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 07 他是唯一的希望

    蘇小小拿著電話，心裡已經絕望了一半，老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她顫抖着手從牛仔褲口袋裡找出那張紙條，幸好沒弄丟，這是現在唯一的希望。

    幸而電話沒有響多久便被接起，男人低沈而特殊的聲音喂了一聲，原有些討厭他，但現在聽見這個聲音就像是聽見救命希望一樣，她掩不住哭音。

    “這麼快找我了？我還沒去討債呢，”，他似是一點也不意外。

    “烏....烏鴉哥....我....我我想跟你借....借一百百萬，“，她結結巴巴地說完，

    “又一百萬？那傢伙還真是貪，”，他笑起來，“不給呢？”

    “嗚嗚.....他們說，沒沒有錢要讓我我去......拍片，我老豆快被被打打........死了，”，見他沒有馬上拒絕，她像是抓住了稻草，恐懼和著急一湧而上，話更說不清楚，

    “拍片阿，也不算過分，黑社會就是這樣啊，”，男人的語氣並不著急，“跟我借最後也是得拍，妳沒錢還的，”

    “我............”，聽他這麼說，仿佛在逗弄自己，抓住希望，而希望轉瞬破滅的感覺，令蘇小小忍不住絕望，都怪自己太過天真，

    原來還想捉弄她，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女人的哭聲竟然令他的胸口一陣悶，好好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笨蛋，等著，”，野馬早已停在新佳美門口，見他下車，周圍十幾輛箱型車足跳下來百人，各各手持鐵棒。

    “怎麼樣？救兵說什麼？”，何家棟見她神色呆愣，似是絕望，心中更爽，夠絕望才不會反抗，能玩更多花招，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扯下浴巾，那勃起的陽物便彈跳出來，已是興奮狀態，上有青筋，顯得既噁心又猙獰，他抓住女人的頭髮，“還有誰能救妳？”，蘇小小放聲尖叫，那東西卻一下湊到了她嘴旁。

    “我跟你拼了！”，倒在地上的中年人似乎清醒了些，看見這景況，身體擠出一絲力氣，掙扎地爬起來，

    身後那人正要一腳踹下，浴池區的大門忽然被人劇烈撞開，砸在牆上，發出驚天巨響，玻璃碎裂一地，還沒等眾人反應，一群人已氣勢洶洶地衝進來。

    男人的視線立刻落在蘇小小被抓著的長髮，和她佈滿淚痕的臉旁那根因為驚嚇和發愣而來不及動作的男人陽具。

    他一拳砸在那人手腕上，一聲脆響，何家棟甚至來不及痛叫便鬆開了蘇小小，下一秒，胸口便是一陣劇痛，整個人騰空而起，重重摔進湯池。

    “你你你，怎麼又是你！？”，阿郎大驚連忙向後躲，這殺神又來？這見面的頻率也未免太密集了，”你們大哥都被人踹飛了，還不快上！“

    原先立在湯池周圍的馬仔們，好戲正看到一半，想著條女被大哥玩完，說不定他們也能分一杯羹，有的帳篷都支起了，卻變故陡生，那人出手兇狠，身後幾十人手持棍棒已經堵住門口，仔細一看，為首那男人一臉囂張，不正是東星烏鴉？

    都是東星社的自然不會不認得這殺神，只不過他們跟的是祥叔底下的棟哥，平常也就放放高利貸，欺負一下還不出錢的爛賭鬼，說到打打殺殺，機會可不多，現在一下全都傻了眼。

    被那噁心的東西嚇的幾乎要吐，而後的變故又發生的太快，原本跌到谷底的絕望，卻絕處逢生，情緒高低起落間，一回頭，那男人已經出現在她身邊，揣飛了逼迫她的惡人，像是神蹟，從進來這個洗浴中心，壓抑害怕的情緒累積到極致終於有了一個出口，

    她忽然本能般地緊緊抱住他，替發抖的身體，汲取一絲安全感。

    男人一愣，這女人緊緊摟着他的腰，不帶任何情慾，生平第一次，他感覺到了一種極為陌生的感覺朝自己衝撞而來，那是純粹的，被人需要的感覺，行古惑，惡事做得不少，自己向來享受別人恐懼害怕的臉，然而原來，被一個人需要，竟同樣令他的心臟微微一震。

    何家棟掙扎地從池水中爬出來，狼狽不堪，兩人旁若無人的樣子，更是要氣瘋，然而看清那男人是誰後，他只能勉強壓住怒火，

    “烏鴉哥，這是什麼意思”，他臉色陰沈，一手緊緊按著劇痛的手腕，自己這些馬仔，全是中看不中用，關鍵時刻只會丟臉。

    蘇小小驚醒過來，連忙放開他，撲到地上和尚有意識的蘇耀達抱在一起，他渾身是血，似乎連站都站不起來。

    “沒什麼意思，本金我讓你留著，三十萬吐出來，我就不砸爛這家店，”，他穿著一件線衫，大開的領口是一條粗金鍊，野蠻的風格和他永遠鄙視的神情相合。

    “這兩人和你什麼關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過了期限，除了利息還有精神損失費，白紙黑字，你不也是這樣幹的？”

    “什麼關係關你屁事？再有廢話，就連七十萬也不給你了，我今天這麼多人，不用宵夜費嗎？”

    “你！”，何家棟幾乎被他的囂張氣的仰倒，古惑仔自是不講理，但這麼不講理的他也是第一人，就是個混世魔王。

    “你這麼做，壞了規矩，我要和祥叔說，”，

    “你跟天王老子說也不關我的事，你想清楚了，三十萬能不能復原這家店，”

    他故作悠閒地看了看手錶，”一，二，三，砸！“

    ”是，大佬！“，身後四九仔早就等不及，這種打砸的差事最是爽快，應聲之後，首當其衝的便是富麗堂皇的大堂，尖叫此起彼落，許多在樓上唱Ｋ的客人根本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情況瞬間混亂。

    “等等，等一下！”，何家棟沒想到這瘋子敢說砸就砸，被這破壞狂砸了店，估計百萬都不一定能修好，這筆生意完全不合算，

    男人盯著他，一臉的笑意，“怎麼樣？你現在只能留五十萬了，開砸之後，兄弟們總有些割傷擦傷，要醫藥費。”

    他被氣的幾乎吐血，自己在東星社好歹也算有頭有臉，這傢伙年紀輕輕上位堂主，早就讓人不服氣，人還囂張，平日裡沒有利益衝突也就算了，現在這樣公然翻臉，讓自己沒面，偏生人家拳頭硬，真砸起來絕不手軟。

    “好，好，你給我記著，.....”

    “四十萬，我記性不好，要我多記事情再扣十萬，”，

    “你！............四十就四十，停手！”，何家棟臉上血管都爆了，滿面通紅，咬牙切齒，

    那男人似乎挺欣賞他這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便秘臉色，又讓手下多砸了二十秒才喊停。

    從他進來，到帶著蘇小小父女走出新佳美，總共不到二十分鐘，一切喧囂留在身後。

    午夜過後，蘇小小終於支撐不住趴在病床邊睡著，醫生說老豆有顱內出血和嚴重腦震盪，要留院觀察，那男人帶她來醫院後，並沒有多說，只留下四十萬。

    在車上，老豆還是清醒的，一直說著對不起她，說以後一定戒賭，但這樣的保證，從小到大蘇小小已經聽過無數次，她流著眼淚，氣他總是這樣，但看他滿面是血也要救她又令她心臟絞痛，親情哪能輕易割斷。

    又過了幾日，老豆一直未醒，醫生說可能陷入長期昏迷，蘇小小沒有辦法，只能作最壞的打算，幸好身邊還有錢，請了醫院的護工，回到影碟店和夜總會打工。

    期間琪琪也來了幾次，沒想到事情最終會變成這樣，只能一個勁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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