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一向这么觉得。”我换了个方向要走,又被他拦住。

    “对不起,今天迟到这么久,我送你回去吧,我们下回再把今天的补上。”

    我希望他和我大吵一架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地道歉,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使不上力。

    “不要。”我不能说长句子了,我感到我的声音有点哽咽,这是软弱的表现。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弯下腰来看我,被他这一举动吓得退后两步。“你怎么哭了?眼睛红红的,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有,我眼睛进沙子了。”还能有谁!就是你这个始乱终弃四处乱撩背信弃义朝三暮四的大混蛋!

    “我给你吹吹?”他嘴上问着,手却已经钳住我的肩膀。我恨我晚上只吃了一点点东西,现在没有足够的力气一下推开他。

    好吧,也许也有一些主观上的不想推开。

    “放开,松手,别碰我。”我觉得抵御情绪洪水的堤坝在崩溃边缘了,但还是咬着唇使劲瞪着他。

    “到底怎么了?好吧,我对我的迟到行为真的很抱歉,如果我有别的什么让你不高兴,你……你也告诉我,好吗?”

    不高兴,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好,你是个自私自利又傲慢的混蛋!”

    “我承认。”

    “你有血统歧视还经常欺负同学!”

    “我承认,但我现在不这样了。”

    “你……你刻薄,还臭美,喜欢炫富。”

    “好吧,你说得对。”

    这家伙竟然还敢笑!

    “你……在跟别人不清不楚的时候,还在跟前女友纠缠不清,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混蛋!”

    “等会,我什么时候玩弄别人感情了?我哪里来的前女友?我说了和潘西只是朋友!”

    “还不承认?我都听到了,你抛弃了厄莎,让她难过,然后现在……现在又来……”又来钓我!你这混蛋!等我回去想明白怎么搞你,你就完蛋了!

    情绪和气氛都到了,眼泪决堤也是控制不住了,我恶狠狠地抹了几下,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看起来比我还惊讶。“你在想什么啊?她是我的远房表妹。”

    “啊?”我酝酿好的谴责都被堵在喉咙里。

    “什么抛弃不抛弃的,我们都好多年没有联系了,之前也不是很熟。”

    “啊?”我还沉浸在震惊里,任由他带着我到长椅上坐下。

    “说起来有点复杂,她的祖上和我的祖上有点亲戚关系,她的mama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算了,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会想办法搞到我们两家的族谱。”

    我感觉我的大脑不太够用,又冷又热被风一吹更不清醒了。

    他伸过来企图给我擦眼泪的手被我拍开,“那她说的什么原谅,什么伤害,是什么意思?”

    马尔福之前也表现出不记得她的样子,好奇怪。

    “说来话长,她小时候跟现在长得不大一样,有点像……克拉布和高尔?我们只是远房亲戚,平时不怎么走动的,几年都见不上面。”

    难怪,我在马尔福的记忆里没见过她,而马尔福本人也认不出来,因为她跟从前大不相同了。

    “她讨厌我,因为,好吧,我是个混蛋,我小的时候,嘲笑过她,但是这事很快就被我忘了,但她还记得。”

    听起来是马尔福干得出来的事,我附和:“你确实是个混蛋。”

    “我现在有在改了!”他为自己争辩,我冷笑道:“有待商榷。”

    “我昏迷刚醒的那天,在你来之前,她来过了,那会我躺在床上,她还想给我来个昏睡咒,被我发现了。”

    “还想?”

    “你以为我第一次是怎么昏迷的?”他勾起唇角。

    这么一看,马尔福昏迷时喊“厄莎”也情有可原。

    “然后你们大打了一架?”我不自觉地靠近他。

    “没有,她大骂了我一顿,我昏迷刚醒,根本反应不过来,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后来我试过去找她几次,试图跟她道歉,她都不肯原谅我,然后就是你刚刚看见的这样了。”

    有理有据,很有几分可信之处,我想起舞台剧的后台,我给那时还在我身体里的马尔福扎头发,随口说我有meimei,他没否认。

    他确实有meimei,但是meimei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赛尔温是二十八个纯血家族之一,他们祖上有点亲戚关系再正常不过。

    厄莎,小熊座……

    “那我问你有没有人叫小熊马尔福时你干嘛否认?敢骗我?!”

    他看起来有些无奈,“你问的是马尔福家的人啊,她又不是。”

    哦,对哦,她姓赛尔温。

    “那她送来的那些饮料和吃的,都有问题咯?”难怪克拉布和高尔吃了之后天天跑厕所,还变瘦了。

    “这你都知道?”

    “那当然,我是谁啊!”好吧,我有些得意起来了。

    “哼哼,狐狸尾巴翘上天了。”我不理会他伸过来揉揉头发又捏捏脸的爪子。

    “等会!我想起来,我们俩把身体换回来的那天,那个失控的游走球一直追我,好像是被人cao控的一样,会不会是她?后来我在走廊上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很苍白,走路都走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