,以他那种爱炫耀的个性,绝对不可能趁我不在的时候举行仪式。」 儘管对于赤光的了解不及身为的弟弟的赤焰,但是璇暉对这一点也表示赞同,然而却也提到另一件令人留意的事。 「我更在意他身边那位女子。」 「你是说黛珂吧。」 和他有着同样感受的苍昀直接说出心里的想法, 「虽然她和大姐一样都是黑发黑眼,但是她的眼神……总之就是让我很不自在。」 「北玄城自从五十年前就开始内乱,随后又施行锁城,除了你母亲秋瀅之外,我们几乎没有遇过其他水族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青龙突然开口说道, 「她在这个时间点出现,让我不得不担心。」 赤焰很显然的也有这个顾虑,点点头之后补充道, 「我听母亲大人说,她是在父亲生病之后,也就是去年秋天的时候来的。」 「大哥和大嫂就是因为她才闹成这样的吗?」 苍昀一提到这件事,满肚子火的赤焰马上忿忿不平地说道, 「最让人火大的是,大哥竟然反过来说是大嫂对他不忠。」 「这怎么可能啊?」 苍昀脑海中浮现说话轻声细语的大嫂红莲,对于赤光对她的指控完全无法置信,赤焰当然也这么认为, 「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赤焰打开门一看,就见到彤啟站在门外。 「金鑫先生来接孩子了。」 听到他的话,四人只好暂停讨论。 一走进大厅,他们就看到金泰和金漪边哭边抱住一名年轻男子,对方也一脸心疼地紧紧抱住孩子。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和两个孩子一样,他有着一头闪闪发亮的金发,眼珠子也是金黄色,皮肤虽然应该经常在太阳底下寻找花花草草而没那么雪白,却还是偏白。 赤焰一看见他就快步走上前,说道, 「金鑫,现在南雀城不太稳定,你还是先带着孩子回中麒城比较好。我可以安排武士送你们回去。」 金鑫这才松开孩子,一双大眼写满忧虑。 「可是赤焰大人你们也人手不足吧。」 这一点赤焰无法否认。 「你别担心,我会和孩子儘量留在城里,不会像之前那样偷偷跑出去的。」 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大家心里都这么想,却没有人说破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