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其他小说 - 玫瑰爵士~聖殿騎士團 3在线阅读 - Chapter 4

Chapter 4

    

Chapter 4



    「嗯?不見了。」早晨來臨,醒來的玫瑰身上衣著完整,舒服地伸懶腰,西蒙已經離開房間,只剩下有睡過痕跡的床鋪。

    「少爺,阿拉伯王儲家的夏雪來電。」亞辛恭敬的進入書房。

    「嗯。」西蒙點點頭接起桌上電話:「夏雪?薩勒曼怎麼了嗎?」他從來不曾接過夏雪打來的電話,向來都是薩勒曼親自撥打。

    「他沒事。西蒙,可以請你幫個忙嗎?」夏雪在海島上房子裡的客廳看著手中報紙嘆口氣,一邊注意薩勒曼是否走進來。

    「請說。」西蒙好奇起來,有什麼事是阿拉伯王儲薩勒曼做不到要他幫忙的。

    「是這樣的。薩勒曼的堂叔,就買飛機上了國際媒體,這幾天又被報導。」薩勒曼親戚太多,夏雪怕西蒙分不清她在說哪位。

    「噢,妳是要我去勸他堂叔別跟雜誌計較他只排全球第二十六富的人,沒上前十大富豪榜的事呀?」西蒙忍住笑。

    西蒙了解薩勒曼堂叔計較只排二十六名是希望世人所看到他的成功或成就,對薩勒曼這位對政治沒有興趣的堂叔來說很重要。

    美國權威財經雜誌公布最新全球富豪榜,相較於其他富豪保持低調,排名第26的親王也就是薩勒曼的堂叔之一,竟大動作怒批計算有誤而低估了他的身價。

    「薩勒曼不可能以王儲身份去請他堂叔別太高調吧。」夏雪擔心主張低調的薩勒曼看到報導會頭痛不已。

    「沒問題。我會去說。薩勒曼看到報導妳就跟他說我已經和他堂叔談。」

    這事在西蒙聽來有點小題大作,薩勒曼堂叔還發函表示他再也不會提供個人財務資訊給這份權威雜誌,還聽說已委託律師來處理這件事情。

    雜誌也透過網站發表長篇報導,說明數據調查過程,還說薩勒曼堂叔經常主動向該雜誌提供自己的財富數字,卻有失真之嫌。

    雙方看來是針鋒相對。

    當年要不是亞辛向薩勒曼求救,因他侵略鄰國的行為和他鬧翻的薩勒曼去求這位親王堂叔幫忙,他早就和未婚妻裘莉絲一起死在敵人手中,之後薩勒曼和安德魯還在聖殿騎士團當年的會長面前為他說項,讓他免於以死謝罪。

    「好,多謝。」夏雪剛重新當起薩勒曼的秘書,就遇上這會讓國家遭他國質疑的皇家成員疑似炫富事件。

    她知道薩勒曼的性格,這種事她不會去煩他,這國家也不時興由國家做公關去解釋這種私人事務:「還有,玫瑰……你不要對她太苛。安德魯可能對她有些誤會。」

    「我知道,她沒有偷走什麼商業機密。」

    「那就好。再見。」夏雪自知別人的事,她只能點到為止。

    更何況薩勒曼如果知道她自己身體還沒完全復原,還顧著為別人說項會不高興的。

    「西蒙。」他接起再度響起的電話,看到門縫打開露出一顆頭,是白玫瑰。他舉起手給她一個到外面等的手勢。

    她對他微笑便退出門外乖乖的在外面等他。

    「比利時布魯塞爾機場發生安特衛普鑽石中心出貨的鑽石被搶。搶案有8名武裝搶匪身穿警察制服、持機關槍,分乘兩輛黑色賓士和奧迪車,穿越機場保安柵欄,直達跑道上準備起飛的客機,亮槍威脅保全與工作人員,搶走價值約5000萬美元的鑽石,整個犯案過程僅5分鐘,不費任何槍彈。」安德魯直接切入他要說的重點。

    「看來不是隨機搶劫,事前有縝密規劃,歹徒都是專業人士。你在懷疑海玉旒和白玫瑰,還是十三氏族?」

    「你說呢?」安德魯不置可否。

    「我瞭解你的意思。」西蒙不禁搖頭,這個海玉旒真如外界所說的是個混世魔女,混亂女神轉世的。

    而白玫瑰不是太單純就是太笨被利用了。

    「你為什麼對著電話說西班牙文?」海玉旒以托盤端著杯人蔘綠茶走進安德魯辦公室。

    「隨對方習慣語言。」安德魯敷衍她。在美國長大的安德魯除了英文還說得一口流利西班牙文。美國說西語的人口是美國第二多,僅次於英文,連電視頻道都有西文。

    「你找我做什麼?」海玉旒把茶杯放到他桌上。安德魯最喜歡這種冰涼的甜口味人蔘綠茶,美國有現成的,在瑞士就只能自己找來人蔘和綠茶DIY。和大部份美國人一樣,安德魯不喜歡熱飲,但對身為華人的海玉旒來說,冰冷蔘茶真的有夠奇怪,感覺失去養生原意。

    「義大利共和報指出有一份秘密報告送到教宗手上,報告中詳述教廷面對的財務問題、人事問題、廉潔問題和教廷多位樞機主教都牽涉到同性戀性醜聞還曾在羅馬與梵蒂岡等地進行性交易。」安德魯背靠著皮椅平靜看著海玉旒。

    「然後?」海玉旒講究穿著,沒事在城堡裡也穿著白襯衫和黑窄裙及黑色高跟鞋。

    「梵蒂岡首席發言人公開駁斥,稱這些謠言是有心人士企圖在天主教會迷失方向時對教會做的誹謗。妳和這所謂有心人士有什麼關係?」安德魯沒信任何宗教,但是教廷傳統以來對各國政治有一定影響力存在,加以聖殿騎士團起源和教團有關,身為會長的安德魯免不了和梵蒂崗交涉。

    「你在亂說什麼?我沒聽說過什麼秘密報告。」海玉旒對著他甜笑著:「你也知道天主教會還在用過時教義教條限制人們的生活選擇,這助長了教會內偽善風氣。人疏離教堂和什麼秘密報告無關吧。」海玉旒身為心理學醫生,在安德魯面前她毫不隱藏她的觀點。

    安德魯沉默不語,他原本只想強迫幾位有爭議或需要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樞機主教下台,現在被海玉旒攪動一池春水。

    「對了,你可以跟西蒙要個耐寒的玫瑰花來這裡種嗎?」海玉旒兀自轉移話題。

    「那一種?」安德魯知道海玉旒通常在提出要求時已經做好資料搜尋。

    「雪花。」海玉旒要的是白玫瑰和裘莉絲身上香味的主原料花朵:「那我不打擾你工作。」她起身拿起托盤,匆匆離開安德魯審視的眼光。

    安德魯幾乎確定消息靈通的海玉旒也是故意要白玫瑰洩露鑽石運送路徑給十三氏族的人。

    「又是阿拉伯文又是西班牙文的,就不能說些我聽得懂的嗎?」白玫瑰在門外怎麼聽也聽不懂。

    她不懂阿拉伯語和西班牙文,不過大部份摩洛哥人使用法文,在摩洛哥她沒什麼語言隔劾,她知道以前她還是裘莉絲的時候,西蒙有時不想讓她聽懂談話內容會故意改以阿拉伯文或西班牙文。

    西文她可以猜測,但是非歐洲語系的阿拉伯文她就沒輒。

    摩洛哥會有很多語言通用是從7世紀時阿拉伯人到來時開始,屬於歐非交通要道,以及15世紀開始受到多個西方國家的入侵。

    當今摩洛哥王朝是在17世紀開始,據稱摩洛哥皇室祖先是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和也稱祖先為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的約旦國王、汶萊蘇丹算得上是遠親。

    摩洛哥捲入英、法、德的殖民地競爭,而被法國入侵也導致第一次世界大戰,得以脫離法國。

    當今君主登基後對內緩和貧困和社會治安,對外採緩和政策,是中東與歐美對話的重要中間人。

    幾年前還提出政改計劃,學習英國建立民主君主立憲體制。

    這些都和西蒙當年的想法背道而馳。

    「為何自言自語?」西蒙開門只聽到最後的抱怨,不知道她偷偷在唸他。

    「你要去農場了嗎?可以帶我一起去嗎?」她擺出滿臉期盼。

    「好。走吧。」西蒙沒辦法拒絕她期待的臉。

    摩洛哥位於非洲大陸西北部,境內長長山脈阻擋來自南邊撒哈拉沙漠熱氣,整年氣候宜人、花木扶疏有北非花園之稱,適合種植玫瑰花。

    「這個地方正式名稱是花園而不是農場?」看著車子經過農場大門旁邊的招牌,上次她來的時候沒注意到呢。

    「種花的地方,不種蔬菜水果。」西蒙對她開口笑著,露出白晰牙齒。

    「亞辛呢?他不是一天到晚都跟著你?」玫瑰不記得何時那背後靈不見了。

    「很久以前他是整天跟著我,但現在不太需要。娶妻生子的員工沒必要24小時跟著我這個單身漢老闆。」西蒙沒打算多解釋。

    自從未婚妻裘莉絲死後他已經淡出國際紛爭多年,敵人慢慢減少,加上聖殿騎士團的勢力和他具有皇族血統,大部份的人都敬他三分,不需要有人隨時保護他。

    「你開始種花的原因是什麼啊?」白玫瑰有些明知故問的意味。

    她對西蒙在她以裘莉絲身份死去後的生活好奇。

    「從前我愛上個女孩子,她從外地來到這裡找尋玫瑰花當做香水的原料,這裡是她買的。」西蒙像是說著天氣般平緩,沒有過多的情緒反應。

    她還沒當他的面承認她是裘莉絲。

    「後來呢?」她看車子停在一個溫室建築前面。

    「幾年前我不是對妳說過?她死了,留下這個地方,我以她想要的樣子建設這個地方。」西蒙停車熄火:「下車。」

    白玫瑰沒有再追問,乖乖開門下車,她想知道的其實是他後來的心情。

    當年她買下這個地方是有天要和西蒙共度餘生用的,沒想到西蒙的野心導致她早逝。

    當初她不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管研究香水和他保護之下的舒適生活而任由他去滿足野心的。

    那時她失去無法原諒她愛上獨裁的西蒙而和她脫離關係的家人。

    西蒙則是被家人利用了,海玉旒也提過騎士團兄弟會的成員也這麼懷疑著,不過主動放棄王位繼承權而放棄征戰的西蒙是絕對不會承認這點的,近幾年來陸續聽說他父母都過世、打下的江山被迫拱手讓人,西蒙僅剩的也只有這些有些許血緣關係的皇室成員。

    「小心!妳在想什麼?」西蒙拉住差點掉進蓄水池的白玫瑰。

    「好險。」她拍拍胸前差點跳出嘴的心臟。

    她該好好利用現在不再是裘莉絲的身份去找出真相,找出到底是誰出賣西蒙導致她死亡的人。

    過去幾年來海玉旒要她幫忙的事讓她發掘出許多自己不知道的天份。

    「所以你現在有……新的女人嗎?」白玫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他懷中,她就算要和他在一起,也要搞清楚是否有其他競爭對手,她現在是華人白玫瑰,沒有裘莉絲的豐滿胸部、沒長腿也不再有挺翹的屁股。

    她不清楚西蒙之前那晚是生理需求還是覺得她的舉動像裘莉絲?

    西蒙沒有回答,放開抱著她的手,推開溫室的門,裡面有很多不同品種的玫瑰花。

    跟著他進入通往辦公區的溫室,裡面的花吸引她眼光:「綠色玫瑰花。」

    「想要花朵變色一般只能靠染色,通過花莖吸取水中的染料,也曾有人在花莖打針注入顏色,使花朵變色。改變花朵顏色的技術關鍵其實是基因,白色花原就帶有淡綠或淡粉的,只消透過特殊配方的營養液去除粉色、強化綠色的部份。持續噴灑營養劑就會保持綠色。」西蒙邊往前走邊對她解釋:「純粹只是無心插柳的實驗,原來只是要把絲絨質感的花瓣變光亮。我打算在國際花展讓花公開亮相。」

    「會驚豔全場的。」白玫瑰知道西蒙把心力全放在培養她還是裘莉絲時最喜歡的花。

    後來她變成白玫瑰,其實是她去把這位白家女兒的原本名字改成玫瑰。

    「希望。」西蒙轉頭對她微笑。

    「你常常出國去參加花展?」她試圖找出留在他身旁的理由,幾年前沒有理由留下她只好離去,現在要怎麼開口告訴他她是裘莉絲?說出口他也不見得會相信。

    「不常,都由這裡的工作人員前往。我還有其它工作。」

    「你不止有一個工作?」玫瑰裝傻,她還在海玉旒那工作時,聽說許多非洲國家擺不平的大小紛爭會找上西蒙仲裁。

    他表面似乎已經和以前那個好戰份子不同,當年那個令她有時也有些害怕不安的男子已不復見,他把他的才華用在更好的地方,這令她欣慰,她當時沒有白白死掉,起碼他改變許多。

    「嗯,比玫瑰花園有趣多的工作。」西蒙打開辦公室的門,越過一個大型開放辦公區,繼續往內走去。

    「唉、唉。聽說西蒙身體不是不能做那檔事嘛,但是看樣子他還是把人吃乾抹淨。」海玉旒對著電話說著,還特別強調不能兩個字。她回到城堡內就聽女僕說白玫瑰被送到西蒙那裡去。

    「妳打哪聽來的?妳自己不是都說過他只是心理作用,生理沒創傷嗎?我說妳就別多管閒事。等等他跟安德魯告狀去妳又慘了。這次安德魯去救妳回來雖然因為顧及妳的病情沒罵妳只唸妳幾句,不代表他會一直容忍妳踩他的底線。」夏雪為海玉旒做過事,當薩勒曼秘書也好幾年,對猜測別人的想法和做法頗有一套。

    「說得也是啦,薩勒曼頂多不太喜歡我不想和我打交道,但西蒙非常討厭我。」被自己愛人的好朋友討厭,海玉旒竟然還哈哈大笑。

    「呃,妳該不會……。」夏雪不禁懷疑海玉旒幾年前故意趁白玫瑰找不到理由留在西蒙身邊時,給她一個回巴黎生活的理由是在報復西蒙討厭她,這次是安德魯趁海玉旒被十三氏族捉去才把白玫瑰放給西蒙的。

    「別亂說。」海玉旒自知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

    「是嘛?妳真的沒想過讓白玫瑰留在巴黎來報復西蒙?」夏雪懷疑。

    「我沒那麼壞。」海玉旒向來私下對夏雪說中文,不怕寇克斯堡裡的人聽懂。

    不過她沒對任何人說過早知道白玫瑰是裘莉絲的事,當年要不是聞到那配方只有裘莉絲擁有的香水味,她也不會知道白玫瑰竟是裘莉絲。

    「總之,別多管閒事。」夏雪再次提醒海玉旒後才掛掉電話。

    「唔。越來越像薩勒曼。」海玉旒放下手機對自己說著。

    她沒意識到自己才最像安德魯,都有點獨裁者的氣勢,不按牌理出牌,兩人不但都在做情報頭子,海玉旒還多加上任性妄為。

    被十三氏族抓去還打死不退。

    「請進。」西蒙走到鐵灰色鋼骨和霧玻璃構成的大型開放式辦公室盡頭,拉開一道自然淺原木色的門,依歐洲人習慣讓身為女性的白玫瑰先進門。

    裡面是間現代化、有些機械冰冷感覺的辦公室,黑色皮製辦公椅是由銀色金屬折成骨架,沙發也是同系列,辦公桌和茶几與書架都是由霧玻璃和銀色金屬構成,像是某個高科技實驗室般,只有地毯充滿摩洛哥風格由紅色和棕色構成個大型圖案─西蒙家族和摩洛哥王國的圖騰,兩隻張牙舞爪的獅子中央有著皇冠、太陽以及伊斯蘭教的五角星星圖案。那個五角星星也出現在摩洛哥的國旗裡。外面種滿花感覺溫暖的溫室和此相比竟比較像是某種密秘設施的掩護體。

    「旁邊這道門通往培養花和提煉香精的實驗室。」西蒙指指大書櫃中央的玻璃門。

    「妳之前做過什麼工作?」西蒙從看似書櫃一部份的抽屜式大冰箱裡拿出兩瓶水,示意她在沙發椅坐下,將一瓶水放到她眼前矮桌上,才繞過辦公桌子拉過裝著四個小輪子的辦公椅在桌前坐下。

    「在巴黎的古董店工作。」玫瑰不知道他是否調查過她,保守的回答。

    「海玉旒的古董店?」西蒙正要打開桌上筆記型電腦,聞言壓回打開一半的螢幕,抬起頭皺著眉頭看她。

    「是的。」她不知道他瞭解多少實情只能照實回答。

    「妳知道妳是被當成犯人送到我這的?」西蒙原本坐正的身體往後倚在椅子上,眼神變得嚴厲。

    「知道。」白玫瑰鎮靜的回答。

    「幾年前妳來這裡是……。」西蒙不禁想起幾年前他遇見她的情景。

    她是故意要來讓他混亂、讓他再想到裘莉絲身上的香味?才偷走那些遺物?他一度還以為??裘莉絲回來了,現在想起來,他當初真該要雷恩好好調查,他差點就著海玉旒的道!

    「真的是為營救哥哥。」為了報答白家,真的只是要救這個身體原本主人的哥哥。

    「說吧,妳有什麼目的?」西蒙身體往前,恢復原本輕鬆的神態,用手撐住下巴看著她。

    「我……。」她幾乎要告訴他,她是裘莉絲,她以不同方式回到他身旁。

    但是話沒出口就被截斷。

    「妳該不會要告訴我妳是我的前未婚妻裘莉絲?」西蒙自認看透海玉旒和白玫瑰的技倆:「妳的演技很好,差點騙倒我。」西蒙無所謂笑笑。

    她無言以對,這種重生在別人身體的鬼事誰會相信啊?更何況他現在認定自己是海玉旒派來的。

    「不過我想妳喜歡我。」西蒙唇邊出現個邪惡微笑,配上他的藍眼睛,像個惡魔似的:「我們來談個交易如何?」

    她是裘莉絲死後唯一能讓他恢復雄風的女人,他還不想放走安德魯送來的美麗人犯。

    她抬起原本低垂的眼皮看他,無論如何,她都想留在他身旁,只要他不趕她走。

    「妳為海玉旒工作之前是做什麼的?」

    「香水調香師。」她心底還有點期盼,希望他可以從這點相信她真的是裘莉絲。

    「難怪海玉旒找上妳?。」西蒙冷笑。

    那她身上那熟悉香水味就不足為奇,海玉旒可是聞過那香水味,要有技術和能找拿到材料的人仿照製作可不是難事。

    西蒙的說法徹底打破玫瑰的期盼。

    「但是妳敢混進十三氏族,也真有妳的。」西蒙冷笑,雙眼不屑的瞄著她。

    白玫瑰眼光不再停留在他身上,像個開始失去生命的人偶。

    「說吧,海玉旒開什麼條件給妳?錢?房地產?」西蒙語氣冰冷的問著,就像是在談一則生意。

    她調整呼吸,慢慢轉頭看向他:「什麼都沒有,你可以去調查,我並不缺錢。」

    白家爺倆留下的遺產不多,她也全數捐出不屬於她的錢,算是對來不及救白大哥的補償,但是她之前擔任調香師和海玉旒給她的薪水都不差,存款足夠她過簡單生活。

    「當然。中國公主海玉旒,不但富有又相當大方,妳跟著她幾年,為她工作領薪水肯定不缺錢了。」西蒙起身往通到實驗室的門。

    白玫瑰想跟上前去,門硬生生在她面前關上,她轉而試著打開兩人進來的門,但是門也是上鎖的——她被囚禁了。

    悠閒的瑞士假日午後,寇克斯堡外面充滿陽光照進圖書館,穿著超短短褲的海玉旒爬上原木色木梯子在寇克斯堡小圖書館裡高挑書架上拿下一本中文古董書經行記。

    中文部份的古書區域只有她看得懂也是唯一會來看的人。

    她也搞不懂為何這裡會有許多快風化解體的中文古籍。

    她搬來後也將巴黎古董店和日內瓦住處裡家傳由她從台灣帶到美國又帶到歐洲的中文古書籍收藏帶過來放到這個圖書館中。說也奇怪,比對館裡書籍清單和她帶來的書剛好補齊遺漏不見的部份。

    「中國古籍中有關摩洛哥的較早記載還有宋朝趙汝適寫的默伽獵國。」

    海玉旒用中文喃喃自語,再拿下旁邊另一本書。

    「厚,真的是蕃。」她邊爬下樓梯邊偷罵西蒙是古代中國稱的外蕃、蠻夷,未開化那種。

    「尚恩那本神諭管得那麼嚴,借一下都不行。」她把懷中書籍放到桌上,拍拍棉質T胸前沾到的灰塵,吸到些灰還邊咳嗽著。

    安德魯說也說不聽,只說人由西蒙處理,已經不干他的事。「白玫瑰,真是對不起妳。希望妳沒被性格扭曲的西蒙暴君虐待。」

    海玉旒認為,要徹底知道一個人的性格,得要研究此人的家族和國家歷史。

    特別是一國君主或皇家成員,這種家族研究出來性格分析的效果特別顯著。

    她並非無神論者也無特別宗教信仰,不過她熟知歷史,更相信萬物有其自然發展的機會。

    海玉旒拿起一旁英式下午茶那種小小長方型的果醬三明治狠狠咬下一口。

    因為胃部切除變得很小,她只能多餐少量吃東西,不能再和過去相同大吃大喝。

    有點像是太胖動縮胃減肥手術後那種感覺,她想。

    門外的瑞士警衛幫海玉旒開門,她身上包著一件風衣走進安德魯辦公室,而他桌上放著瓶冰鎮的美國啤酒玻璃瓶,正舒服的躺在後傾的大皮椅上在看著電視上從意大利梵蒂岡西斯汀教堂的電視直播,教堂頂煙囪冒出黑煙,表示第一輪新教宗投票還沒產生結果。

    「妳還醒著?」安德魯皺眉,她這個病人總是不聽話,晚睡又亂吃。

    「你還在看這個無聊的轉播?反正都會有人在第一時間通知你。」

    「妳為何還不睡?」安德魯知道她風衣下是睡衣,她不好意思穿睡衣因為可能會遇上巡邏警衛和他辦公室門口的保鑣。

    「你不回房我睡不著。」她知道安德魯迴避她不想回房。

    「亂講,妳從來不失眠。」他還是瞪著電視。

    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海玉旒見他沒有要趕她走,便隨手從他桌上拿來一本雜誌,在一旁沙發區坐下,雙腳離開毛絨絨的室內拖鞋放到茶几上,不消多久就睡著了。

    「睡得跟豬一樣。」安德魯站著看半躺在單人沙發,肚子蓋著本雜誌的海玉旒半响,決定不要讓她在這睡到天亮被別人看到,破壞她最注重的形象。

    他讓警衛幫他開門,將她抱起把她的小臉壓在他懷中,親自把海玉旒搬回房間。

    「西蒙,奈及利亞的詐騙集團你該管管,其政府不管,美國又管不上,我們不管說不過去。」安德魯站在燈火通明的辦公室,於桌前收拾公事包,準備前往羅馬。

    他和聖殿騎士團兄弟會核心成員一一通電話,最後一位是西蒙。

    「我會。」西蒙聲音自電話擴音系統傳來。

    他明白安德魯也想順便問他如何處理白玫瑰這個犯人,但他不想再讓海玉旒有攪局的機會,決心不透露任何訊息。

    「我說,你不要被海玉旒影響。」西蒙並不討厭海玉旒,但發生過很多事的現在他對她沒有好感。

    「我沒有。」安德魯立刻否認,他清楚西蒙對海玉旒很感冒。

    「你自己最清楚。不要因為尚恩和薩勒曼及雷恩現在不常出現在堡裡你就被她影響。」西蒙和安德魯的心狠手辣程度差不多,但安德魯的耳根子對海玉旒卻很軟。

    「廢話少說,你的人犯呢?你該不會放她走?」安德魯目光掃過桌上確認需要攜帶的文件都備齊。

    「當然不。」西蒙腳步在唯一還亮著燈的辦公室門前停下。

    大辦公室一片黑暗,玫瑰園的員工都下班了,只有他的辦公室還亮著,他的女囚犯還在裡面。

    「你先擔心手邊囚犯的事。」

    「你也是。別讓海玉旒離開視線。」西蒙收起手機,打開門把上方銀色蓋子,按下幾個數字解除門上安全系統。

    喀。門自動解鎖,他輕輕推門進入。迎接他的不是被發脾氣的女人搞得一團亂的辦公室,而是依舊整潔無暇的空間。有頃刻他以為她溜走,但雷恩的現代化保安設計連隻蚊子都不可能飛走。

    舉起腳幾個大步急急越過沙發,他這才看到拿沙發椅的抱枕當枕頭的白玫瑰脫掉鞋子側躺在黑色長沙發睡得很熟,桌上的水瓶裡被喝掉一些。

    「竟然睡著了。」看來他的囚犯可不會如海玉旒會虐待自己絕食來獲取別人的注意,反而還比較有保持體力的求生意識。

    「今天就住這吧。」他按下桌子下方按鈕,打開一扇藏在書櫃後方的門,抱起他的女囚走進另個空間,厚厚的霧玻璃門自動關上。

    這是藏在辦公室後的密室,就像普通一房一廳公寓大小和格局。

    他隨意把她放到床上,也不管她是否會冷,就走進浴室。

    內鬥似乎越來越嚴重。他的心裡還在想著教宗選舉的政治內鬥,安德魯只管是否能和各種領域的領袖合作,可不管那些領袖是如何由內鬥產生。

    不過以新教宗宣布他將接見老朋友和媒體及所有任何宗教的人們——包括原本禁止進入教廷設施的小孩及寵物——做法肯定會引起各國媒體長期關注,增加教廷希望的能見度。

    不過,安德魯可不會喜歡的,他絕不想讓幾世紀來和教廷合作密切的聖殿騎士團有可能曝光,上次歐洲某報紙寫安德魯和海玉旒及銀行家名媛的八卦,他可是大發雷霆差點要抄了那家報社。

    因為安德魯所做的事需要保持低調,常出現在媒體上會造成困擾,做事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