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什么的,我听你的声音还沙哑着呢,那些药你要按时吃,病才能好得快。柳仪温叮嘱着。 我小荣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又扯出了笑意,我知道啦。 柳仪温察觉到小荣的异状,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没有银子了,我的银子都寄回了家中。 皇宫中只有正经主人才能请太医看病,还有就是那些得脸的太监宫女,可是像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根本请不到太医,也不会有人屈尊降格地给他们瞧。 像柳太医这样不嫌弃他们身份又不嫌浪费时间的太医实在是少有,可知道了自己的病症,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去御药房买药材。 被卖进宫的都是苦命人,每月得了例银都尽数寄回了家,在自己手里头的是少之又少,就算有银子,御药房的那些药都很贵,根本经不起他们喝上三贴四贴的。 柳仪温在宫里待过一段时间,虽说是幼时,但也知晓宫中底层宫人的不易与现实的残酷。 于是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放在了小荣手中,里面还有大概三十文,可以买两贴,差不多两贴药之后就会好了。 柳太医,您真心善,宫里是没有人给咱们这些下人看病的,可是您不嫌弃,您还给我带蜜饯,还要还要给我银子,我不要银子的,我的病已经快好了,熬一熬就会过去的。 小荣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将钱袋子塞到了柳仪温手中,我记得您的恩情,您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都没让柳仪温抓住一片衣角。 这些天,柳仪温在晨昏定省间给宋琲请平安脉,他的风寒在慢慢痊愈。 由于太子被皇帝责备,皇后被禁足,足不出户,没有了快乐源泉,宋琲整日无所事事,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站在窗外看看花草树木,要么就是喂喂池里的锦鲤小虾,最近锦鲤都被喂得胖了一圈,简直要无聊死了。 直到柳仪温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于是决定换个快乐源泉,撑着下巴盯着人家看。 柳仪温顶着灼灼的目光,浑身不自在,殿下的风寒已经痊愈了,只是身体还虚弱着,还需要好好地静养与调理,微臣会适当地调整药方。 宋琲对自己的病情并不是十分在意,反正是好不了的,笑眯眯着,有劳小柳太医了。 是微臣应该做的。柳仪温蹙了蹙眉,不过殿下晚上应当早些休息。 请完平安脉,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按时喝药将养,不受寒不受气早睡早起便好。 柳仪温收拾着药箱,察觉到宋琲还盯着自己看,让人浑身不自在,加快了手上的进程,要赶紧离开安乐宫。 谁知宋琲偶然发现了小太医的唇下有颗小痣,小小浅浅的一点,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但柳仪温别过脸去,他看不见了。 于是挑起柳仪温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看着,是颗小黑痣,不是红色,不是孕痣。 也是啊,小哥儿怎么能进宫当太医呢。 可他长得又十分地漂亮,比寻常男子女子都要漂亮地多。 柳仪温先是被灼灼的目光刺到,又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微微往后一躲,感受到掐着他下巴的手力道重了许多,生生地拽了一下。 唔。柳仪温的眼角瞬间被疼得沁出了泪花,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断了,这哪里像是个病弱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分明都能射箭撸铁了。 殿下殿下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动怒为宜。柳仪温忍着痛,以为宋琲是生气了,小声讨好着。 宋琲瞬间松了力道,撤回手,雪团似的脸颊上赫然呈现着几处红痕。 皮肤可真嫩,随便掐掐都红了,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啊,连眼尾都微微泛红了,像只红了眼的小兔子。 柳仪温小心地摸着自己被掐疼的下巴,以前的那些病人也不这样啊,怎么到了六殿下这里就动手动脚起来,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小柳太医长得可真好看,我在这宫里还未见过小柳太医这般好看的男子。宋琲不吝啬地夸赞着柳仪温的相貌。 将小太医夸得脸色绯红,如同一块染上了一层红霞的白玉。 啊,这脸瞧着可真是 可真是如何,柳仪温不知道,只知道宋琲盯着自己看,让他很不自在,况且他听出了宋琲是在调笑自己,是在嘲笑他的容貌吗? 于是摸了摸泛红的脸颊,在宋琲的注视下拿出一块洁净的帕子遮住脸庞。 漂亮的人怎么样都漂亮,就算帕子遮住了半张容颜,还是能辨别出是个美人,就连露出的那双眼睛都像小鹿一样灵动,一眨不眨盯着人看的时候好似能被吸引进去,话都忘记说了。 柳仪温不懂宋琲的心思,他只想安分守己地干活,把这个小主子给伺候好了,让人挑不出错处,也为了不给师父添麻烦。 既然不喜欢看见他的脸,那就遮住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遮起来干什么呢?宋琲微微蹙起眉头,都见不到漂亮的容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