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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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撇撇嘴:“那我回头去问严大人。” 谢昀:“……” “这本要还给严文卿,看另外这本吧。”谢昀拿了另一本,随意掀开一页,念道,“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意思是说……” 朔月打断他:“不一样。” 孩子大了,不好糊弄了。谢昀故作严肃:“哪里不一样?这不都是‘春’?你记错了。” 朔月沉默片刻,认认真真地为自己辩驳:“陛下,我真的不傻。” “是吗?我看你挺傻的,自己看了什么都记不住。”谢昀漫不经心地回嘴,手下迅速翻着书页,试图从中找到一点足以搪塞过去的东西。 很遗憾,这是一本正经诗经,不是伪装成诗经模样的春宫图。 朔月盯着谢昀的动作:“……” 怎么说?他希望留在谢昀身边,并不代表他希望自己被谢昀当成傻子。 朔月简单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图画,旋即勾住谢昀的脖颈,非常及时地学以致用。 “方才那书上便是这般。”朔月强调道,“我没有记错。” 朔月拢着他的脖颈,凑得很近。额头贴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黑黝黝的眼睛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拂在谢昀面庞上,像是羽毛拂面,痒酥酥的。 谢昀试图偏开脸,躲过那阵温热轻缓的气,朔月却像贴在他身上一样一动不动。 真是……真是长本事了! 他咬牙道:“你……给我起来!” 朔月不肯松手。 谢昀咬牙,冰着一张脸威胁:“你再不走,今日课业加倍。” 朔月恍若未闻。大抵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他舔了舔谢昀的嘴唇。 舔一下,没有反应……再舔一下。 留下一个小狗一样湿漉漉的印记。 “陛下?”门外远远传来李崇的声音,“太皇太后请您过去,您……” 挂在身上的家伙眼睛眨了眨,似乎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出言威胁道:“陛下,我……” 谢昀深吸一口气,按住朔月的后脑勺,快刀斩乱麻。 “……唔!” 嘴唇被咬得有点痛,朔月下意识挣扎。 一双手却伸进衣衫,牢牢搂住了自己的腰。一阵天旋地转间,朔月重重磕上身后的衣柜。 却不怎么疼,触觉柔软温热。 ——接住他的,是谢昀的手掌心。 朔月眼睫毛上浸了些湿漉漉的泪水,呆呆地望着谢昀。 谢昀居高临下地站着,呼吸丝毫不乱,面色冰冷,全然看不出是方才激烈境况的主使者。 迎上朔月愣怔的视线,他冷然道:“今日课业加倍。”…… 盛夏的下午,连风也是热的,冰鉴吹出丝丝缕缕的凉气,立刻便消散在了空气中。朔月盯着窗外平静不起波澜的湖面,下意识摸了摸嘴角,似乎还残留着被噬咬的刺痛。 是与过往一切都不相同的感觉。是什么呢? 朔月想不出什么,只好提起笔来,在这样一个昏昏沉沉的午后,继续绞尽脑汁地写着两倍的功课,写着写着便瞌睡了起来。………… 忽然有晴日暖风悄悄溜进来,替睡着的人翻过一页书。绿阴幽草,悠悠夏日,仿佛永远也过不完似的。 第67章 失去一切的那个晚上 融化的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路上尽是泥泞的雪坑,深深浅浅交错,一直蔓延到一处隐蔽的宅院里。 宅院里灯火俱灭,唯一亮着的是一只龙头模样的灯笼。灯笼的主人平躺在床上,眉头深深拧起,睡得并不安稳。 行宫的火似乎一直烧着,没有熄灭的时候。 梦中他反反复复回忆那荒谬的一夜。 四个月前,他还是高坐明堂的皇帝,拥有着世人艳羡的权力、地位、珍宝,以及……朔月。 而且他与慧云夫人的母子情分似乎在渐渐好转。他派去万寿庵探望的人回禀慧云夫人的近况,说慧云夫人问“陛下近日可还安康”,知道他春猎时险些受伤,还让人带回了亲手调配的伤药。 虽贵为天子、前呼后拥,这却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得到母亲的问候,心中喜悦自然不必多言。 这些事情,他对朔月隐瞒了。 他嗅着伤药清新略带苦涩的气息,在与林氏的纷争中抽出时间,甜蜜而荒唐地幻想,等到他与慧云夫人能像正常的母子一样相处,等到他处理了权势纷争、安抚了皇祖母,等到他和朔月表明心迹——他便把朔月带去母亲面前,像天底下所有的夫妻爱侣一样获得母亲的认可、得到母亲的祝福。 而今想来,或许正是因为心底最深处的怀疑,所以才没在第一时间与朔月分享喜悦。 直到那次去往万寿庵,听到了慧云夫人与侍女琴心的对话,他才知道那些幻想有多么荒唐。…… “夫人,再多前尘往事,终究也不是陛下的错,何况林遐早已死在了南羌,您又何必……” “不是他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吗?”随后响起的是慧云夫人的声音,与他想象中母亲的声音很像,柔和、清冷,但说出的话却令他如坠冰窟,“他本就不该诞生,若非林遐强迫、太皇太后威逼,我岂会……” 随后的话他渐渐听不清。 屋里的谈话声与太阳一道沉入地平线,琴心打开门,看见了面色苍白的谢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