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古代生活 第46节
“看了，一样失血过多，不过他身体比于经仑结实点，而且他不像是中迷幻类药物，应该就是被袭击了，伤口也显眼点，是被剑器之类的割伤的。” “看来就是有人选中了这些人，放了也好，吸了也好，反正清了他们的血，不过为什么有人死了，有人活了？” 白术摇着扇子，若有所思，无意间瞟到了在一边带孩子的戾尊，眼睛一亮，说起武学，有谁比戾尊更百科呢！ “咳咳，有没有什么武功可以做到呢？迷幻类药物我倒是可以想到很多，不过吸血，我总觉得和药关系不大，更像是某种功夫做的。” “能做到消除血的，不多，但也不少，现在受害者太少，于经仑这个要看是不是特例。” 戾尊在一边听了，自然也会有些想法，不过他见过的多了，一时还对不上号，不过如果真的是他记忆中的那些功夫，那基本就确定都是练邪功的。 白术又有点不高兴了，好不容易来了件有趣的事，偏偏他还不能做什么。 “这边能负责的人还没找到？” 这个小蓟就不知道了，不过没多久，灵家兄妹也回来了。 灵家兄妹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个平山镇没有镇长，也没有县令，据说本来有的，后来那个县令突发疾病就死了，本来朝廷要派其他县令来，但是这里一直很太平，所以这个县令一直没能到位，这个镇的一些事务都是交给了邻边的几个县令。 这其中最负责任的是宇文知府，他是护国将军宇文将军的嫡长子，宇文将军过世后，宇文夫人不允许宇文知府继续从军，他一气之下就去考了官，还真给他考中了榜眼，他求了外放，现在已经是南疆的知府了。” 灵玉罄说来还有些高兴，他们在南疆人手不足，南疆又是个很排外的地方，他们的人要进驻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布置，但是白术对平山镇的感官又不是很好，他们也想好好表现，现在能搭上一个靠谱的知府也是不容易。 灵玉罄也知道宇文知府之所以愿意和他们合作，也是想要收拢南疆的势力，显然他们也早就看出了这些地方的问题。 这样也好，等他们都搬过来了，和知府互相守护，这样他们在这边的行动也好，居住也好，才会更为便捷，也会省掉很多麻烦。 所以一个靠谱的知府非常重要，一个有背景的知府那更加重要！尤其在南疆这个互相隔离的地方。 “你把这里的情况和他说了？” “嗯，简单提了两句，他看起来也想有个突破口，显然他们应该是早就知道这里有问题。” 灵玉罄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容易信任别人，所以他透露的也不多，当然他知道的本身也不多，这个宇文知府在南疆已经有三四年时间了，怎么也比他们多很多信息。 “那就等他来吧，最近这里发生了一些凶案，他要是聪明，应该就能借这个机会进入平山镇了，不过嘛，你们要先稳住这里的衙役，必要的时候，那些尸体转移个地方吧。” 反正这片地方没人管，漏洞也大，转移掉才更好吧！白术是想到什么就去做的人，他越想越觉得当地人不一定，不对，应该说肯定不会去积极调查这件凶案，赶紧转移才是正事。 “不等了，先把那些尸体转移吧，厉哥，你帮我个忙，帮我看着他们，这个城镇有这个胆子做事，除了那些读书人，一定有个负责武力镇压的，靠他们恐怕容易出意外。” 戾尊倒没感觉这里有什么武功特别厉害的人，不过白术说的也很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灵家兄妹虽然没有白术这种对危险的敏锐感这么强，但是对人心复杂还是很有了解的，不能把关键点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那就有很大可能会陷入很被动的地步。 钱百川和小砚也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钱百川很快就觉得这件事很危险，尤其是对于读书人来说，小砚的态度倒很奇怪，有点嫌弃，又有点得意，还有点兴奋，就是没有害怕。 “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吗？” 不然小砚为什么看起来早就知道这种凶杀案的样子，按理说看到这种莫名其妙死亡的事情，人应该是会本能的害怕，尤其怕牵扯到自己人身上。 小砚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隐晦的说了一些。 “也不算吧，就是四五年前的事了，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书也不好好念，家里就一点族产的。” 多了再问，小砚也不愿意说了，甚至还有点敷衍起钱百川来。 白术，风自心还有小蓟都听到了小砚的话，风自心只觉得这个书童完全不像书童，把自己当少爷一样，说的话也不好听。小蓟则觉得这个小砚知道很多东西，对于这次的凶案来说，而且似乎对于他来说是有利的样子，不然不会听到有这么多人死了还那么开心的。 白术从中听出了一点东西，族产？也是，去私院这种地方，多多少少家里有点银钱，但是就算这些人死了，这些钱和这些小厮，书童会有什么关系，怎么也不可能到这些人手里吧，更何况那些小厮书童也死了不少呢！还是说以前那些小厮书童并没有出事。 “唉，你们还是要注意安全，这回可就活了于家那位啊！” 白术也不算假话，这么多受害人里，除了已经死掉的，未死的，还在积极请求救护的也就于家了，甚至那个小厮也在治疗中，其他人据说就是在等死了，不过小蓟和风自心悄悄去看过，给他们做了些治疗，剩下来的就看他们的求生意志了。 不过这些活着的受害人基本上伤势差不多，可以说于经仑的伤势是最轻的，其他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割伤。 现在被小砚的态度提醒后，白术也问了小蓟，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小厮的伤普遍比主子的轻，于家那位小厮倒和于经仑差不多。 小砚果然不知道这次活下来的是谁，听到还有幸存者，反而感觉到了害怕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怕有幸存者还是害怕规则变了。 白术给小蓟使了个颜色，小蓟垂下眼睛，表示知道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小砚开始心不在焉，白术几人也不在乎，一边和钱百川似是而非的聊着，一边观察着这个小砚，等小砚离开他们的视线后，白术和钱百川提了一下他的计划。 “最近你最好身体好起来吧，我想到了一个让你死掉的好办法。” 白术说这些还有些开心，先前让钱百川死是很简单的事，不简单的是钱家一定会插手，先前风自心就探查到，平山镇有钱家的人，他们要么就是来打探消息，要么就是等着钱百川死，看他们一直不上门，很大概率是为了后面那个目的，白术自然不怕这些人，只是这样就会有了痕迹。 这个凶案的发生倒是让白术看到了一个好办法，运作的好的话，钱百川就可以直接换一个身份存活了。 “这些小厮都有问题吧？” 就连风自心都能看得出来，这里的人也不会真的那么傻，能有恃无恐的话，后面是有人在支持这些小厮书童的。 “你们去调查一下这些小厮书童，尤其是外地来这边求学的，他们身边的那些人更加要被注意，而且这里的学院都不允许带自家小厮，却会给他们分配一个带有小厮功能的书童，这种做法，现在看来应该有其他目的，不是单纯为了控制学院的安定。” 白术交待完小蓟他们，又叮嘱了下钱百川。 “你就不要去打听了，也不要去尝试问你的同窗，他们要么是潜在受害者，要么就是帮凶。” 这一点，白术很肯定，这里的凶杀案很大可能参与的人不少。 钱百川听了身子一阵发寒，他想到了他的师父，不知道师父知道吗？师父据说和白术也认识，真的会是坏人吗？ 第七十四章 女祸4 宇文知府是大张旗鼓带着自己的依仗进驻平山镇的，南都这边环境特殊，土着很多，所以这边的官衙也特殊些，某种程度上它是允许私兵的存在的，所以宇文知府的依仗看起来也就很不一般。 这个时候没有县令之类的官方衙门存在的弊端就出现了。 平山镇并没有理由能够拒绝宇文知府的进入，甚至没有专门的仪队去迎接上级的到来，衙门没有办法，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去接人了，等人接了回来连地方都没有的住。 宇文知府本来打算就住衙门的，结果平山镇的衙门居然是一个员外的私府，据说当年这个员外捐献了两座宅子，一座用来做学院，一座用来当衙门，这才落户在了平山镇，还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孔家学院。 现在这个衙门里一片混乱，住了不知道什么人进去，宇文知府给身边的衙役使了个颜色，衙役想去问责，这些平山镇的衙役还振振有词。 “哎呀，我们这里可太平了，很多事情都是我们这些衙役干的，我们这里地方小，没大事，琐事一堆，我们可都是以衙门为家啊！” 宇文知府带来的人都要被气笑了，不过宇文知府也知道这些就是小人，而且就算把他们赶走，短时间他也不想住这里，只能让自己的手下去找其他地方住了。 没想到平山镇的人又团结又排外，宇文知府就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能安置下自己这一群人。 白术自然也看出来有人在刁难这知府了，他“好心”让小蓟给于家提了醒，让他们接下了宇文知府这群人。 要是以前，于家肯定是不想管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少爷终于醒了，虽然醒来后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从当时的场景，外加那些死去的人所呆的义庄被毁，于家也不是傻的，自然猜到了这中间有其他猫腻的地方，加上是王大夫（小蓟）他们救醒了于经仑，而且他们也看得出来王大夫这几位大夫医术比镇上大部分大夫都要好，所以还是壮着胆子接待了宇文知府。 宇文知府一开始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只以为是终于有人被金钱打动了，还是宇文知府的师爷提醒了他，他知道这次能顺利住下来，是有人提供了帮助。 “帮我们的人，也是外乡人，其中和钱家那位少爷关系很好的样子。” 别人可能不是很了解钱家的事，但是在开都有点势力的人其实都知道钱家是怎么回事。钱家就是为了捧已经高中的钱大少和即将成为皇妃也好，皇子妃也好的钱家姑娘，然后抛弃了钱家的小少爷，逼着这位钱小少爷远走南都，虽然大部分不知道这里面具体的缘由，但是嘲笑钱家自不量力的人很多，还没得势，已经想着给自己人清楚自家的障碍了。 宇文家知道的更多点，早年间孔家和钱家似乎有过什么协议，所以钱百川这个小少爷从小和孔家还有严家的关系格外的好，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钱家让钱百川长久地呆在了孔家老宅那边，宇文家有过猜测，可能钱家是想让钱家和严家联姻，再加上孔家在文人中的地位，那么钱家也可以换个门庭了，尤其如果后代有出息，那么钱家百年无忧了。 最开始给钱家出这个主意的人不容小觑，可以说只要钱家稳住，百年无忧了，但是现在钱家明显偏离了原本设定的路线。 宇文知府知道新来的大夫和钱百川关系不错，这又是一个很好的联系，尤其宇文知府能感到这些大夫的示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自己示好，而且他总觉得这几个大夫不一般，有点亦正亦邪的感觉。 “钱家小公子前段时间一直病着，最近这些大夫就是来给他看病的，我们正好也可以探望一下，毕竟宇文家和钱家关系也还行。” 当然这关系很牵强，天知道两家人最多也就在朝会上见过那么一两次，但总归钱百川比他们早到一段时间，总算也是个可以探问的对象。 宇文知府让人悄悄地联络了钱百川，然后在那之前他又见了当地的乡绅以及学院的院长，当然预料之中的没有什么收获。 钱百川那收到消息后，赶紧告诉了白术他们，小砚知道知府要来，脸色都变了，不过这个时候小砚其实已经是颗废棋了，尤其白术最近已经在让钱百川好起来了。 “最近看着他点，等我确认过那个什么知府没什么问题后，他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毕竟谁也不喜欢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的。 知道白术的态度后，风自心也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先前就是看白术一直在忍受着这个小厮，所以风自心也在忍耐，不然就冲他这么不尽心，他早就把小砚赶走了。 宇文知府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来到钱百川的小院的，当时看门的是小砚，谁都没想到小砚胆子那么大，他看到屋外的宇文知府时，虽然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人，但是一看气质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所以小砚直接态度很恶劣的就是想把眼前的“贵客”给赶跑，幸好小蓟最近一直盯着这人，即使把他打晕了，把宇文知府和他的同伴一起迎进了屋。 “很抱歉，请。” 小蓟随手一挥，小砚瘫软的身体就往后一飞，有个人影一而过，小砚也不见了，宇文知府挑了挑眉，这些人武功不一般啊，这个迎他进门的人，气度也不一般，这样的人，显然不可能是钱家给钱百川找的，也不像是钱百川自己找的。 宇文知府跟着小蓟往院子内里走去，其实宇文知府是有点不高兴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应该是钱百川去拜访他，他都屈尊前来了，钱百川也应该亲自迎接，当然他知道钱百川病了，所以他以为钱百川是真的病入膏肓了，结果他到了院子就看到院子中间有个很大的屏风，屏风前摆好了桌椅，上面点心瓜果也不缺，甚至还摆得很齐全，而他认为的病入膏肓的钱百川正很端庄的坐在右边的椅子上。 古时座位以左为尊，更何况钱百川还坐在了下首，这是钱家有长辈来了？ 宇文知府还在思考着什么，屏风后突然传来孩子的笑声，这中间还伴随着温柔的“女子”的声音，居然还有女眷？ 小蓟绕过屏风给屏风后的人交代了两句，屏风后的笑声停了下来，隐约间宇文知府看到了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站了起来，然后似乎在和其他人说了什么，然后才绕过屏风出来。 白术很自然的走出屏风，坐在了最上首的位置，这个地方太小了，也没专门的会客厅，灵家这才想到用屏风简单的隔了一下。 “在下宇文封，这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师爷白夏冰。” 宇文封态度还很谦和，即使白术并没有展示自己的地位和实力，但是宇文封就觉得眼前人很不简单，很可能是身处高位的人。 “学生钱百川拜见宇文大人，这是我好友风自心，这两位是来自碧落门的大夫，王大夫和白大夫。” 不是钱百川不想好好介绍，只是一开始的时候白术就交代他了，只能说这么多。 “听闻钱秀才这边来了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想必就是二位了。” 白术觉得眼前人挺眼熟的，恐怕又是“崔伯昭”认识的人，不过反正他不认识，所以他把姿态摆得高高地，尽可能都是让小蓟和风自心来回答。 “我们是碧落门的，主要是毒术，这位风大夫才是主医的，来自药王宫。” 刚才宇文封听到风自心的姓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下只能说证实了，不过药王宫的人居然愿意让碧落门的人坐在上首，这个少年到底是谁？是的，白术出来了宇文封就看出来了，这人是个少年，而不是他最开始认为的女子。 “医毒一家，都是大夫。” 显然小蓟很满意宇文封的说法。 “这次宇文大人有什么打算？” 小蓟从来不会转弯抹角。 “说来其实四年前我那边就发现平山镇的不对劲了，其实不仅是平山镇，南疆这边都受到了影响。我来这边之前，南疆就已经受到了影响，根据我这边的调查是有人在宣传念书的好处，起初我也没在意，这里很多蛮夷，他们要是愿意接受教化，其实功德无量。只是后来我们就发现这里的情况很不对，念书有多贵我们都知道，但是这里很多人都能读，而他们能读的原因是每年新年几大学院就会给镇子上的居民赠送书籍还有笔墨，还允许他们去考学。” 这种情况听来很美好，但是是不可能实现的，一般人没有这个财力，二来这些学院很要名声，很多光有钱都进不去，偏偏又允许平民百姓考学，那么这些平民哪来的资格去考（很多科举制度都需要举荐或者地方政府提供户籍资料，不是谁都可以考的）。 “南疆这里的大儒并不多，他们并没有这个资格去做这个推荐，而且还这么多人，能做到这一点的，一定是当世大儒或者孔家当家人。” 但是孔家在燕楚国地位并没有那么高，所以很大概率就是南疆有个大儒在后面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