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在线阅读 - 第29章

第29章

    这并不是像有些人所认为的,吸取了晁错强硬削藩的教训,而是因为政治形势的转变,中央两大势力都不符合他内心的期许,对他的统治产生了威胁。

    所以,刘启通过大幅度的调整东方诸侯国,将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与中央两大势力保持平衡,恢复了文帝时期三方鼎立的政治均势,使得三方相互牵制。继而为自己掌控朝政最重要的一步拉扯出展示手腕的余地

    ——军权。】

    就是这样——!

    刘邦在心底一声大喝,甚至想为刘启在意识到问题所在之后立即调整方向,进而精准找到关键所在的敏锐击节称赞。

    他为什么那么不放心韩信?为什么要不敢相信韩信对自己的忠心,多次趁其不备夜入军营,通过接近于偷的方式将韩信手中的虎符收归所有呢?

    这总不能是他崇拜信陵君到上头的地步,好好的交接虎符都不肯,偏要效仿什么“窃符”吧?

    ——当然是因为,军权这种东西,一旦没办法完全掌握在最高领导的手中,就极容易生变。

    所以,当刘启感觉到朝政没办法顺心如意的时候,夺取军权是真的极清醒的认识。

    那他的手段呢?刘邦期待着,他想看看他的好儿孙能展现出来什么样的cao作。

    ——可惜,他的这一愿望,短期内还是没有办法实现的。

    【刘启彻底收拢军权的过程其实说来有些漫长,并且很多是在他稳定地位之后的第二次改革时期才真正得以实施的,在这里我们先按下不表。

    在我们现在所讲的这个巩固地位的过渡阶段,他其实主要就干了一件事,应该是跟亲爹学的,将中尉这个职位安排给自己和亲爹两代人的亲信卫绾来掌控——也许是之前自己自我发挥造成的后果遗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有点大,其实景帝这个阶段的大部分措施,或多或少都带点文帝的影子。

    额,这也许能叫做某种意义上的,起初不理解亲爹,后来成为亲爹,再后来有别于亲爹?

    总之,无论如何,汉王朝总算是得以安分几年了。但其内部依旧存在的矛盾重重,亟需等待着一个合理的出口//爆发出来。

    这个出口,就是景帝七年之时的废立太子事件。在这一年,刘启选择废掉已经长成的栗太子刘荣,而改立当时年仅七岁的胶东王,后来的汉世宗孝武皇帝,刘彻。】

    汉世宗孝武皇帝——!

    刘启当即一个猫猫猛探头,整个人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朝天幕望去,一双原本偏向狭长的眼睛此刻都睁圆了几分,闪着喜悦的灿烂的光。

    刘启:这个庙号,这个谥号,感觉我这个儿子很棒诶!想要!喜欢——!

    他看着屏幕里左右两边各自显现出来的身影:左边的栗太子虽然更为年长,但长身玉立的少年肖像刘启的脸上却没有几分父亲的凌然,反倒添了几分书生式的文弱。

    而右边的刘彻尽管年纪尚幼,一看就尚且是个三头身的孩子,脸庞比起刘启的英朗更多了几分应是遗传母亲的秀气。可偏偏整张眉眼都透着一股骄傲自信的灵慧,于是那份秀气便不带分毫的脂粉柔弱,却成了一种天生贵气的神采。

    刘启:高下立判啊这是。

    他瞬间在没有任何前因后果的条件下理解了未来的自己,并情不自禁地感叹起他们真不愧本质上是同一个人,看人的眼光都不带怎么变的。

    ——就是喜欢有脾气有个性的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理不直,气也壮。

    拜托了,天幕。他默默祈祷着。刘荣其实可以不需要细讲的,但拜托一定要告诉我,我的彻儿到底是我跟谁生的——!

    我可以没有别的儿子,但我现在就已经确定了,我绝对不能没有这个儿子!(猫猫流泪)

    【说起来,刘荣一开始的处境其实和刘启最初差不多。

    他们都是皇帝出于政治原因的考量而立下的太子,并且主要是因为他们是当时皇帝膝下最长的儿子,地位都相当的危险。

    如果说,汉文帝刘恒尚且是个体面人,在册封太子的时候虽然对刘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倒也给了他太子册封应该有的待遇。

    那么到了刘启这里,他就是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对这个儿子的瞧不上眼摆在了明面上,甚至连太子册封的固定流程,“赐民为父后者爵一级”这个待遇都没有。

    但刘启当年能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让亲爹看到自己出色的执政才能,进而顺利地在与兄弟的竞争上位中取胜,成功继位。

    而刘荣相较起来就太平庸了,平庸到历史都证明了刘启当初瞧不上他的冷感竟然是正确的,是景帝毒辣眼光识人之明的体现——毕竟之后的刘彻出色地光芒四射,能耐到凭一己之力成为了两汉最出名的君主,让一个民族从此以汉的国号为名,直到现在都自称汉族。

    有这样的弟弟作为对比,也难怪刘启升起了废太子的心思——当然,这其中所包含的大家耳熟能详的宫闱斗争甚至都不过是小小的导火索而已。

    整个废立太子事件,本质上依旧是多年以来景帝和朝臣之间矛盾的一次爆发,是景帝在稳定自己位子之后,对朝臣势力的发难。】

    刘邦:……?

    他呆愣在原地,默默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转头看向旁边要么神情同样恍惚,要么反应过来,已经用一种欣喜到不知如何道起的眼神回望过来的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