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季宴礼拉开椅子,拘束的坐在江寻舟旁边。

    江寻舟看着他那听话的样,心情大好。

    管家站在江寻舟身后提醒道。

    “少爷,吃药,一会儿凉了更苦。”

    江寻舟:已经够苦了,还凉了更苦,他不喝不行吗?

    “这身体也就这样了,管家,我不想喝。”

    为了不喝药,甚至说话都带了一丝可怜的味道。

    季宴礼在餐桌下的手,紧紧的攥着。

    他身体不好,每天都需要喝那么苦的药,如果自己可以代替他生病,他是不是会开心一些?

    管家无奈且无情。

    “少爷,听话。”

    江寻舟:不想听话,一点都不想听。

    季宴礼眼看着江寻舟脸上的笑容消失,甚至还有些抗拒。

    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管家方才就看出来了,他家少爷见季宴礼来,想要扰乱他的视线,逃避吃药。

    现在身体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好点,这要得继续吃。

    如此关键的时期,不能断药。

    偏偏江寻舟一好点儿,就忘了当初有多难受。

    一句话形容他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各种找借口躲着不吃药。

    江寻舟喉结滚动。

    盯着那黑乎乎的药,实在是下不去口。

    “可是,真的太苦了。”

    管家:每次,都是这个借口,药能不苦吗?

    不然你以为“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话是怎么来的?

    “不苦,怎么能治病呢,下回我熬的时候多放点蜂蜜。”

    江寻舟!!!

    放,放蜂蜜???

    这都谁研究出来的,那味道,有苦有甜,还不如现在这个。

    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管家继续道。

    “少爷,这次你就将就一下,糖和蜜饯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吃完药吃苦一会儿,你可以多吃几块糖。”

    江寻舟……

    多吃几块儿糖。

    管家还当他是小孩子那么好骗?

    “我感觉我现在身体好了不少,晚上再喝吧。”

    管家:“少爷……”

    江寻舟:“我觉得不差这一顿,没关系的。”

    管家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念咒。

    “少爷,你得吃药……”

    “不吃药,之前的药就全都白吃了,现在只是苦一阵儿,以后咱们就不喝了……”

    江寻舟右手支着头,不看管家,也不管管家说什么。

    左耳进,右耳出。

    反倒是把目光落在季宴礼的身上。

    见他似乎不好意思吃,便对他开口说道。

    “你怎么不吃啊?”

    季宴礼拿起筷子。

    “我吃。”

    江寻舟“嗯”了一声。

    真乖。

    “多吃点。”

    季宴礼低头吃饭的功夫,江寻舟把黑乎乎的汤药往季宴礼那边挪了挪。

    白皙纤细的手指,一会儿戳一下药碗,戳着戳着就戳到了季宴礼的面前。

    管家看到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们家少爷,这么大人了,做这种小动作,真的有点儿让人哭笑不得。

    季宴抬头的时候,发现,那碗药,竟不知怎得竟离他越来越近了。

    季宴礼……

    如果这不是药,他能义无反顾的替江寻舟喝掉。

    可是,

    这是药,还给他调理身体的药。

    季宴礼捏着筷子的手收紧。

    脑海里出现两个小人。

    一个小人说,江寻舟身体不好,他该喝药。

    另一个小人反驳,也就一顿,有什么关系,那么苦,他喝了会恶心的。

    季宴礼在犹豫。

    最终还是第一个小人占了上风。

    为了他的身体考虑,他不能帮他。

    江寻舟还没喝,就觉得嘴里是苦的,连着五脏六腑都苦起来了。

    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他感觉,他是真的喝不下。

    以往还能忍忍,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不想喝,就想任性一回。

    江寻舟看着季宴礼,唇瓣微动。

    好像是在说,

    “它好苦,求你了,我不想喝,你帮我喝掉它好不好?”

    江寻舟脆弱的眼神,让季宴礼心中的那杆天秤,刹那间失衡。

    他拿起汤药,一饮而尽。

    最后,放下碗的时候,说了一声。

    “对不起,我看错了。”

    第26章 那一笑,记了一辈子

    管家一阵心梗。

    那一股气儿,上不来也下不来。

    他真是拿他家少爷没辙。

    自己逃避吃药,现在还学会了找帮手。

    江寻舟偷偷朝季宴礼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对他说,做的不错。

    那一笑,季宴礼心几乎跳出了胸腔,他记了一辈子。

    每每想起,都情不自禁的抱着江寻舟死活不松手。

    而现在的季宴礼,只知道自己根本拒绝不了江寻舟。

    就算江寻舟不对他笑,他试了,他也拒绝不了。

    只要江寻舟说,他就会去做。

    管家盯着汤药碗,看了三十秒,心梗的感觉终于过去。

    他叹了一口气,弯腰将碗收了下去。

    他怎能不知季宴礼把药喝了,是他家少爷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