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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446节

    哈什哈指挥着军队,命令卓力格图、巴锡渥从左右方向包抄,试图绕到鞑靼的后路,寻机进攻。

    可哈什哈终究还是小看了阿鲁台,此人能在鞑靼中占据领导地位,让也孙台、马儿哈咱等言听计从,不是靠一张过得去的脸,而是真正的实力。

    眼看着哈什哈分兵,阿鲁台干脆给了哈什哈一个惊喜。

    你不是想要让我下来跟你打吗?

    好,我下来了,还带了几万人……

    哈什哈郁闷的吐血,从山丘之上奔跑而下的马匹可不需要三里助跑,这已经是惯性拉满了,如此猛烈的冲击,待在山下的哈什哈根本无法抵抗,军阵直接被冲得四分五裂,若不是卓力格图、巴锡渥带兵回援,哈什哈估计能被打回营地去。

    挨了一顿闷棍的哈什哈发疯了,不顾巴锡渥与卓力格图的反对,下达了全力进攻乔巴山的命令,并带一批精锐拼死作战,鞑靼见哈什哈如此生猛,竟无法阻拦,被哈什哈攻了上来。

    阿鲁台看着远处悍勇至极,无人可挡的哈什哈,脸色阴沉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乔巴山挡不住了,那就换个地方,向东还有一座无名丘陵,哈什哈再厉害,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生猛吧。

    现在的局势主动权,依旧在撤退的鞑靼手中。

    哈什哈确实拿阿鲁台没有办法,这一夜连续作战多次,算是见识到了鞑靼的实力,再向东打下去,怕也占不了太大好处,而且越向东,越接近鞑靼的大本营了,若他们倾力反攻,瓦剌军很可能难以抵挡。

    就在哈什哈思考是继续追击还是整顿撤至安全局时,远处传来了喊杀声,而鞑靼的军阵似乎变得凌乱起来。

    “丞相,好像是阿古拉回来了!”

    巴锡渥惊喜地喊道。

    哈什哈放声大笑,挥舞着带血的马刀,下令道:“跟我杀!”

    阿古拉是哈什哈手下的一名猛将,备受哈什哈器重,此番打算与高丽联合,哈什哈亲点阿古拉带五千精锐随行。

    现在阿古拉返回,正好迎面碰上了撤退的阿鲁台,活该此人倒霉。

    对于阿古拉的出现,阿鲁台当真是毛骨悚然,一股不详的感觉萦绕心头,愤怒地喊道:“脱鲁忽察儿,我必杀你!”

    在阿鲁台的想法中,一定是朵颜卫出卖了鞑靼,与瓦剌联合在了一起。

    原因就两点:

    其一,朵颜卫攻击瓦剌营地,没错,是打了,也打进去了,但这群家伙不守信用,还没等自己跑路呢,他们先一步跑了,这不明摆着坑自己?

    其二,朵颜卫诱导瓦剌哈什哈分兵前往高丽,哈什哈确实是分兵了,阿拉古带了五千人北上,这点鞑靼探查到了,这些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走得缓慢,有时候还是白天睡觉,晚上跑路,但事情过去几天,他们此时此刻应该在野人女真部里吃鱼,怎么可能会跑回来,还正好拦住自己的退路?

    不用说,一定是朵颜卫的脱鲁忽察儿投靠了哈什哈,联手坑自己,阿古拉北上高丽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

    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其他!

    阿鲁台恨透了脱鲁忽察儿,这个家伙本身就背叛了蒙古部落,成为了明廷附属,现在又一次出卖了鞑靼,摆明了就是二姓家奴!

    但恨虽然比刀沉重,但却没刀锋利,砍不死人。

    阿拉古出现在鞑靼正面,而后面又有哈什哈的追兵,腹背受敌之下,阿鲁台已难以招架,虽然说阿拉古的五千人在平时不算什么,可现在不是平时,是分毫必争的时刻,一旦被阻滞在这里,便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分兵突围!”

    阿鲁台已经没有其他办法,虽然知道分兵乃是兵家大忌,但为了活命与保全实力,分兵是避免被围困的唯一方法。

    也孙台、马儿哈咱也十分清楚眼下的局势,不再犹豫,约定好会合地点之后,立马带人向北杀去,而阿鲁台则带人朝南杀出。

    因为天色的缘故,哈什哈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阿鲁台在哪支队伍之中,但很清楚,无论是谁,自己都不打算放过。

    哈什哈带兵向北,命令卓力格图带人向南,并传令阿拉古紧追不舍,务必死死缠住对方。

    而在后方与智武竹战斗的岱森达日也终找到了破绽,趁对方分心时,一刀砍在了智武竹的脖子上,脖颈被斩一半,智武竹的脑袋瞬间歪搭着,手中刀落,人也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岱森达日捡起智武竹的人头,彻底清剿了其断后的五千人之后,问明方向,向北追踪而去。

    朵颜卫的脱鲁忽察儿、哈儿等人听闻到了远处的动静,彼此脸上都浮现出了惊恐之色。

    哈什哈提前一步离开了营地,张开麻袋等待着自己与鞑靼钻进去,也幸亏是自己逃的及时,没有被留下来,否则一定会被当做重点照顾对象……

    “前面就是捕鱼儿海了,鞑靼大本营就在北面的呼伦湖附近,我们不能再停留在这里,应马上翻过哈剌温山,回到营地。”

    哈儿心有余悸地说道。

    脱鲁忽察儿眯着眼看着远处的捕鱼儿海,不算明亮的星光,照不出清晰的影子,但直觉告诉脱鲁忽察儿,那里有人。

    “绕路走。”

    脱鲁忽察儿准备继续向南,而不走捕鱼儿海这一条路。

    可事情已不是他所能控制。

    暗处的人见脱鲁忽察儿想要逃走,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叫喊着开始冲锋,虽没有马匹,却每个人都手握弓弩。

    “不过是一群步兵,不足为虑。”

    哈儿看清楚了情况,刚说了一句,就感觉脸疼起来,因为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已经到了草木之处似乎都是兵的地步。

    “这是鞑靼本部的后备军,撤!”

    脱鲁忽察儿听清楚了对方的叫喊声,虽然不知道阿鲁台为什么会预留一支后备军在捕鱼儿海,而不是留在呼伦湖,但如果被这群人拦住,一旦无法脱身,等哈什哈或阿鲁台腾出手来,朵颜卫就真的完蛋了。

    不能硬抗。

    乌巴图带着鞑靼兵开始追击脱鲁忽察儿,眼神中充满了痛恨。

    就在不久之前,一个浑身带血的鞑靼人跑到了呼伦湖,告诉所有人,朵颜卫出卖了鞑靼部,导致鞑靼中了哈什哈的诡计,幸亏鞑靼阿鲁台应对得当,才没有折损过大,现在朵颜卫要从捕鱼儿海跑路,一定不能让他们离开。

    乌巴图听闻之后大怒,得到鞑靼留守大将同意,带了一万余青年人埋伏在捕鱼儿海,为了避免暴露,还特意将马匹留在了远处丘陵的后面。

    可谁知道脱鲁忽察儿的直觉如此敏锐,眼看着对方要逃走,再也顾不上隐藏,一举杀出。箭破长空,留下了数十骑,追上之上,夺马便去追赶。

    青壮少年正是血气方刚,几十个人都给敢追两万人跑,脱鲁忽察儿跑了一段路才发现对方人少,当即下令停下来收拾掉这群尾巴,可谁知道乌巴图等人虽少,但却极是凶横,不仅箭法超绝,就连近战也毫不逊色于一流将士。

    脱鲁忽察儿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带头冲锋的不是别人,正是鞑靼的后起之秀,神雕手乌巴图,他曾在今年的那达慕大会上表现极是出彩。

    “撤吧!”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脱鲁忽察儿已经顾不上收拾乌巴图,只好带人连忙南逃。

    天快亮了。

    阿鲁台逃了出去,身边还有一万余人,剩下万余人少部被杀,大部四散而逃。远处就是呼伦湖,留守军士已然赶了过来,与阿鲁台合兵一处,也孙台等也绕路而归,重新聚拢起来。

    有了兵力的补充,阿鲁台开始组织反击,自己的军队虽然鏖战一夜,但毕竟还有一部分力量保持着体力,可哈什哈的军队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全部投入作战,彻夜不得休息。

    这里是鞑靼的领地,想要在这里击败鞑靼,哈什哈的力量还不够!

    面对鞑靼的反击,哈什哈的军队终于露出了疲态,不得不撤到西面丘陵处休养。

    双方罢兵,只不过是短暂的安宁。

    哈剌温山。

    一处密林中,宁王朱权手指盘弄,一枚黑色的围棋子不断翻动,看着眼前石头上的棋盘,猛地敲落棋子,对大将朱鉴道:“现在,该你出手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撤退的传统(二更)

    朱鉴,朱权的忠实拥护者与狂热追随者,文士装束,武夫模样。

    “不是死局啊。”

    朱鉴低头审视着棋盘,声音有些粗犷。

    朱权收起几枚棋子,起身道:“想要布置死局,这些棋子可远远不够。去吧,给朵颜卫一个教训,让他们老实点。”

    朱鉴咧嘴一笑,飞身上马,端坐于马背之上,对朱权道:“王爷在此等好消息便是。”

    朱权微微点头,送走了朱鉴与一万骑兵,然后唤来陈亨,问道:“给了他们几日,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预定位置吧?”

    陈亨凝重地答道:“若途中没有意外,以他们的速度应该到了。”

    朱权一挥袖,就有人牵马而来,踩马镫而上,凝视着西方,沉声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我发杀机,天地反覆。哈哈,走,我们去给哈什哈送行。”

    林间,万马齐动。

    哈什哈准备撤退了,一夜作战,瓦剌折损了两千余人,受伤达三千余,加上鏖战追击,人马困乏,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乔巴山附近,需及时后撤。

    阿鲁台看出了哈什哈撤退的迹象,想要送行,奈何也孙台等人不干了。

    一晚上的折腾,鞑靼的损失可比瓦剌大多了,不说大将智武竹被人割了脑袋,就说军士,折损多达七千余,还有被打散至今没回营的军士,算下来接近万人的损失。

    也孙台、马儿哈咱的意思很明确,你阿鲁台想去追,那自己带兵去,我们不跟。正因为跟着你,这才损失惨重,再来一次,可就真的要赔掉家底了。

    阿鲁台怎么劝说都没用,这两个人显然有点恐哈什哈症了。无奈之下,阿鲁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哈什哈带兵撤出乔巴山,向西退去。

    人都要走了,怎么能少得了送行的。

    阿鲁台不讲礼仪,没道德,那是阿鲁台,作为宁王的朱权可是很有礼貌的,带一万骑兵,先哈什哈一步向西而去,打算在克鲁伦河附近给哈什哈送行。

    只不过送行的时间,选择在了夜晚。

    哈什哈紧绷着神经,戒备了一整天,确系鞑靼没有派追兵而来时,便放出巡哨,就地扎营准备过夜休息,没办法,这已经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再熬下去,军士就要跨了。

    夜很静谧,秋风吹来了寒意。

    一支军队缓缓地出现在了哈什哈的西面,如同野狼,不断显现出自己的身影。

    若有人近距离观察,可以看到这些马的马蹄上,竟都裹着毡布,马嘴也上了马嚼子,轻易发不出大的声响。

    朱权身披雪白风衣,缓缓抽出了腰刀,高高举起,身后一面大旗哗啦啦招展起来,猛地向前一压,西风起,猎猎作响。

    没有发号施令,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也没有鼓动人心的豪言壮语,只有夹杂在秋风中兵器出鞘的锋芒,借着微弱的星光,反射着幽冷。

    一马动,万马动。

    骑兵雷动大地,猛烈的动静惊醒了哈什哈,刚刚醒来,钻出营帐,便向东面看去,竟不见敌人。而身后的动作越来越大,猛地转身,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骑兵杀掉巡哨的军士,如恶狼一般,扇形状冲入了瓦剌军营,骑兵见人就砍,见人就杀,无论是仓促上马的军士,还是来不及上马的士兵,亦或是还没怎么醒来的人。

    刀锋过处,血流满地。

    朱权眼神中冒着凶光,挥刀就砍断了一个人的脖子,驱马上前,左右杀敌,竟没有人能在其手下坚持三个回合。

    哈什哈借着燃烧起来的火,看清楚了那一面帅旗,四爪蟒旗,大绣“宁”字。

    “明军?宁王!”

    哈什哈彻底震惊了,宁王远在大宁城,隔着一座山,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出现在自己撤退的西面!

    “丞相,快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