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
为了确认自己只是一时脑残,所以才会有那种对男生感兴趣的错觉,米国这些天都很故意的表现出不屑又嚣张的态度。甚至专门挑在那只猴子面前,带着一大群爱慕他的女生晃来又晃去。这样的做法或许真的有些幼稚,但这毕竟也是米国最擅长发挥的事情。 那只猴子,也就是…嗯,应该就是叫做委员长的男人。名字?噢,抱歉。对于男人,米国的记忆力内存总是有限的。米国脑袋仅剩下的记忆容量,都被用来装家里那堆兄弟们的名字了。虽然厌恶男人,但是打死不离亲兄弟,总不能连自家兄弟的名字都给忘了吧?那样也真的是太逊了。 米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样。现在米国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要用尽一切方法去确定,自己根本就是头脑进水、脑神经一时接错线,所以才导致那种对男生产生兴趣的想法出现。 要怎样证明? 方法很简单,就像米国常做的事情一样。只要在那只猴子面前夸张到放肆的挑逗女生。然后假装不经意地用不屑的目光瞪着那只猴子,顺便暗自观察自己的心理反应。经过多日的研究心得,米国果断的刻意确定自己还是正常的。就仅仅是一时脑残抽风所导致的错觉。米国还是从前的那个米国,因为他不会刻意讨好那只猴子,更不会再次出现想要接近那只猴子。米国也不会忽然失心疯,想要主动地去了解那只猴子。 “哼!只是一只臭猴子罢了。”躺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米国发出一声冷哼。“男人果然很恶心呢!”现在的米国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正常的他,不会再有那种想要接近男生的可怕念头。 国政原本在看电视节目,听到米国的自言自语后,国政忍不住瞪了米国一眼。 “餵!笨蛋,你的神经病还没治好啊?怎么我感觉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太严重了,现在竟然还会自言自语。 米国送了一记白眼给国政。“你安静看你的戏就好,不要烦我。” 国政撇撇嘴,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还在想那只猴子啊?” “当然不是!”某人的反应特别快。 “不是就不是,干吗这么大反应。”国政锐利的眼眸扫向米国。“话说回来…你前几天说的那只猴子到底是谁啊?”毕竟米国难得会对男生产兴趣,那只猴子肯定与众不同,值得好好八卦一下。 “多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好!”米国说。 “只是有点好奇,你不想说就算了。”国政专注地继续看电视。 沉静了一会儿,客厅里只剩下电视发出的声响。米国想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忽然叫了国政一声。国政应声回头,米国劈头就问道:“国政,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老婆啊?” 国政顿了顿,认真思考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回答。“中间种以上,雄性的猫科。只有这种类的,才适合我。”生在注重血统的斑目家族,以后挑选的对象一定要是门当户对的才可以。斑目家的孩子,都是从小就被这样教育的。 “雄性的猫科啊…?找个臭男人当老婆有什么好的。你可要当心以后生下的孩子会变成招人嫌又惹人厌的混世魔王。”米国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之情。 “餵!你人身攻击啊!”国政被米国的话气得七情上脸。“明明是你自己问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呿!”米国无趣地摆了摆手。“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男人。”国政忍不住提醒道。 米国微笑,不慌不忙地补上三个字。“除了我。” 不过,国政只感觉米国的笑容里夹带着冻人的寒气,把客厅里的周围都形成了低气压地带。 米国说:“不要跟我把那些臭男人混为一谈。真是恶心死了!” 幸好当了这么多年兄弟,国政早就习惯米国这个怪胎的作风。不然正常男人若听到米国的这番偏激言论,想必都一定会受到刺激的。国政暗自庆幸米国拥有卓越重种的血统,要不然以米国这种会成天惹麻烦的火爆个性,难保哪天会被人打成重伤入院。 “那你选老婆的条件是什么啊?”国政好奇地发问。米国天生就是个怪癖多,牙尖嘴利处处不饶人,挑剔麻烦爱找碴的大怪胎。这样的米国,以后的择偶条件一定很严苛才对。 怎么知道,米国沉默了半晌后,却给了国政一个意外的答复。 “无所谓,只要不是男人就好。”米国的回答。 “就算是猴子也可以吗?”国政嘲讽地说:“你还真是不挑食。” 班类若和普通猿人结合,生下的孩子十之八九都会变成无能力的猿人。这样的话,班类的基因会逐渐消失,甚至最后会导致灭绝。 米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别把老妈那套用在我身上,我才不会跟她妥协。反正对我来说,以后的对象,只要看得顺眼就好。”米国和国政的母亲,是个专制独裁的恐怖主义者。米国才不要为了满足母亲的扭曲期望,而沦为家族血脉的生产制造机。 班类一族根本就没什么节cao可言。像古代人那样的三妻四妾,对班类来说是正常不过的事了。不止这样,拥有动物灵魂的班类为了保存血脉,不让自己的家族灭亡,他们都会以交配生产为前提作为挑选未来老婆的主要条件。为了避免绝种的情况发生,尤其是那些拥有高级重种血统的班类,小时候就有婚约的人随处可见,也见怪不怪了。可是时代变迁,新生的一代班类都有自己的想法。多数的人虽然还是会被古老的传统思想所局限,但也有不少人更向往挑选自己喜欢的人作为伴侣。 对于将来那种太长远的事情,米国也懒得去规划思考。反正以米国这种三不五十会出状况的身体,与其找个中意的,还不如找个能帮助自己,让自己得以保命的人当老婆。这样才是最实际的,比任何事情都更具说服力。 米国轻轻的闭上眼睛,在回忆的铁盒里寻找那道模糊的身影。 还来不及开始的初恋,那时候遇到的那只狼也是个男人。 如果是你的话…就算是男人也无所谓。 ————————————————————————————————————————— 下雨了。 米国出生以来也不知道为此咒骂了多少次。看着阴暗的天色,看来这场雨来势汹汹,估计得好一阵子才会停了。遇上这种坏天气,米国的耐心全被磨光。只是没想到更令人躁狂的事情还在后头。 “你说什么?”米国用冰冷的眼神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很不幸的,这次又是我。” 藤原白同样也是心情不爽到极点,机械式的将刚才说的话又完完整整地重复了一遍。 “有没有搞错啊?!”米国气到都快得内伤了。 米国严重怀疑自己跟面前这只讨人厌的猴子绝对是贴错门神。不然八字不合的他们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有斩不断的孽缘。班上明明就有那么多人,女生也占据了超过一半的人数。可是,爱作弄人的命运之神偏偏就喜欢将米国和藤原白,这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送作堆。就连这种超低几率,以抽签形式筛选两人成一组来完成合作报告的衰事都会发生。 藤原白看到米国这种暴怒的神情,不禁也感到生气。凭什么他斑目米国就这么瞧不起人,为什么总是要用这种不屑的眼神盯住别人。这时候的藤原白脾气一上来,也懒得跟米国继续废话下去。 “废话少说,你家?还是我家?” 藤原白直截了当的宣告主权,总不能每次都让米国占上风。 米国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压抑住自己想要海扁人的衝动。 “我要换人!跟谁都好,就是坚决不跟你同组!” 听到米国的话,藤原白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露出鲜少可见的怒颜。藤原白拿出打娘胎出世就带着的倔强傲气,不甘示弱的回呛。“好啊!你有本事就去跟老师申请换组。要不然就请你乖乖听话,不要动不动就拿别人出气!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米国瞪大双眸,那双气得冒火的眼睛露出强烈的杀气。 藤原白咬紧牙关,输人不输阵,他藤原白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服输。既然米国不想要跟他同组,他就偏偏要跟米国对着干。以前都是米国主宰着藤原白的喜怒哀乐,如今看破现实的藤原白已经放弃做梦。现在的藤原白早就脱胎换骨,不再是米国身后那个懦弱的暗恋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从下定决心远离米国,藤原白对米国最后的痴恋都慢慢的放下来后,藤原白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傻多天真。藤原白此刻只想为自己而活,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忍受米国的侮辱。 藤原白抬高下巴,回瞪着米国。米国气急,重重的拳头毫无预警的砸向桌面,发出了一声巨响。课室里的其他同学都被这种火爆的场面吓到,不约而同地看向米国和藤原白。藤原白这个当事人也被吓得不轻,但是他依旧直挺起身子,不想让米国看出自己的惧意。全班鸦雀无声,任谁都不敢在这种敏感时期惹恼米国这个危险人物。周遭安静得就连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屏息等待,目不转睛地盯着事情的发展。 沉默了许久后,米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音节。 “你、家。” 藤原白感到一阵错愕,没想到米国会这么快作出选择。 “哦…好。好…”藤原白不自觉又恢复了平时那样软弱的语气。“那…时间方面…” 藤原白的内心确实受到了不小的震撼。米国的回答,意味着他和米国即将又有机会再次独处了。虽然早就下定决心要放弃米国,不过为什么藤原白现在的心却狂跳不止,甚至还会感到兴奋。这种感觉太不寻常了。 米国瞄了窗外的雨势一眼。安排在晚上会面的话,太冒险了。既然报告是今天一定要完成的,还是速战速决好一些。米国冷淡的说:“现在。”反正现在都放学了,早点完成就能找点解脱。 听到米国简短的回答,藤原白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就不知道今天午餐怎样解决,又或者有没有机会跟米国一起用餐。 米国率先收拾东西,然后笔直地走出课室。藤原白慢半拍的回过神来后,也匆匆的收拾东西跟着离去。课室里的其他男生们面面相觑,暗自庆幸藤原白帮他们挡了一劫。 “可怜的委员长,他的签运也太差了吧!”多愁善感的阿金在心里头为藤原白默哀。 “委员长,我们会为你祈祷的。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好抽不抽,怎么就偏偏抽中了斑目米国那个不定时炸弹。唉~ ————————————————————————————————————————— 果然藤原白真的是想太多了,米国根本就没有打算跟他一起吃午餐。一直从学校随同藤原白回家的路上,米国都摆着一张臭脸。因为下雨天的关系,藤原白好心的撑着一把伞,打算跟米国两人共用。怎么知道没有带伞的米国竟然宁愿淋雨,也不愿意靠近藤原白。 “斑目,你这样淋雨会生病的。”不知怎么的,还是会为他感到担忧。 米国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加快脚步的继续往前走。 雨水滴滴嗒嗒的落下,不稍片刻就将米国全身淋得湿透。 他现在一定很冷吧! 藤原白忆起米国是个怕冷的体质。 藤原白看着米国良久,忽然打住了脚步。米国也意识到身边的男人停了下来,他正想发火时,没料到却见到惊人的一幕。 只见藤原白将雨伞递给米国,自己却完全曝露在大雨中。 “哪,给你用。” 米国怔了好半晌后,才急忙推辞。不过冷得全身发抖的米国,就连声音都在打颤。“我不要。”简单的三个字,也让米国费了不少力气。 藤原白见状,二话不说的调整雨伞的位置,默默地帮米国撑伞。 此刻的米国完全愣住了。 “别逞强了。我家就在前面,快走吧!” 才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藤原白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米国紧紧皱着眉头,他的身体各处已经开始在作无声抗议了。这种低气温,是最让人受不了的。米国没有说话,只是大步大步地往前奔走。藤原白也马上加快脚程,然后像个小跟班似的追上米国,小心翼翼地帮米国撑着伞。 米国将目光不时瞟向身边的藤原白,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太奇特了。米国真的没有见过笨到这种程度的人。简直是笨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米国气到想骂人,气到想打人。可是米国却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冷到不停发抖,不想浪费一丝的体力在藤原白身上。藤原白很识相的没有多说话,米国对这点感到非常感激。 ————————————————————————————————————————— 终于来到藤原白的家,藤原白飞快地拿了干净的毛巾给米国。然后藤原白又跑到楼上的卧室,过了一会儿后,他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藤原白把衣服放在米国面前的桌子上。米国的身材较藤原白的还要壮许多,藤原白可是挑选了很久才找到比较大尺码的衣服。 “暂时先换上吧!你应该是能穿的。”藤原白说。 米国想都没想的就一口回绝掉。“不需要。”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男人了。现在还要让他穿这只臭猴子的衣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你现在一定很冷,干嘛还要这么固执!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藤原白可没有忘记米国之前几次虚弱得晕倒的模样。照国政的说法是,米国一遇上低气温就会有难。藤原白对此可是记忆犹新。 “不用你多管闲事。”米国冷冷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温度。“赶快把报告完成,我要早点回家。” “可是你…”藤原白欲言又止,最后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一声长叹。 米国的脾气还真是顽固到石头,态度就像冰块那样伤人。 藤原白又道:“衣服不还就算了。那午餐总得吃吧?” 米国斜睨了藤原白一眼,轻声回应。 “你想吃就吃,我才懒得理你。可不可以边吃边做报告?”明明就是个问句,但是米国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在发问,反而好像是不可违背的命令。 藤原白无奈地瞪着米国,然后转身到厨房里忙去。为了节省时间,他煮了两碗快熟面当作午餐。藤原白不敢浪费任何一秒时间,就是深怕米国会失去耐性,然后被自己气跑。当藤原白把热腾腾的快熟面放到米国的面前时,米国连正眼都没有看那碗面,只是伸出一个修长的手指将那碗碍眼的面推开。 “你不想吃?难道你不饿啊?”藤原白问。 米国翻开黑色的笔记本,道:“开始做报告吧!”他的身上披着藤原白刚才给他的毛巾,至少这条毛巾没有讨人厌的气味,所以米国勉强可以接受。只是米国不知道,这条毛巾可是藤原白新买的,根本就还没有用过。藤原白知道米国的洁癖,自然是服务周到。 藤原白无可奈何,实在拿米国没辙。就这样,藤原白边吃边参与讨论。米国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意动筷吃面。藤原白的母亲因为有事出远门,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人。现在米国来家里做客,两个男人就在屋子里独处。不过这种气氛,还真是让人不好受。抓紧时间的两人效率惊人,不到一个小时半的时间就把烦人的报告完成。但是时间拖久了,米国的体力显然也到了极限。 当藤原白发现米国的异样时,他紧张地追问。 “斑目,怎么了?不舒服吗?” 米国没有答话,只是抱着自己的身体安静的坐在一边。 “斑目…你还好吧?”藤原白走近米国身边,米国立刻警觉地抬头。不过那苍白的脸色让藤原白的心升起不好的预感。 “离我远一点。”轻飘飘的声音如呢喃细语。 藤原白不敢再冒然上前。米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藤原白想扶却不敢扶,只能担心地在一旁看着。米国刚才淋了雨,没有吃午餐结果连体力都没有。现在可以硬撑到现在,已经比米国自己预期中的还要厉害了。 米国原本想要往前走去,怎料才刚踏出第一步,整个身子一软,就这样斜斜歪歪的倒了下去。 藤原白吓得赶紧趋身上前扶住米国。 “斑目、斑目!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米国已经完全晕过去了。 藤原白心道不妙,他立刻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就拨电给国政。 ————————————————————————————————————————— 藤原白的房间。 国政靠坐在书桌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昏睡中的米国。米国躺在床上,恬静的睡颜已经慢慢恢复血色。藤原白坐在床边,凝视着米国的脸孔。 “藤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国政开口打破室内的寂静。 “米国君每次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你这样道谢,我更觉得惭愧内疚。”藤原白的心情是沉重的。总觉得自己就像是米国的灾难一样,每次一接近米国,米国就一定会面临危险。 国政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其实不关你的事。相反的,我要谢谢你。” 藤原白疑惑地看着国政。 国政微微一笑。“米国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这是他的老毛病,不关你的事,所以你不用再自责。” “米国君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藤原白问。他好希望国政能帮他解答,这问题一直卡在藤原白的心里很久了。 “斑类。”国政忽然丢出了这个陌生的词汇。 “斑类?”藤原白摸不着头脑的发问。他读了这么多年书,不过还真的没听过这个词汇。 “对,就是斑类。”国政叹了口气,然后娓娓道来班类世界的种种事情,甚至费尽心思跟藤原白解释米国的体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国政的解释能力很差,不过幸好藤原白的领悟能力很强,丝毫不被国政的烂口才影响。 “所以…米国的体质是天生的咯?” 藤原白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能接受国政告知的这一切新事物。 “没错。”国政点点头。“不过有一点我也很好奇…藤原,你的体温是不是比常人的还要高啊?”国政注意很久了。之前几次,加上刚才看藤原白抱着米国的时候,米国原本冰冷的手脚马上就变得暖和。所以,国政忍不住如此猜想。 “嗯,我的高体温也是天生的。怎么了吗?” 国政露出难得的笑容。“我总算知道米国为什么能三番两次奇迹保命的原因了。”这也正是国政告诉藤原白这只猿人关于斑类事情的主要原因。国政看得出也感觉得到,藤原白对米国的关心非比寻常。既然如此,有藤原白在一旁照料米国,国政也会安心不少。 “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啊!应该是你抱着米国的关系,所以让他能侥幸的存活下来。” “真、真的吗?!”藤原白感到惊讶又开心。幸好米国生病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已经值得庆幸了。是否这样就不会影响他继续呆在米国的身边。 “当然是真的,我不喜欢说谎。”国政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接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把米国带回去,今天多谢你了。” “那是…我的荣幸。” 藤原白如释重负,心情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