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林夜翔转头，陈俞晏刚从门口进来，很无奈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林夜翔不敢置信地质疑陈俞晏说的话，他在公司不是一向都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把他开除？这根本没道理吧？ 「喔？林夜翔你来了？不过，你可以东西收一收准备离开，因为，我已经把你开除了。」电梯门打开，一个面容威严，语气低沉的男人，笔直地朝着林夜翔走过来。 是老闆？ 林夜翔皱着眉头，瞪大眼睛，他还是不明白他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今天迟到也不是他故意的，请假不就没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夜翔，从你进公司开始以来，大概一个星期会迟到三次，有时甚至四次，听说你昨天还穿什么糟糕的衣服站在闹区？」 「行为乱七八糟！」 老闆的语气生硬不容反驳，当初是因为陈俞晏的推荐，他才会让林夜翔进来公司，老实说林夜翔的能力是还可以，只是就个人的态度和行为却很糟糕，而且今天开会是个大案子，负责的林夜翔却没来？摆明是让他难堪，在厂商面前丢脸！ 林夜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自己迟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还记得他曾经有一个星期每天都迟到的记录…… 见到林夜翔什么反应也没有，陈俞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知道林夜翔有时行为比较脱序，只是林夜翔也替公司立下不少功劳啊！因此，陈俞晏从旁试图美言几句，希望能挽回老闆所下的命令。 「陈俞晏，你不用再说了。」一句话堵住了陈俞晏的嘴，老闆轻蔑地看着林夜翔，用着鄙夷的口气：「看看有哪间公司愿意收你？」 拋下这句话，老闆头也不回地离开，林夜翔紧握着拳头，感到很不服气，自己的办事能力不差，或许在某些事情上他是有点大而化之，但就这样被开除……他好不甘心…… 「那个……夜翔，还是等老闆气消了，我再帮你说几句？」陈俞晏走到林夜翔的身旁，拍着林夜翔的肩膀：「今天的会议大出包，老闆被刮了一顿，原本那案子是你要负责的，所以老闆今天才会这样……」 「不必了！我收拾东西，马上走。」被老闆的态度刺激，林夜翔毅然决然地来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开始收拾桌面，不管陈俞晏怎么百般劝说，林夜翔就是不肯停下手上的动作。 等东西收拾完，老闆从门口稍微瞥了林夜翔一眼：「公司该给你的钱，过几天会匯过去」 林夜翔没有回话，不带任何留恋，他走出这间工作许多年的公司，并且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可以发展他全部能力的地方！ 喔？又快下班了呢？ 睇向墙上的鐘，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萧若羽打个呵欠，其实桌上的文件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是想再检查一次…… 「若、若羽……」 一抬头，王灵瑜楚楚可怜地瞅着眼，看起来是万般无辜，这小妮子到底又是怎么了？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呢？ 她可没欺负这小妮子啊！ 「那个……我、我……」王灵瑜结结巴巴，双手的手指相互搓揉着，看起来有点惶恐。 是什么样的大事让这小妮子惊慌成这样啊？今天上班都很正常吧？这小妮子工作这么久，也不太可能出差错啊？ 「到底怎么了？」萧若羽只能尽量要自己的小助理冷静，省得等等说话还不小心咬到舌头。 「若羽……我那、那个……没有来……」王灵瑜的脸孔涨红，声如蚊蚋，这让萧若羽听了好一阵子，才晓得自己的小助理在说什么。 那个没来？也不是她搞出来的吧？可是自家的小助理害羞成这样，也不太可能大辣辣地去找男朋友谈。 「会不会只是迟延几天？」萧若羽试探性地询问，对她来说，这是个很一般的判断，有时因为作息或压力，也有可能导致月经慢来的情形。 「可是、可是……平常都很准的啊……应该几个星期前就要来的……」王灵瑜吶吶地说着，神情有些许不安，月经晚来这件事对萧若羽来说……根本就是稀松平常、不足为奇，可是对王灵瑜来说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还是你要去医院里检查看看呢？」萧若羽只能婉转地提出这个建议，毕竟这小妮子天性害羞胆小，要她自己去超商买验孕盘大概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呜……」王灵瑜揪着脸庞，眼睛水粼粼，无辜地眨着，即便是萧若羽，亦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呃……我帮你跟陈俞晏说？」虽然很奇怪……但有时萧若羽真有种王灵瑜是meimei的感觉，傻楞傻楞的。 王灵瑜这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脸上的表情拨云见日，重现阳光姿态，欢欣地在办公室转圈圈，萧若羽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妮子也真是的……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拨通电话，陈俞晏倒是很快就接起了，萧若羽简单叙述这件事情之后，便马上要掛电话，岂料，陈俞晏却喊住她：「林夜翔被开除了。」 听到这种爆炸性的八卦，萧若羽脸上先是不动声色，只待看看陈俞晏想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跟他不怎么合得来，只是……有机会的话，能不能让他成为你们公司的人呢？」陈俞晏说出了这个请託，他一直觉得林夜翔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只是林夜翔神经很大条，常常不拘小节，有时上班迟到他也觉得反正事情做完就好，没什么大不了，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差别。 可惜陈俞晏他们的老闆是很重视工作态度的，林夜翔这种散仙的个性，很早就被他们老闆盯上了，而恰巧这次开会林夜翔又没来……所以才会让林夜翔在今天以非常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他们老闆开除了。 「再考虑看看吧。」没有多做承诺，但是也没打灭任何希望，萧若羽只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便掛断电话。 王灵瑜小心翼翼地看着萧若羽，她试图掩盖心情，只是却仍有点手足无措，她不停地翻着手上的资料夹，反而显得慌张：「俞、俞晏说了什么啊……」 这小妮子……萧若羽站起身，忍不住用食指弹了王灵瑜的额头，一手则是插腰，语气有点无奈：「只是晚来而已，你是在紧张什么？」 「我、我哪有紧张啊……」王灵瑜放下手中的资料，可是手指却不停地抓着衣襬，看到王灵瑜这样子，萧若羽不禁一直摇头。 陈俞晏刚刚在电话里一听到这件事，口中流溢出的是不住的关切，还问她王灵瑜现在身体有没有哪边不舒服，脸上的气色怎么样，需不需要他现在过去带她看医生。 有时也真羡慕王灵瑜能有个这么体贴又关心她的男朋友，从刚刚的对话看来，就算王灵瑜真的怀孕了，依照陈俞晏的个性，大概也会负起该负的责任，王灵瑜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萧若羽还没说话，悦耳的音乐声响起，王灵瑜急急忙忙地从口袋拿出手机，求救似地看着萧若羽：「俞晏打来了耶……我、我……」 「赶快接。」为了避免王灵瑜又在那踌躇不已，或是继续胡思乱想，萧若羽只能板起脸孔命令王灵瑜，就像是她怕王灵瑜哭一样，王灵瑜对于她严肃的脸孔也是感到畏怯，每每只要她摆出这张脸，王灵瑜就会乖乖去做她所规定的事。 王灵瑜嘟着嘴巴，双颊鼓鼓地，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起电话，不过，很快地，王灵瑜的声音甜得像蜂蜜一样，脸上又重新绽放笑容，萧若羽只能把自己的小助理推去厕所，省得自己被那些话语给腻死。 走回办公室，萧若羽坐到位置上翻阅资料，明天还要拜访客户……自己在这间公司也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经理的位置，她做事一向战战兢兢，虽然有些眼红她的人说她跟老闆有一腿，所以才爬升得那么迅速。 萧若羽叹口气，幸好老闆是个明事理的人，而且用人不疑，一旦指定职务，老闆就爽快放手，大胆让她去做事，也幸好她从没出差错，公司那些小人顶多只是在茶水间嘀嘀咕咕，也不好明目张胆和她对衝。 只是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呢？老闆人是很好，但年纪也有些大了，接班人却还没选定，听说老闆是有个儿子，只是不甚顽劣，完全不听老闆的话，自己在公司那么久，也没看过老闆的儿子长什么样子…… 不过……自己也不用cao太多心吧？还是先把手上的文件用好，明天拜访完客户，这案子应该就可以敲定了。 专注于手上的文件，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很快地，又到了下班时间，而王灵瑜似乎已经处理好她的问题，笑嘻嘻地和萧若羽说再见，一蹦一跳地离开公司。 这小妮子…… 摇摇头，收拾完桌面上的东西，萧若羽抓起包包，准备走出办公室时，她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 「这号码是……林夜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