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图谋不轨:病娇徒弟别过来在线阅读 - 第168章

第168章

    他并没有因为这张脸得到什么好处,相反,因为这张脸和他不讨喜的性格和身世,他吃尽了苦头。

    当时的裴书宴是裴家上上下下都护在手心的宝贝,是天之骄子。

    当一个人过于优秀的时候,旁人连嫉妒都没有勇气。于是裴书宴身边总是围满了人,裴家上上下下,甚至连小孩子都很喜欢他。

    至于裴书锦,所有人都厌恶极了他,包括他的母亲。

    一个和他们心中明月长相相似的蠢货,很是碍眼。

    于是很多人不管喜不喜欢裴书宴的人都很乐意跑来欺负他,把他踩进泥里。

    这样的欺凌贯穿了他的童年时光。

    一直到被裴书宴发现他的存在后才终止。

    因为撞见那场欺凌,于是裴书宴选书童时,在无数人中选择了这个毫不起眼的,瘦瘦巴巴的小孩子。

    裴书宴把自已的玉牌给了他,于是从此没人敢再欺辱他。

    那时裴书宴十岁,裴书锦八岁。

    裴书锦生来迟钝,情感淡漠。

    那些欺凌,他并没有多大感触,因为并不致死,那些痛苦也并不难忍。

    他只是怕挨饿,而跟着裴书宴他就可以不用挨饿。

    裴书宴虽然被裴家千恩万宠,但并没有什么娇纵的脾气。

    他自小性格有些冷漠,也不爱笑,但其实是内心很柔软的一个人。

    他也是裴书锦在这偌大的裴家唯一喜欢的人。

    那一年伴读的时光是裴书锦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在裴书宴十一岁生辰那年,一个算命的说,裴家小少爷是“天生淡漠,六亲缘浅”的命格。

    于是不久后,裴书宴被万般无奈的裴家人送到了上清宗。

    至于裴书锦,又回到了那变本加厉的欺凌中。人们嫉妒他,又憎恶他。

    于是裴书锦开始在日复一日的欺凌中变得扭曲起来。

    他怨恨裴家人,也开始第一次怨恨起了裴书宴,他怨他为什么不带自已走,他恨他明明给了自已希望,却又不要他。

    在裴书锦十三岁那年,他逃离了裴家。

    他想去上清宗看看,看看那个总是不爱笑的小少爷。

    一路颠沛流离,为了活下去他甚至与野狗抢食,好在即使过度削瘦,他长得也还算清秀,一路乞讨,倒也没有饿死。

    可他在去上清宗的路上遇到了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他不幸中了招。

    好在他没死,凭借着一条瘸腿和一张清秀的脸,瘦弱的他总是能博取同情,于是,他被迫成了人贩子拐骗儿童的诱饵。

    在他十七岁那年,他杀了那个人贩子的头头,放了那些被拐来的孩子,独自一人又踏上了前往上清宗的路。

    不过他运气不太好,才刚逃出狼窝,又掉进虎xue。

    他被一个魔修逮住了。

    那个魔修用他和一堆孩子来试毒练习邪术。

    他逃跑了两次,但都被抓了回来,而后就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在这漫长的折磨中,他没死,那魔修先死了,据说,是被上清宗的仙人杀了,他听说,那仙人叫裴书宴。

    听说他还受了伤,于是回宗门疗伤了。

    很快,有人来救他们。

    那些人穿着洁净的衣袍,可他们不是上清宗的人,他们只是收到消息前来救援的附近宗门的弟子。

    于是裴书锦又踏上了前往上清宗的路。

    这一次就好走多了,他不会再感到饥饿,那个魔修掏空了他的内脏,而后又放了不知什么东西进入他的身体,他不再会感到寒冷,也不再感到饥饿。

    他的心脏也不再跳动,一颗种子在他的心脏扎根,活了下来,长出藤蔓,吸食他的血rou,成了他新的经脉,不过这一切裴书锦都不关心,因为他还活着,他还可以继续走。

    后来,人间渐渐开始不太平。

    战乱四起,瘟疫横行。

    他没有染上瘟疫,没有死于战乱。

    他死于人心。

    在那个疫病横行的城池,所有人都染上了必死的疫病,无一幸免,除了裴书锦。

    而且,不知是谁发现了裴书锦奇怪的体质。

    无病无痛,伤还能很快愈合。

    甚至于有人说,吃了他的心脏就可以不受病痛折磨。

    在那个易子而食的年代,疯狂的人们朝裴书锦伸出了手。

    刀剑划开他的血rou,破开他的胸膛。

    人们疯了一样朝他伸出手,一颗心脏不够那多么人分,于是人们开始瓜分他的每一寸血rou,刀具摩挲剁开他的骨骼,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响。

    很痛,很痛!!!痛的他想立刻死去,他不想活了,太痛了,活着太痛了……

    可是由于体质原因,他一直清醒着承受这一切,无法解脱。

    没有人来救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乎他,没有一个人救他。

    血rou被一片片的割下来,然后人们拆了他的脊骨,整个过程,裴书锦都没有失去意识,他看着这荒诞又血腥的一幕,看着那些个浑身染血又癫狂的人类一点点的把他分食。

    所有人的唇上都沾着血。

    很快,眼珠被挖走,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只能听到,听到那些人咀嚼他血rou的声音,听到那些人沉闷癫狂的,带着兴奋的喘息。

    然后耳朵也被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