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美人多娇在线阅读 - 美人多娇 第95节

美人多娇 第95节

    “大舅母。”

    魏钦带着明黛与各位长辈见礼。

    和萧家人想比,魏钦的态度不算热络也不谈不上多冷淡。

    男女分席,未用?屏风隔开,明黛坐在大舅太太的大儿媳和原吉安中间。

    萧太太坐定后?让芳mama吩咐茶房上一壶金银花甘草茶给魏钦,这?是降火的茶。

    魏钦唇角的伤口自然是上火得的口疮,明黛心虚面上却是笑眯眯的:“太太正贴心。”

    萧太太弯唇,这?几日她的笑容格外的多,她转头示意侍女们上前给各位太太奶奶倒酒夹菜。

    “meimei当真是贴心,往常家中有客时,都是兴哥儿媳妇和荃哥儿媳妇侍膳。”

    开口说?话的是萧家二舅太太。

    她话音落,整个桌子都安静了,明黛听明白了她的话,下意识的和原吉安方素瑶对?了眼神。

    萧太太笑容淡了:“我家没这?个规矩。”

    “舅太太可是嫌弃我们几个老东西伺候得不精心?”回到膳厅的芳mama恰好听到她的话,上前为她斟酒,玩笑道,“您认识我们太太这?么?些年,还?不知道我们太太向来?是最会疼人的。”

    “芳mama和舅母说?的都对?,仔细想想倒是我们不知好歹仗着太太宠爱,不心疼太太。”原吉安柔声道。

    “舅母稍等,我们净完手便?来?,”她说?着便?要起身,又将手搭在明黛肩上,“大嫂嫂安心坐着。”

    明黛动都没有动一下呢!

    她眨巴眼睛,配合着她说?:“没事儿,舅太太想叫人侍膳,也是我们小辈们该做的。”

    “这?可不行,不过二舅母刚到扬州,许多事恐怕都不知道呢,大伯出息,我们太太和大嫂嫂如?今可是诰命在身,天大的体面尊贵,若是让她……恐怕不好吧。”

    方素瑶这?才开口,为难地看着二舅母。

    二舅太太岂会不知,他们来?这?儿就是收到魏家的报喜信,这?席上也只有她们两人有诰封,她皱眉着:“孝道——”

    不等她说?完,大舅太太出声打断她的话,暗暗拉了她的衣袖。

    “这?是做什么?,安姐儿快坐,他二舅母酒吃多了,就喜欢说?些玩笑话,你们别介意。”

    这?方才开席,怎么?会醉酒,都是萧家大舅太太为二舅太太找补。

    大舅太太心中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埋怨她不知轻重,魏钦如?今起侍,魏家不必说?,他们萧家虽然现在看着平安昌盛,但时日长久,保不齐将来?有依仗他的时候。

    明黛今日听原吉安她们给她介绍过萧家那些太太奶奶们的性子,说?这?位二舅太太不是想针对?谁,而是她平日里事少人闲最爱给家里人立规矩。

    原吉安朝她使眼色,意思很明显,瞧她说?得没错吧。

    明黛笑了笑,给她夹了一只藕夹。

    等着闲下来?,再让她给自己多讲些,萧家要在扬州待些日子,往后?难免不会有相处的时候,多了解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散席后?,明黛和魏钦照旧回了木樨街,先前明黛还?担心不搬到小梅花巷会惹旁人口舌,但有魏钦在,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有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

    木樨街离都转盐运使司衙署更近,坐轿约莫一刻出头便?能到,公务要紧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回了家,明黛赶忙吩咐浦真把毡包里的那件脏了的官袍送去洗衣房里洗干净。

    魏钦各式场合穿的官袍都有若干套,自是无需着急,和今日换下的旁的衣物一起清洗就好。

    但明黛一刻都等不了了,一直惦记着。

    抬眸看到魏钦,她咬了一下唇:“我先去净房了。”

    魏钦挡住她的去路,手臂收紧,揽她到身前:“换件衣袍不喜欢了?”

    怎么?会?他就算穿成?田舍翁的模样她都喜欢。

    明黛连连摇头,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觑着他的脸色说?,眼里闪过狡黠:“最多……,没那么?喜欢。”

    她说?完就溜,但怎么?跑得过他。

    她被魏钦困在怀里由他揉捏,忍不住哈哈笑出声,讨饶:“说?错了,说?错了,都喜欢!”

    门外的小丫鬟听到动静,上前询问。“奶奶?”

    “多熏几回香。”明黛娇滴滴声音含着nongnong的笑意。

    小丫鬟听得耳热,不敢多待,领命离开。

    如?今家里多了几个做事的丫鬟小厮,明黛买人的时候想着家里人少,需要做的活计也不多,只挑了两个伶俐的小丫鬟和一个小厮,够用?了。

    魏钦帮明黛顺着背脊的气息,眸子闪过深思,这?木樨街的宅子着实有些小了。

    *

    原佑本来?与徐见懿约好了见面,结果?他未曾来?赴约。

    他托人给徐见懿送去了口信,一直没有收到回复,心中放不下,又等了几日,赶在旬休去了一趟圆槐书院,打听到他这?些日子没有来?学堂。

    原佑寻到他的住所才知道他被人打了。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周佑找到徐见?懿斋舍时, 他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屋里有他的小厮和请来煎药的老mama伺候。

    小厮扶徐见懿坐起来,又给周佑搬了椅子?。

    徐见懿脑袋上缠着纱布, 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曾报官?”周佑关心道。

    徐见?懿抿紧唇, 握紧拳头, 没有说话,惨白的脸色也开始涨红, 眼神死死地盯着远处,像是在努力抑制住怒气,报官?

    他心中冷笑?,应家背靠甄家,他就算报官又能如何?

    想起?那日的事情,徐见?懿不?由得呼吸急促, 愈发感到羞恼和愤怒, 他此生都不?曾被人这般羞辱过。

    甄明珠让他前去提亲, 他一边给老家父母写了信, 一边请了媒人备礼去了甄家,结果在甄家枯坐一整日, 受尽了冷待, 除了给他上茶的侍女, 他没有见?到甄家任何一个?主子?。

    即使他知道甄家不?把他放在眼里, 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际遇, 又不?敢甩袖走人, 熬到天黑才告辞, 谁知没有走出甄家大门就撞见?了应五郎。

    徐见?懿自有记忆起?, 就不?曾见?过如此粗俗蛮不?讲理的人,甄家小厮领着他从小门出, 通往小门的小道狭窄,光线昏暗,他不?小心撞到了从小门回府的甄家表少爷应五郎。

    谁知这应五郎是个?蛮横的,揪着他不?放。

    徐见?懿本就受了一天的气,甄家再看不?上他,他也有着生员的功名,也是自小被人捧着长?大的,如何受得了这屈辱,争论了几句,结果那应五郎蛮横无比,竟指使他的小厮打他。

    他一个?读书人,怎打得过那些?小厮。

    直到今日徐见?懿已经在家中躺了九天,这期间只有甄明珠和周佑来看过他,应家没有任何表示。

    真是欺人太?甚!

    可纵使怒不?可遏,他也不?由得生出忧心,求娶甄明珠一事恐怕要暂且放一放,不?能cao之过急,但?想起?她对自己情深似海,甄家逼她嫁人逼得紧,此时搁下又可惜。

    他想得入了神,忘记一旁的周佑。

    周佑见?此情形,预感到怕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不?再追问,只问:“伤势如何?大夫怎么说?”

    “我们大爷额头破了个?口子?,大夫说最少要静养半个?月。”小厮帮着回话。

    周佑便道:“那你好好休息,外头有什么事情尽管交给我去办,上回你约我相见?,是为了何事?”

    徐见?懿看他,状似随意地问:“你这些?日子?可有去魏家?”

    周佑摇摇头:“一直没有得空,今日旬休就来找你了。”

    徐见?懿刚暗暗松了一口气,让他的小厮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出来,托周佑帮忙送去魏家。

    “是给魏大人的贺礼。”

    周佑望着那一只锦盒:“好,等我下次旬休帮你送去。”

    “就今日了,”徐见?懿皱眉说,“我这边没事了,你现在就去。”

    现在送礼本就晚了,真要等到他下次旬休,那什么事情都成不?了,徐见?懿看着周佑有些?无语,若是他和明黛关系好,他也用不?着他帮忙。

    周佑只好起?身接过礼盒:“那你好好养病。”

    徐见?懿使银子?单独住了一间斋舍,清静无人打扰,正是适合修养。

    徐见?懿让小厮送周佑离开。

    周佑出了圆槐书院没有耽误赶忙就去了木樨街,担心他去的时候,天色太?晚,徐见?懿还让小厮给他雇了一辆骡车。

    不?过等周佑赶到木樨街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已经到了傍晚。

    明黛正好留他吃晚膳。

    周佑先?替徐见?懿送了贺礼,明黛打开礼盒见?里面是一副画,画中一位身着绯色仙鹤补子?官袍的男子?正抚着一头雄鹿。

    “这是前朝大家曹安先?生的加官授禄图。”周佑惊叹画中技巧。

    那这幅图必是价钱不?菲了。

    明黛和魏钦既不?打算与徐见?懿深交,便不?会收这么贵重的贺礼,更何况徐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家中开着几间铺子?,这么大的手笔,她还担心会惹事呢!

    显然周佑也想到依着徐家的财力买这一幅画恐怕十?分?的吃力,他察觉到明黛的诧异,抿了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黛卷起?画轴,放回礼盒:“师兄,劳烦你寻个?空……”

    她顿了顿,这件事还是不?叫他帮忙了,让令威去办,舍得周佑为难。

    周佑猜出她的意图,主动拿过礼盒说:“没事,我帮师妹还给徐兄。”

    开始他不?知道礼盒中装的何物,现在知道了,有心再去一趟圆槐书院和他谈谈心。

    两人说话的功夫魏钦回来了,周佑连忙起?身:“学生见?过先?生。”

    魏钦微微颔首,看向明黛:“我先?回房换衣服,很快就过来。”

    就他一个?人回来了,陈愖被转运使叫到家中吃饭了。

    用完晚膳,天空炸响几道惊雷,周佑担心下雨,便拿着礼盒告辞回去了,他走后两刻钟,窗外飘起?了雨丝。

    明黛不?喜欢下雨,早早地沐浴完,上了床。

    听?魏钦说后头几日可能要回来稍晚一些?,明黛趴在床上,裹着被子?,隔着床幔看向净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