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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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棺材里只有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又过了大概半天的时间,牛车到了刘主任老家的村口,村子的后面是一片岗地,那是这个村子公共的坟地。 两人赶着车在岗地上找了一片空地,站在这里放眼望去,可以把整个村子的面貌尽收眼底,在最远处有一条细小的河流穿过,远山重重。 这片岗地确实是一处不错的风水宝地,很适合作为长眠的地方。 钟明和钟菇两人从车上拿出铁锹,他们往手心里啐口唾沫,开始在空地上一锹一锹地挖了起来,中间挖累了就轮流休息一会,花了很成时间,他们才最终把坟挖好。 钟明卸下牛车,跟钟菇一起把棺材一点点地挪到土坑里,或许是路上太过颠簸,也或许是他们刚才搬的时候不小心,当棺材被放进土坑的时候,钟菇忽然发现刚才棺材的盖子竟开了一个角。 “哥,你看这里!”钟菇指着缺口,对钟明喊道。 正准备填土的钟明回头看去,他见棺材盖开了个小口,脸色顿时一变,沉声道:“没事的,估计是路上把钉子颠开了,重新盖上就好了。” 说着,他就跳进了土坑里,下意识地通过棺材露出的口子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师傅两眼紧闭,面容安宁。 和医院时一样。 仿佛下一刻就要睁开眼睛。 钟明不敢多想,他用两手抓出棺材盖,肌rou一块块地绷着鼓起,猛地一拉,棺材重新合上了。 只是,不清楚是不是他的错觉,就在棺材合上的一刻,他隐约看见师傅原本朝向里边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朝向了他这边。 这种时候,这个地方,人最怕会胡思乱想,他连忙对着合上的棺材拜了拜,虽然跳出土坑,一言不发地跟钟菇一起,向土坑里迅速填土。 午后的岗地山风阵阵,吹拂着漫山的野草,让疲惫的兄妹俩都感到了一丝凄凉。 刘主任终于下葬完毕了,一座新坟就这样出现在山岗的空地上,与四周那些一座座的土坟相比,显得很不起眼。 “师傅,您老别见怪。”钟明看着坟墓,用了尊称,他拿出汗沾土灰的大糙手擦擦眼睛,哀痛地说道:“这次来的匆忙,只能先给您写个木头的墓碑,等明年来看您的时候,我会给您换个石头的新墓碑。” 说着便拿出一块写好字的木牌,钉进了坟包前的土里。 做完了这一切,钟明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认认真真地祭拜了一会,他叫上钟菇,两人坐着牛车缓缓下了山岗。 耳边的风一直在吹着,让人想睡觉,钟菇拍了拍有些酸痛的胳膊,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她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坟包,然后她便僵住了,一股尖锐的寒意爬上她的后背,缠住她的脖颈。 只见刘主任那个小坟包的前面,竖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墓碑。 第33章 启明制造厂 钟菇一把抓住钟明赶牛车的手:“哥,我们快点走!” 钟明问她怎么了。 钟菇把惊惧的脸埋进臂弯里,身子哆嗦:“别问了,快点就是了。” 她的一只手伸到裤兜里攥紧符箓,嘴里神神叨叨:“得弄一打,得弄一打……” 澡堂里 陈子轻泡得脸跟脖子都像蒸熟了,胸口也是一片红,他靠在池子边沿,脑子昏昏地打了个哈欠,前面有一个老工人一头扎进了水里,半天都不出来。 陈子轻坐起来点想,不会淹死了吧? 他正要喊宗怀棠,余光无意间瞥到门口,那个老工人正往这边来。 “…………” 陈子轻使劲拍趴在池子边午睡的男人:“宗怀棠,我不洗了。” 宗怀棠的背上让他拍出了红掌印,火辣辣的疼:“又看到什么了,这么发神经。” 陈子轻不想说。 出了泡澡池,宗怀棠摸摸陈子轻的腰窝,流氓样地摩挲了好几下:“你身上黏黏的没洗干净,去隔壁冲一下。” 陈子轻摇头:“我不去,你就让我黏着。” 宗怀棠推他进淋浴的房间,里面雾气弥漫,水声非常响,有很多人在冲洗。 然而陈子轻穿过那片雾气…… 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小小的,一个接一个的淋喷头下面还在流水,哗哗流着。 陈子轻头皮发麻:“我就说不冲了!” 宗怀棠皱眉:“这么多人,还有第一个车间的同志在,你也怕?” 陈子轻嘴唇抖了抖,他正要说“你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不是一个画面”,一滴水珠从他头上滴下来,滚到了他的眼皮上面,他闭了下眼,睁开时就见到了一堆工人,有不少熟悉的面孔,见到他跟宗怀棠,笑呵呵地打招呼。 “过来,在这里冲。”宗怀棠站在一处空位边,旁若无人地对他招手。 他深吸一口气,几下冲完就出去穿好衣服离开。 最近怎么感觉见鬼的次数比之前提高了一大截,陈子轻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古怪的疑虑,是不是某种预示?他的胡思乱想被一声笑喊打断了。 联谊会在团里办,要进行到晚上,现在还早,里面的男同志对女同志谈人生谈理想,也谈柴米油盐。 陈子轻跟宗怀棠的关系只有厂花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因此他们路过这里的时候让同志见到了,就会热情地邀请他们进来参加联谊会,指着他们拉一波人气。 尤其是宗怀棠,他只要人到了,比一百张鼓动大家积极活跃多主动,成家立业缺一不可的发言稿都要管用。 “有对象了。”宗怀棠拿着两个对在一起的盆,丝毫不影响他招蜂引蝶的气质。 陈子轻的头上搭着毛巾,他快速扭头,毛巾角把他的眼角打得泛红,湿润起来的眼瞪着宗怀棠:你怎么把我的理由抢走了? 宗怀棠老神在在地扫他一眼,就准你有对象,我不能有? 陈子轻撇嘴,确实,自己实属强人所难。 “宗技术有对象了吗,我的天,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哪个车间的女同志啊,藏这么严实。”那同志比自己找到对象还激动,他要吼一嗓子,想着得找个更好的机会就憋了回去,期待地望着宗技术边上一心擦头发的人,“向师傅呢?” 陈子轻抱歉地说:“不巧,我和宗技术一样,也有对象了,所以就没资格参加联谊了。” 系统没发来警告。 万幸。 “据说今年的联谊会特地请团里排了舞蹈,那一定很精彩,我个人错过了,还是有点遗憾的。”陈子轻叹气。 宗怀棠气息一冷,什么意思,是怪他确定关系确定早了,应该挪到联谊会结束以后? 他欲要把盆扣对象头上,耳边就响起一声笑:“不过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宗怀棠瞬间没了脾气。 . 团里飘出了手风琴声,陈子轻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白荣没送他师傅回家,在联谊会上拉琴。 陈子轻去窗边向里打探,白荣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怀里是他的手风琴,他是闭眼拉的。 有男同志邀请女同志跳一支舞。 第一对出现了,就会有第二对,第三对……大家陆陆续续地跟着琴声跳了起来。 陈子轻完全被白荣吸引了,他一个外行听不懂琴音里的故事,只觉得白荣不是在给大家拉琴,那是在给谁拉? 给他自己吗? 陈子轻不假思索:“像王子。” 话音一落地,头上就咚第一声响,盆扣上来了。 宗怀棠扯住他垂在耳朵两边的毛巾,拢到他下巴底下打了个结:“你泡澡的时候,水顺着鼻子的两个孔流进脑子里了?” 陈子轻下巴那里的皮肤被毛巾勒得有点疼,他把结打开,摸着下巴转身对着宗怀棠仰头:“看看,是不是红了。” 宗怀棠因为他夸白荣的那声“王子”聚集的怒气在这一秒烟消云散。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在听琴的时候勾引自己。 宗怀棠取下他头上的两个盆,分开,一左一右挡着当掩护。 陈子轻眼前视线暗了点,一只手箍着他下巴,让他脖子的线条拉得更直。 嘴上一软。 视线恢复了,宗怀棠拿开盆说:“先这样,回去再继续,很想就走快点,别因为不相干的人跟事磨磨蹭蹭。” 陈子轻莫名其妙就挨了欲求不满的罪名,他加快脚步甩开成天误解他意思的宗怀棠。 落后的宗怀棠摇摇头,怎么急成那样了,再急也做不成。 一,条件艰苦,二,经验匮乏,三…… 待补充。 以上两点就够他们折腾了。他瘸着腿走在路上,眉头紧锁。 见此情形的同志们都纷纷猜测,宗技术这么严肃凝重,是不是哪个车间的设备出问题了啊,不是就快统一更换了吗? 难道有变数? 他是厂长弟弟,一定知道内情。 于是宗怀棠还没想明白怎么克服那两点,厂里已经传第二季度换不成机器了。 陈子轻人没到宿舍就被焦急的工人传递了消息。他在路口等宗怀棠求证。 宗怀棠作为当事人不是一般的迷惑。 “谁说的,鬼扯。”宗怀棠给陈子轻准信,“会换,按计划换。” 他不能理解:“那些人真能想。” 陈子轻心说,谁都比不上你。 宗怀棠把他拉到无人的屋角:“白荣是王子,我是什么?” 陈子轻有点走神,怎么宗怀棠的头发没怎么擦,干得都比他的快,他的一路上都在擦,还是半湿的。 宗怀棠没等到答案,脸色就臭了:“向宁,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