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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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顺着墙壁跌坐回去。 窗帘在他大幅度的动作中晃得厉害。他又一次起身,这次是扶着墙起的,站住了。 仓鼠还挂在他的上面,小短腿紧紧依附着,三瓣嘴贴着他。 像和他长在了一起,是他的一个部位。 仓鼠明亮如小珍珠的一双眼睛,泛着灵动而水汪汪的光,直勾勾地看着他,让夜视能力强的他完整地接收到了疑似被指责被抱怨,被心疼被怜爱的荒唐感。 而且,他怎么有种,仓鼠在给他吹吹的想法? 三瓣嘴真不是撅起来了? 还有那都没他一截手指关节长的小短尾巴,蹭他妈哪儿呢? 毛茸茸的。 他颤得明显了点。 一切都在朝着离奇的方向狂奔。 “我cao。”岳起沉再次爆粗口,声量要低下去许多,有股子见不得人的隐晦,耳根到脖颈全红,他快速从窗帘后面走出来,找个袋子把不知死活的仓鼠装进去。 做完这个动作,岳起沉把装着仓鼠的袋子挂在门锁上面,随便写了个失物认领的告示贴在楼下。 让仓鼠的主人上门领走它,顺便支付一下他的精神损失费和医疗费。 岳起沉贴完告示溜达了一阵回来,袋子里的仓鼠不见踪影,他气笑了:“算你跑得快。” 夜风从阳台被仓鼠抓开的窗户里钻进来,吹动了挂在门锁上的破塑料袋。 岳起沉忽然发现,房子里没有了活人的气息。他去主卧一看,本该在床上躺着的小和尚不见踪影。 床上只有一件短袖跟一条裤衩。 岳起沉没找其他地方,他麻木又敏锐的感官告诉他,这里没有人类。 小和尚不知去向,出个门竟然佛珠都不戴。 岳起沉的目光落在床上,他在看小和尚那身衣物跟佛珠铺落的位置,面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 不多时,岳起沉转身去玄关。 少了一双罗汉鞋。 岳起沉倚着鞋柜:“看来加蓝小师父是真的出门了。” . 陈子轻离开前特地把鞋藏了起来,他在积分买的道具加持下用爪子推了好一会,累得够呛。 这趟出门是想通过仓鼠视角看看外面。 三更半夜,一只毛球在草丛里窜跑,小身板rourou胖胖的,四肢粉嫩。它一会耸动着鼻子去嗅草叶,一会拿爪子去刨泥土,一会又摆出解决生理需求的姿势。 他蹲了三五秒,尾巴下面的小洞里就……掉出来几颗小圆球。 陈子轻怀疑人生地看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没事,淡定,真没事。 变成仓鼠了,拉粑粑了是正常的。 陈子轻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就继续闲逛,他的视力不怎么好,近视度数不抵,爬行期间不时停下来张望。 突地,仓鼠捕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响动,刷地竖起小耳朵。 可能是猫。 陈子轻浑身的毛蹭一下龇开,它直立起来观察四周,很快就找到了目标——狸花猫。 敌人盯上了他,敌人正在逼近。 情况危急。 跑! 陈子轻害怕极了,他撒腿就跑。 猫在后面追。 陈子轻牟足了劲东躲西藏,他苦兮兮地甩掉猫的追逐狩猎,躲在土坑里瑟瑟发抖。 这会儿他已经跑出小区了,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陈子轻缓了好久才从死亡的边缘离开,他不自觉地伸出鲜红略长的舌头舔起了爪子,舔到了土。 呸呸! “吱吱!“ 下一刻,陈子轻就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直击天灵盖的危险。 一条蛇在不远处,扁小的头直立起来,盯着他。 “咚“ 陈子轻腿软浑身哆嗦,他四脚朝天地躺倒在草丛里,两只前爪蜷缩在身前。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2哥,救命!“ 陈子轻快速掏积分买活路,他在两秒后犹如被打了一针,克服压倒性的恐惧一骨碌爬起来,继续跑。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 还是回去吧。 不出来了,以后变仓鼠都不外出了,就找个地方度过时间。 . 陈子轻逃回了小区,逃到鬼楼里,303的门是关着的,他进不去,只能按照出来时的原路爬窗户。 爪子抓开纱窗,钻进了房间。 仓鼠回到熟悉安全的地方,一直竖着的耳朵终于放松地垂了下来。 陈子轻发现僵尸不在沙发上,而是在主卧,躺在他平时睡觉的床上,躺在他爆出来的装备上面。 睁着两只又深又黑的眼睛。 仓鼠爬上床,爪子抓抓被僵尸压在身下的短袖,又抓抓僵尸手上的佛珠。 说什么觉得他的佛珠让自己不舒服,屁哦。 要是不舒服,怎么还抓着。 陈子轻躺在枕头边,他想起窗帘后的一幕幕,当时他顾不上难为情地扑了上去,大粉团子好像热了点,不知道是他自己的体温,还是错觉。 要不是他的体温,也不是错觉,那就说明,岳起沉对毛茸茸有反应。 陈子轻想,得找个机会让岳起沉试试。 在他的仓鼠身份藏不住了以后。 哎。 窗帘后的那一幕真的很尴尬。 也是真的厚重有分量。 那么大的面积,脑袋也大,别人有伞,岳起沉不光有伞,还有大头。僵尸估计是新陈代谢有问题,没什么体味。 陈子轻赶快收住思绪,用脑袋蹭蹭岳起沉的胳膊,他累了,就这么躺着睡去。 很快就醒了。 陈子轻开始造作。 仓鼠晚上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白天才会疲软贪睡。 陈子轻倒腾到天亮,肚子饿了,他想吃东西,却不知道吃什么。 僵尸还在睡。 陈子轻自己站起来觅食,他悉悉索索地找了一会,找到了一个想吃的东西,苹果。 是一整个,他抓几下苹果皮,有点犯难。 “想吃苹果?“ 本该沉睡的僵尸出现在他身后,带着洗漱后的薄荷清凉,他一惊:“阿弥陀佛“ “吱吱吱吱吱——“ 岳起沉弯腰看茶几上的毛球:“你这仓鼠,昨晚跑了,今早又来。” “三楼不高,爬来爬去的,好玩是吗。” 他捏着仓鼠脑袋后面一块皮毛,把仓鼠拎起来,转向阳台:“窗户是你扒开的吧?不知道扒回去?“ “就因为你,房子里的蚊子成堆。“僵尸的胳膊腿上都是蚊子包,蚊子前一秒喝到他的血,下一秒就死了,床上一大把蚊子尸体。 陈子轻无辜地睁着小豆眼。 岳起沉随手把仓鼠丢回茶几上,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懒得去洗,他自己不会死,不在乎农药。 也懒得去切,就咬一块,拿在指间:“吃吗?“ 陈子轻将自己环抱成一团,不吃,我吃你的口水,这叫什么事。 他想把脑袋扭开,仓鼠的本能却让他做不出那个动作,他见那块苹果被送过来,立即就抢走,用爪子抱着,塞进颊囊里。 有两根手指掐了掐他的脸,伴随一声揶揄的笑:“那么大一块都塞进去了,看不出来,小嘴巴还挺能装。“ 陈子轻有了存货,期待地望着岳起沉。 岳起沉又咬一块喂他。 他抱着吃。 苹果好吃,岳起沉摸他尾巴揉着玩,他就让摸了,也让揉了。 当他把苹果吃完,一只前爪忽地被捉住,那上面有他给生姜去皮留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