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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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有一门名为《涅槃》的功法,只有修为尽废的人才能修炼。”万卷书顿了顿,又说,“贺兰珏腕间的那串红玉菩提,里面寄居着上古凤凰的灵识,定是那凤灵将功法传授于他的。” “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啊。”万卷书无辜,“我是有问必答,你不问,我怎么答。” 红玉菩提是七苦给贺兰珏的,由此可推断,贺兰珏在极乐宗的时候可能就恢复了修为,这一路上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死自己。 郑雪吟遍体生寒。 要是在完成女三号全部剧情前,被贺兰珏杀了,回家肯定没戏。 她打开储物袋,取出盛有贺兰珏发丝的荷包。 这些日子东奔西跑,耽误了任务,炼制情人蛊的原材料至今才集齐一味。 得找个机会,得到贺兰珏的眼泪。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贺兰珏这样的少年仙君,最是重骨气,当初一声不吭就剖丹了,身体受到最大痛楚时,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拿到他的眼泪,只怕比拿到他的心头血还要难。 郑雪吟不是个遇到困难就会放弃的人,她还想回家和林听团聚呢。她早就想问林听了,楼少微重生这种坑爹剧情是不是她写出来的! 为了得到贺兰珏这一滴泪,郑雪吟连夜做了周密的计划,并且付诸实行。 第一日,贺兰珏门外浓烟骤起。少年呛咳着打开屋门,见郑雪吟坐在门前,一手握着蒲扇,一手拿着燃烧的干草。 “你做什么?”贺兰珏眼神不善。 “驱虫。”郑雪吟将那燃烧着滚滚浓雾的艾草使劲往贺兰珏跟前招呼,“这山里蚊虫就是多,叮得人浑身都是包,我听人说,烧艾草能驱虫。” 贺兰珏没再说话,转身回屋中,顺带将门掩上了。 郑雪吟看得清清楚楚,那张俊秀的脸氤氲在白雾间,眼角干燥,愣是一滴泪都没有。 烟熏计划,失败。 第二日,郑雪吟与苏解铃入山中摘野菜,途中,形似辣椒的爆红果实吸引了她的注意。 郑雪吟鼓动苏解铃,苏解铃尝了口,当即被辣得眼泪汪汪。 当晚,四人所用膳食中,无不被添加了这种小辣椒。苏解铃一边流泪,一边往嘴里扒饭。 好吃,太好吃了。 辣哭也要吃。 郑雪吟自己也是涕泪横流,辣出个大红脸,唯独贺兰珏冰雕雪砌似的,笔直端坐着,从始至终脸色未有一丝变化。 这货太能扛辣了吧。 郑雪吟都快怀疑他是辣椒成精了。 辣哭计划,失败。 第三日,郑雪吟偷偷溜下了山,将城中书局时下最流行的虐心话本一扫而空,等到月上枝头,摸到贺兰珏的窗外,推开他的窗扇,悄悄将话本塞进他屋中。 月光倾泻如霜,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姿。 郑雪吟的手僵在半空。 贺兰珏浑身镀着一层银光,只隐约看到个轮廓,他探出指尖,抽走郑雪吟手里的话本:“给我的?” “嗯,我见你整日修炼,实在无趣得紧,给你看些好东西。”幸而月色掩去郑雪吟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贺兰珏随手翻了两页,锁起眉头:“有空琢磨这些无用的,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 “这怎么是无用的,你别瞧不上它,须知这大俗大雅的东西,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你做圣子时只读圣贤书,进了明心剑宗,又困在漱心台,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定是没有看过这些好东西,你要是看过了,就不会这么说。” “你怎知我没有看过?”贺兰珏冰玉相击般的声音从窗的那头飘出,“这些书我几岁时就看过了。” 郑雪吟砸吧了下嘴:“原来圣子也会看些不正经的东西。” “不是你说大俗大雅都有存在的道理?” 郑雪吟:“。” 话本计划,失败。 郑雪吟踌躇着开口:“你总让我修炼,可你知道的,我如今的身子坏得不成样子,要想窥得大道,得有人真心待我,助我一臂之力才好。” “我可以做你师父。” “你比我小两岁,我没让你叫我jiejie,你倒先想当起我的师父来。”郑雪吟双手撑着窗台,身后长空倒悬,星子点点,一如她眸光般璀璨,“做什么师父,做我的小郎君才好。” “休得胡言。”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想同你做一对鸳鸯,你说说我要怎样做,才能得你的青眼?” “凡明心剑宗弟子,一生不得婚娶。”贺兰珏点了点烙在自己额心的明心印。 “你这是要我一辈子守活寡。”郑雪吟痛心疾首。 “什么守活寡?”晚风簌簌,花影摇落,铺满山花的小径上,一道窈窕的人影绕过来,举起手里的四坛子酒,“阿吟,你让我取的酒,我拿来啦。” 这酒是郑雪吟下山时一道买回来的,就埋在山泉水下面,冰了这一下午,口感极好。 郑雪吟把那沓话本子堆放在贺兰珏的窗台上,转身接走苏解铃手里的酒:“快去叫你师父出来,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深山里的夜晚不似白日燥热,山泉为弦,奏出叮咚乐曲,月下萤火点点,像是漫天的星辰都落在了山野间。 “怎的想起喝酒了?”简言之拍开酒封。 “高兴不成吗?”郑雪吟拿来酒碗。 “喝酒伤身。”简言之取下挂在剑柄上的玉葫芦,“何不饮我这酒。” 那玉葫芦是个法器,别看个头小,里面大有乾坤。出发前,大师父将他酿的药酒都盛于这玉葫芦内,赠予了他。 “你那酒珍贵无比,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我这酒不同,是五谷酿出的浊酒,用来庆祝的。”郑雪吟拎起酒坛,将酒碗一一斟满,“庆祝我们第一个任务圆满完成。” “这的确是件该庆祝的事。”简言之捧场地端起酒碗,“我先干为敬。” “师父。”苏解铃正在将除了内脏的山鸡往剑上串,见到简言之大口饮酒,不由唤了声。 “几碗酒还醉不倒为师,不会耽误给你烤rou。”简言之哪里不清楚苏解铃的心思。 上回他给苏解铃做饭时,饮了点酒,饭没有做成,人先睡了个昏天暗地。那时起,苏解铃就防备着他再闹这么一出。 “给。”苏解铃的面庞变得生动起来,将手中的山鸡递给简言之,舔舔唇角,“要脆的。” 风中酒香四溢,贺兰珏立在花树下,眺望着崖下的云山雾海。 花海如云,少年的背影融在其中,浑然天成的一幅画儿。 “夜里的景致比白天更为惊心动魄,再往前一步,就要粉身碎骨了。”郑雪吟端着碗酒,走到贺兰珏身边,出声提醒着。 少年回身,她递出酒碗:“走,别杵在这里,陪我们喝酒去。” “师门规定,不得饮酒。” “知道你是刑惩院的主人了,成日把规矩挂在嘴上。”郑雪吟把酒碗往他手里一塞,推着他来到火堆前,“出门在外,别做那个令人扫兴的讨厌鬼。” 简言之道:“今日这酒贺兰兄怕是不饮不行,这是庆功的酒,这次能取得无相灯,郑姑娘当居首功,我们都得敬她。” “还是简兄明事理。”郑雪吟端起自己那碗,低头饮了口。 酒水辛辣呛口,穿越前她只喝过果酒啤酒,还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还好她买酒时,顺手在隔壁的医馆买了解酒丹。 今夜这酒,独独是为贺兰珏准备的。 她不信把贺兰珏灌醉了,还得不到他的眼泪。 简言之话说到这个份上,贺兰珏再拒绝,就是拂了两个人的面子。况且,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好友,与好友饮酒作乐、直抒胸臆,本就是人生的一大畅快之事。 “我从未饮过酒。”饮酒前,贺兰珏强调一句。 “做圣子时,也没有饮过酒吗?”郑雪吟意外。 “父亲说我年幼,要到成婚的年纪方可饮酒。” “如果遵循你父亲的话,那你人生喝的第一盏酒,岂不是自己的合卺酒。”郑雪吟红扑扑的脸蛋上挤出促狭的笑意。 “那我们当真是荣幸了,能陪贺兰兄饮人生的第一盏酒。”简言之笑言。 “喝。”闻言,苏解铃也端了一大碗酒坐过来,与贺兰珏碰了碰杯。 “还有我。”郑雪吟不甘落后,也与他碰杯。 * 月色渐淡,星子反而浓了起来,山泉映着天幕,仿佛星河倒倾入水。 酒过三巡,简言之唤出“老九”,醉醺醺的,在月下舞起了剑。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满山花木簌簌而响,似一同起舞。 苏解铃抱着只金黄的山鸡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鼓掌叫好:“师父好厉害。” “你是夸你师父的剑厉害,还是你师父的烤鸡厉害?”郑雪吟打趣。 苏解铃思忖了会儿,竟分辨不出哪个更厉害,索性说:“都厉害。” “再喝。”郑雪吟将最后一点酒倒入碗中,蹭到贺兰珏身边,“看不出来你酒量这么好。” 简言之都开始撒酒疯了,这哥们还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贺兰珏笔直坐着,身姿比平日里更为端正,白皙的面孔浮着淡淡的胭脂红,清冷不失昳丽,妖冶不失端庄,端得叫人惊艳。 听到郑雪吟和他说话,少年转头望来,盛着盈盈月辉的双目,如罩黄梅时节的烟雨,雾蒙蒙的。 郑雪吟还没有被他用这种眼神看过,不由问:“你看我做什么?” “不能看?” “能看。你饮了这碗酒,随便你看。” “回去。”贺兰珏接走她手里的酒碗,一饮而尽。 郑雪吟“啊”了声。 “我喝醉了。”少年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地陈述着自己的状态。 “你醉了?”看不出来啊,哪有人醉了,还坐得这样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