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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营销女王的诞生 第200节

    路菲菲一边听女生说那边的各种交通环境和投资环境, 一边发了几个字给段风:【等我登基, 一定会用金屋把你藏起来。】

    段风:“!!!”

    段风:【我现在就去找楚服了!别找我!找我也不回来。】

    然后, 他就真的没有消息了。

    路菲菲给赵老师发了一条消息:【段风在跟你聊天呢?】

    赵老师:【你怎么知道?他疯了, 半夜突然跟我说设定集的事情, 还要我抓紧再改一版。】

    路菲菲:【咳, 反正, 都是要改的嘛, 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赵老师发来的满头问号表情包, 路菲菲忽然想起当年的陈阿娇, 要是她除了谈恋爱之外, 还能有点别的事寄托感情, 最后也不至于如此凄凉。

    这位叫孙明华的女大学生除了支教之外, 平时做了不少调查工作, 感觉不像是支教, 更像是大学生村官, 管的事跟林东芳差不多了。

    路菲菲看了一下条件, 觉得应该挺有希望,水果和本地食品都少不了营销, 其中荔枝的营销排面最大,有白居易的《荔枝图序》,有杜甫的“一骑红尘妃子笑”,还有《红楼梦》里要用缠丝玛瑙盘配的鲜荔枝。

    进入新世纪之后, 路菲菲亲眼见证的从无到有的营销就是牛油果和螺蛳粉了。

    往前推,火的是奇异果、新奇士橙。

    没有一个果子是可以凭空火起来的, 没有人做推手,果子不会自己滚到市场上去。

    路菲菲决定先看看资料,然后再亲自去看看。

    一件东西,如果它特别好却卖不动,必然有其深层的原因。

    比如竞争对手过多,比如实在是太尼玛难吃了,比如加工难度非常大……

    路菲菲找了很多资料,发现关于沙棘的宣传片,最早可以追溯到八十年代,旁白的语气和语调相当有时代感。

    干货满满,非常无聊……听起来就像在听初中生物课,什么什么含量占百分之多少,是啥啥的多少倍,还有什么什么醇,什么什么微量元素。

    前半拉像生物课,后半拉像卖保健品的,而且还不是去听课就能听两个鸡蛋的高级保健品销售技术,也是八九十年的广告做风:“强身健体,益智防癌。”就差再补上一句“省优、部优、国优”。

    总体来说,还不如周星驰《唐伯虎点秋香》里卖“含笑半步癫”和“一日丧命散”更有趣。

    算了,要求不能太高,虽然看它不能知道“什么样的营销,才是正确的”,但是可以知道“什么样的营销,是错误示范”。

    路菲菲打算亲自去一趟孙明华支教的村子,她把消息告诉段风,段风的《长门赋》又有了新素材:她又出去玩了,不带我。

    路菲菲:【跟楚服老师好好玩啊,不要打架。】

    段风给了路菲菲一个联系方式,上面是他美院的导师,现在已经是位高权重的领导了,段风告诉她:【你要是去莫高窟的话,可以先找他,他能让你进所有的洞窟。】

    路菲菲:【都说我不是来玩的了。】

    段风:【万一忽然想玩呢。】

    路菲菲:【有些小朋友,自己不好好工作,就整天勾引别人也不好好工作,再勾引我,就罚你站走廊。】

    段风:【痛哭流涕.jpg】

    飞机到达甘肃上空的时候,路菲菲往下看,虽然现在是夏天,但还是能看见一大片一大片的黄颜色。

    干旱、土地沙漠化,还在困扰着这个省份。

    路菲菲下了飞机,先在兰州来一份牛rou面和热晶糕,再坐火车前往孙明华所在的市,喝了一杯李广杏做的杏皮水,在富强夜市大嚼了几把烤串,然后再换汽车……一路颠沛,终于到了孙明华所在的县。

    一下车,刚好一阵风刮了起来,路菲菲顿时感到无数尘土冲进鼻腔,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皮肤也好像迅速地干缩,好在她来过很多次,当下就从包的侧袋里摸出一罐保湿喷雾,再迅速上了一层厚厚的护肤霜,这下才感觉好多了。

    她打了个电话给孙明华,电话铃就在身边响了起来,路菲菲t转头,看到一个身材很不错,打扮也很时髦的女孩子站在她身边,路菲菲主动开口:“请问,你是孙明华吗?”

    “对!你是菲菲姐?!”

    “是我!”

    “吃饭了吗?走走走,先带你去住的地方。”

    路菲菲奇道:“不去村里住吗?”

    “村里条件太差了,你肯定住不习惯,而且也没网,很不方便吧。”

    那倒是,要是没有水电网,路菲菲是真不行。

    住的地方是县政府的招待所,必须得说……常年互相争夺全国gdp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省份,路秋月给安排的县政府招待所,比这边好。

    主要是,起码那边的招待所的被子上没有一层土,孙明华熟练地拍了两下,在阳光下,腾起好大一团尘土。

    孙明华:“前天正好刮一次沙尘暴,土都从窗缝里进来了,这边就是这样,我叫服务员换一床刚洗的过来。”

    这边最大的好处,就是洗了以后干得快,只要没有沙尘暴,现洗现晒都来得及晚上盖。

    服务员跟孙明华挺熟的样子,一口一个姐,孙明华让她现洗一套床单被套,再把路菲菲住的那屋子的地板和桌子椅子都擦一边,她也马上答应了。

    回到房间,路菲菲小声说:“她怎么这么听你话呀?”

    “来过几次,一来二去,就熟了。”

    孙明华把屋里的两把椅子擦了又擦,服务员又送来了新洗的杯子和开水瓶,两人这才坐下,孙明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真空塑料包:“要不要尝尝三炮台。”

    “哈哈哈,那不是兰州特产吗?”

    孙明华笑道;“里面的东西都不是兰州的,是甘肃人民的全体共有特产。”

    她热情地给路菲菲泡上了,干制的小枣、桂圆、葡萄干、枸杞、冰糖……在热水里挤挤挨挨,好像一锅八宝粥。

    路菲菲想起后世的奶茶小料大战,比这还要粘稠丰富,不由笑起来。

    孙明华问道:“以前喝过吗?里面这么多东西,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得惯。”

    “能喝惯,我喝过类似的八宝茶。”

    张罗完了,孙明华才坐下,跟路菲菲说起自己是怎么会想起来跑到这里支教的。

    “一开始,我只是来旅游的……”孙明华就是网上那种“穷游”党,一路坐公共交通、搭车,用很少的钱,走很多的地方。

    她在附近一处古迹旅游的时候,发现她失误了,打车过来,但是没有留司机的联系方式,也没有跟司机约好回程也要坐他的车。

    虽然有人烟,但是公共交通两天才一趟,今天的车已经走了,明天没车,后天早上才有车,而且还得去县里坐。

    她便想着去拦车求搭,谁知道,这一拦,就拦到了这边的县长。

    县长一边训斥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敢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一边给她带到县城招待所,让她安顿下来,第三天可以坐车离开。

    一路上,她以旅游者的身份问了不少县里的事情,县长开玩笑说:“你真想知道,不如留下来,自己慢慢看。”

    刚好,她对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不想考研,不想考公,但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她出来用“穷游”的方式旅游,就是想多看看坐在旅游大巴上看不到的风景和人文,看看外面的世界能不能让她找到人生的意义和未来的前景。

    所以,她回去之后,真的申请了支教,跟同学散布在不同的地方。

    “这边的条件已经算不错的了,我有同学去了一个地方,严重缺水,每天早饭是西瓜泡饼,没水,就西瓜。”孙明华的话语里听得出,她对这边的环境挺满足。

    “我是学食品科学与工程的,在附近转的时候,看到这边长了好多沙棘,我觉得沙棘的小众程度,跟蜡染差不多,既然蜡染能推出去,沙棘应该也能推出去。我也在网上发过一些照片,还有推广软文,就是一点反响都没有,除了版主能看见,把我发的小广告删掉,没有一个人有兴趣。”

    说到这里,孙明华神色沮丧:“我在学校的书法社招新都没有这么失败过。”

    路菲菲笑道:“所以,你找到了我?”

    “是呀,我也就是试一下,没想到,你不仅理我了,而且真来了!”孙明华的眼神发亮,盛满了希望。

    路菲菲摆摆手:“你先不要对我寄予厚望,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推广出去的。”

    “我明白,我明白!”孙明华连连应声。

    她对路菲菲说:“我把邀请你的事,跟县长说过了,他说,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他。”

    “好。”

    路菲菲说的好,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新洗的床单被套刚刚被服务员挂出去,路菲菲就让孙明华带她去找县长了。

    县长完全没想到孙明华居然真的把“营销专家”请来了。

    看着如此年轻的路菲菲,县长心里直打鼓,自从他想要发展本县经济以来,见过的骗子数不胜数,不是想骗补贴的,就是单纯想骗一笔转身就走的。

    个个自称“专家”,个个都是海外背景,在国际上如何如何的有名,名片一掏,密密麻麻的头衔,让接名片的人肃然起敬。

    被骗过几次之后,县长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他可以提供金钱以外的所有支持。

    至于什么包装费、打通关节要用的活动经费……想都别想!有本事你就自己打通去,打不通拉倒!咱这没赚这份钱的命。

    县长抱着对路菲菲的不信任坐在会议室。

    路菲菲递过来的名片干干净净,就一个公司名,她自己的名字,职务,还有联系电话。

    然后,她向县长介绍了一下自己,还有做过的一些工作内容,推广的成果。

    县长对别的省份可能没有概念,但是对于常年跟自己争抢倒数第二的穷兄弟,特别关注。

    去年这个“穷兄弟”下辖的一个县搞了“枫叶节”,看得他羡慕的眼睛发绿,想想自己这边,沙不沙,土不土,全省最好看的胡杨林离他挺远,思来想去,眼前一黑,只得作罢。

    今年,这个“穷兄弟”的铁路和文旅忽然之间大发展,蜡染忽然就出口了。

    他又羡慕的眼睛发绿,但是本省那几大旅游圣地都还没通火车呢,文旅……轮着哪儿也轮不着他这个县啊。

    人家还少数民族扎堆,搞个蜡染很合理。

    他这少数民族倒是有,但这个少数民族是人口比较多的那种,一点都没有神秘莫测的氛围,不会下蛊也不会赶尸,也没有啥神灵的传说。

    思来想去,他再次眼前一黑,还是作罢。

    总之,县长的眼睛是绿了又黑,黑了又绿,绿了再黑……

    由于着急致富,骗子闻着味儿就来了,说可以帮县里的农产品参加什么阿姆斯特丹万国博览会,把前景说得无比美好,还拿茅台举例,说茅台当时就是凭着在万国博览会上一砸,砸出了世界金奖,如今茅台可是中国第一国酒。

    骗子拿出了新闻报道、网站等等证据,各种都真的不能再真,等人上钩之,就让县里出了展位费、翻译费、布置费、机票钱、住宿钱……狠狠地骗走了五十多万。

    全县上上下下不知道开了多少次反思会、案例分析会……骗子至今没落网,县长的心都在滴血。

    现在他的心态已经快要变成地主看自家的傻儿子了:别折腾了,再折腾,再给人骗,或是再亏损……还不如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起码有口饭吃,不会亏那么多。

    得知路菲菲就是帮着穷兄弟在今年狠狠露脸的人,县长……又心动了。

    但是,被骗五十多万的惨剧还在眼前,他不敢再对人与人之前的交往保持乐观信任,他就算跟路秋月通了电话,跟省文旅的杨干事通了电话,也还是担心路菲菲是不是骗子。

    毕竟骗子都是先给人尝点甜头,然后再狠狠的下刀子。

    赌场勾人去赌钱都是这样的!

    这个路菲菲,说不定在隔壁省吃了甜头,到他这里来收割,那可不行!

    他唯一愿意稍微信任一点点路菲菲的原因,还是亲戚关系,她是路秋月的侄女,路秋月亲口承认那是她的亲侄女,亲哥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