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张二河!!识相的还不快放了我!!”

    “呜呜呜……”

    江厌额角青筋一跳,一手搭在即墨灼肩膀上,一手捂着自己被吵的有点疼的头,轻轻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绯雪跟沈卿尘一个个哄,把人哄不哭了,又连夜挨家挨户的去送小孩。

    结果最后还发现了不少小孩其实是被父母卖出去的,百来个里面占了三成人数啊,都是被亲生父母卖出去的,也有不少是亲戚卖了的。

    绯雪遇到这种的时候,脸色异常难看,也没有把孩子还给他们。

    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了,对于这些小孩,都被带回了神剑城,也是这时候江厌才发现城内西边有一座极大的院子。

    名为儿安堂,里面全部都是小孩,堂主是一名男子,名为越清安。

    男子估摸着二三十岁的模样,有着一头极其耀眼的红色长发,简单的编成长长的辫子,发尾还系着两颗金色的铃铛。

    走起路来铃铛并不会响,约莫两指宽的眼纱系住了眼睛,露出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嫣红的天生笑唇。

    一袭黑金配色的锦衣,黑色的束袖上绣着金色的花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

    “阿雪。”男子立在主堂门口,轻声唤了一句。

    绯雪皱了下眉,“你怎么出来了,也不知道披个斗篷,你本就身子不好怕冷,姚笙呢?怎么伺候你的!”

    “哎哟,我的好雪姐,少爷听到您来就立马跑出来了,根本不等属下。”不远处月亮拱门跑过来一身深蓝色布衣的男孩。

    男孩面相清秀,臂弯里还放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此时正委屈着一张脸,一边走过来把斗篷给男子披上。

    “莫乱言。”男子往姚笙的方向侧了下头,低声说了句。

    绯雪撇了下嘴,一边招呼着身后的徒儿们跟一大串小孩进堂屋,一边坐到首位上,“这次有二十八个小孩,是东海那边的。”

    等脚步声都停了,越清安这才抬步往里走,熟练的走到首位坐下,“放在我这你尽管放心,我自会教好他们。”

    “放在你这我肯定放心的,就是这一次比较匆忙,晚上跟你这借住一晚,明儿我们天亮就走。”绯雪打了个哈欠,属实是有些乏了。

    一晚上的战斗,灵力几乎耗尽,又一路从东海御剑回来,幸好有江厌的锦囊,不然那么多小孩还真不好带回来。

    “芳菲院每日都有人打扫,你尽管安心住下。”越清安说这句,尚顿了顿,“住多久都是可以的。”

    绯雪扬唇,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又收了个徒弟,叫江厌,坐在你右手边第二位。”

    “小厌,这位是我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越清安。”

    第67章 狐狸的眼睛

    越清安往绯雪说的那个位置看了一眼,笑着点头示好,“初次见面,我与阿雪师出同门,唤我一声师叔也是可以的。”

    他当初跟绯雪前后拜入前院长门下,他是绯雪的师弟。

    “越师叔。”江厌坐着拱了下手,对这个师叔还是蛮感兴趣的。

    他大概知道绯雪的药是哪儿来的了,有五成的可能是出自这个师叔之手,刚刚越清安路过他身边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他身上估计还有隐匿修为的法器,看不出这个师叔是几阶修为。

    “阿灼定也来了吧,近日可还好?前些日子阿雪说你去了九城,一切可还顺利?”越清安说话间头也跟着往右前方侧了侧。

    “一切安好。”即墨灼对这个师叔也是挺熟稔的,自从拜入绯雪门下,隔三差五的就会见一次。

    一旁的绯雪朝他们摆摆手,“行了行了,小灼你带他们去芳菲院,姚笙会把那些孩子带下去,你们且好好休息,咱们明日一早归院。”

    “是。”

    一众孩儿有序的退场,绯雪一改先前困倦的模样,有些愤愤,“今日东海那边没想到朝行风也去了,柏木那个拎不清的还为了于婉晴那女人入魔了!”

    越清安轻叹了口气,抬手至脑后将自己的眼纱取了下来,露出一双狭长的狐狸眼,赤色的瞳孔很是漂亮。

    卷长的睫毛轻扇一下,那白色的眼纱被他低着头缠绕在手腕上,又拿出一小盒白瓷罐的膏药。

    “我先给你上药,可别留疤了。”

    绯雪在他拆眼纱的时候就捧着自己的脸杵在小木桌上,闭上了眼睛,她脸上有三四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还好都不是很深。

    越清安侧过身与绯雪面对面而坐,揭开膏药的瓷盖,露出里面浅粉色的膏药,指尖抹了点膏药,另一手轻抬绯雪的下巴。

    冰冰凉凉的膏药涂在伤口上,暖暖的灵力温和的修复着她的伤痕,有点温热,也有点痒。

    “小厌那家伙,好东西还真不少,你猜我今天看到他拿出什么了?凤鸣紫金弓!还有上次送了我一根八阶的鞭子!”

    绯雪闭着眼睛感受着脸上人的动作,一边小嘴不停的叭叭着。

    “真的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哪儿天被打劫了都是活该!虽然说确实帮上了很大的忙,但是财不外露啊!这他都不懂!”

    “今天我都忘了,赶明儿我得好好说说他才……”

    温热的指尖在她唇边摩擦了一下,绯雪整个人猛的一激灵,睁开了眼睛,没说完的话也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