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轰隆隆轰隆隆”奔腾的洪水,好似发怒的兽群,被迫挤压在两山之间,混浊的浪头疯狂地撞击着两边的山石,地动山摇般的怒吼声,回荡在曾经静谧的山谷,震得人胆战心惊! 可这对岸上的赵武矍却没有丝毫的影响,此刻,他正剑眉紧锁,一双冷逸的眸子冷静地注视着那奔腾混浊的洪水。 “石东升你可看见附近有渡船?”赵武矍冷声问道。 只见一身穿青色长衫之人连忙走了过来“回公子话,小人刚刚四处盘查了下,此处人迹罕至,没有渡船人家!” 正说话间,一中年男子走上前道:“公子,我们需尽快过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赵武矍不语,双眼紧紧注视着暴涨的河水,心中却正在思索对策。 和他一起的一行人约莫有二十人,这些人从行走的步履看来都是身怀武艺之人,而且眼底都有着有抹无所谓的淡定,倘若不是见惯生死的人,恐怕是无法拥有这样眼神的。 此刻,大家都看着赵武矍,每个人眼中流露出的都是对强者的信服和尊敬! “钟昱若是让你将绳索牵到对岸,你可能办到?” 只见一个个子瘦小,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钟昱定当竭力办到!” 赵武矍很满意钟昱的回答,淡定而从容的笑意爬上了嘴角,眼中却依旧释放者着森冷“嗯,好,我信你!” “公子放心!” 钟昱四下观察那湍急的河流,忽看见河中有块露出的岩石,他非常自信的一笑,接过石东升递来的绳索,脚下用力竟好似一颗弹出的石子,端端的朝着河流中露出的那一小方块岩石射去。 紧接着,他又一次脚下用力一点岩石,一个大跃就稳稳落到了二十多米宽的河对岸了。 他朝着赵武矍竖起了拇指,示意他已经系好了麻绳。 赵武矍一声命令“顺着绳子过河!” 那湍急的河水汹涌奔腾,不时水中还有漩涡飘过,换作是常人定是想都不想要从那河中过,可跟着赵武矍的这些人,却没有任何一人发出异议,都在赵武矍一声令下后有序而安静地下河,赵武矍走在最后,当踏入河水的那一刻,赵武矍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若不是有这绳子,恐怕此刻一行人早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不过虽是凶险,前面一行人却还是安然上了岸,而赵武矍此刻也游走至河中心。 也就在此刻,一截圆木桩竟随着湍急的河水径直地朝着赵武矍撞去,由于速度太快,发生太突然,在众人还没有反应到发生什么事情时,赵武矍已经被木桩撞走,手中失去麻绳的他,赶紧抱住了木桩,湍急的河水将他连同木桩一起冲走。 当众人眼见着自己的公子被木桩撞到时,都大声呼叫着:“公子小心” 甚至已经有人准本跳水救他了,可他却抬起手臂朝着岸上的人做了个无需下水的手势,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想跳却有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有眼睁睁看着赵武矍抱着木桩被冲向下游,而眼尖的人会发现,木桩的另一头竟挂着个穿着红衣人,那窈窕的身形分明是个女子 赵武矍手紧紧抓住木桩,虽被混浊的河水折腾的够呛,可他却丝毫都不慌乱,就在他寻找上岸的机会时,他竟然生生撞在了一块没有露出水面的岩石,这一强烈的撞击让他口吐鲜血,手竟松开了那木桩,脚被水中的岩夹住。 混浊的河水立即灌满了他的口鼻,胸口的疼痛和无法呼吸,几乎要让他昏厥,也就在此刻,他挣扎中竟握住了一个人手,这手虽然冰冷却很柔软,他立即紧紧抓住。 而就因为拉住了这手,让他在水中稳住了重心,让他能够拽脱了被岩石夹住的脚,万般凶险之下他总算是脱险,当他的头再次浮出水面时,才发觉那木桩竟没有被冲走,而刚刚被自己抓住的手却是一个被木桩挂着的人,河水太急,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只是从那柔美且纤细的手推测出,这是个女子,而怪异的是,这女子却穿着鲜红的嫁衣虽然已经残破 也不容他多想,当看见木桩略微靠近河边时,他立即奋力划水至岸边,好在岸边有裸露的树根,赵武矍抓住了树根朝岸上爬去,猛的感到衣衫正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回头一看竟是那红衣女子正用那被水浸泡的发白的手紧紧拉住了自己的衣衫,若是按照平常,赵武矍是决计不会在这样紧急关头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当他想用力扯开衣角时,脑海里却回想起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正是这女子的手抓住了他,才让他没有被混浊的河水吞没,于是,鬼使神差的,他用尽了全力将这个生死不明的女子也拖上了岸。 当女子被拖上岸时,赵武矍有些心惊,只见那女子一身嫁衣,却是凌乱不堪,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额头上有着一道口子,被水浸泡久了都有些发白。 赵武矍心中竟有一丝惋惜闪过“死了?” 而就在他脑海里闪过这想法时,那女子却虚弱的咳嗽了一声:“咳咳”“她还活着!”女子此刻的表现让赵武矍大感惊讶,没想到区区一个弱女子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求生意志。 或许是这女子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也或许是女子这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有些佩服,素日以冷绝见称的他,这时候竟动了恻隐之心。 他将那女子扶起,柔软而冰冷的身躯,很奇妙的触感,在心底激起了一个细小的涟漪,却在下一刻被倏地冰冻,再也没有扩散的痕迹,不再多想,他双手在她的背部拍打,好让她吐出呛入的河水。 一阵猛烈的咳嗽和呕吐后,那女子的唇有了少许的颜色,只是脸色苍白的下人,那微翘的睫毛狼狈的挂着水滴,轻微的抖动,像是有了意识。 赵武矍也不多想,,见女子有了反应,随即起身,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要是换作平日,他根本就不会将女子从河里救起。 当他要迈开脚步时,却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救我!我要活!” 这声音是从女子口中发出,虽是细微,却带着仿若磐石的执着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