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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 17 憤怒

    

人在江湖 17 憤怒



    車內是一片yin靡景象,男人的目光卻定在不遠處的樹影下,眼神微咪,勉強控制幾乎衝頂爆發的性快感,烏鴉雙手扣著她的腰,向上一抬,將粗大堅硬的慾望拔出,驀地空虛的狀態,粉嫩的蜜xue仍舊一張一縮,似是意猶未盡。

    蘇小小感覺全身氣力都被抽走,奇怪那男人忽然停下的動作,她被放回副駕座,而他亦拉上了褲拉鏈,下身依然硬挺。

    “不要下車,”,扔下這句話,男人推開車門。

    她稍微清醒過來,車子停在海灘邊僻靜的陰涼處,周圍沒有別的車,然而此時遠處的小涼篷後,竟走出幾個男人,邊走邊指指點點地笑,

    男人靠在車旁,神色不悅,眼中盛滿性致被打壞的怒意,那幾人似乎沒覺得有什麼,直走到野馬近前,十多公尺的距離,似乎便是在談論他們。

    他們掛上猥瑣的笑,隱隱將他們圍著,一個敞著牛仔衫的男子開口,“打野戰在車上有什麼趣味?不是應該下車打嗎?”

    其餘人的眼神試圖看進駕駛座車窗口的縫隙,然而沒有玻璃的窗口,被男人的身形遮擋,“遠遠看了半天,看來這車避震不錯,”,他們哈哈大笑,“美國車嘛,晃的簡直地震一樣,不介意有些觀眾吧?這樣不是更刺激?”

    “繼續做啊!”,幾人用yin穢的語調此起彼落的調笑,這種荒僻的地方,常是情侶約會聖地,車震野戰自然也不少,其中一人揚了揚手中的相機,“看照片哪有近距離精彩?”

    “喔?表演給你們看?”,

    看見那部相機,男人笑了起來,獰色一閃而過,這幾個古惑仔還真是有創意,“讓我拍AV你們付得起代價?”

    “不如讓你條女下車讓我們看看,我們再決定值多少?”,那牛仔衫男子奇怪這男人並不驚慌的神色,不過這些人往往都想在女朋友面前扮英雄,

    “嘿嘿,對啊當場做給我們看,然後把車和錢都留下,否則這些照片........”

    “哎!我比較想看現場,做的不精彩,我們可以陪你條女玩,”

    “都來吧!否則也許過幾天海巡會發現兩具殉情無名屍,”

    他們旁若無人的此起彼落,看來這些傢伙專門在偏僻景點勒索打劫情侶,早已輕車熟路,說不定有時還順便強姦女遊客,蘇小小早已慌忙拉好身上衣裙,竟,竟被人偷影了像?想起剛才那樣放浪形骸的景象,心中如墜冰窖。

    烏鴉臉上掛出笑容,這種花招搞到他頭上來,心中難得有些無語,拍照,強姦,劈友,各種無法無天的惡事,自己才是專家,不過自己能做,別人找錯對象,他可不能忍,心中突然想到那最後一日,女人看見影片後絕望死寂的眼睛,勉強甩開這些雜念,這輩子,他不想再見到那樣一雙眼睛。

    見那男人不僅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還笑了起來,牛仔衫男子心中升起幾絲疑雲,面前的男人長得是挺高大,沒扣上的襯衫下肌rou壁壘分明,但他們可有七人,總不可能......

    心中的各種猜測尚未結束,一個站在最靠近野馬的同伴,突然毫無預警地騰空而起,緊接著轟然倒地,巨大的衝力令他在沙土地上擦了好幾公尺,激起一些煙塵,才停下巨大的慣性作用。

    他有些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阿鵬可是有近兩百磅啊!

    然而下一秒,那爆裂式的拳風已砸向自己面門,身體自然地想要閃躲,卻根本來不及,一陣劇痛和清脆的聲響,鼻骨斷裂,鮮血噴灑,喉頭隨即一陣腥甜,最終,大腦才遲緩地感覺到胸腔受到巨力撞擊,眼前是一片血霧混合著晴空刺目的陽光,他似乎像鳥一樣飛了起來,而後又重重砸在地上,和阿鵬一模一樣。

    蘇小小被這轉瞬的變故驚的都呆了,忍不住摀起嘴,前幾日在元朗被人劈,她根本沒看清楚便匆匆跑去開車,屯門新佳美那次也不算是有什麼戰鬥場面,今天似乎是她第一次看見這男人打架,可能也不算是打架,畢竟那群混混根本無人有一合之力,基本上就是單方面看他揍人,重拳底下沉悶地聲音,可怕且血腥,倒地的,幾乎就沒人能爬起來。

    幾分鐘,地上已是哀嚎一片,有一個甚至沒了聲響,男人撿起地上那台相機,將底片拿出來,忽然回頭笑道,“要不要洗出來看看拍得怎麼樣?”

    她趴在沒了窗戶的駕駛座上,心情還沒從震撼之中回復,見他還在笑,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戰鬥已然結束,過了幾秒,才想起那照片的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而他已經拿著底片卷坐上了車,

    “洗出來看看,要是好看,就留著,我們還沒合照過,”,他的身上還流動著淡淡的興奮,似乎因為血腥的刺激,一雙眼睛,流露出獸性情慾之外的另一種野蠻。

    蘇小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臉頰燒紅,“合照也不應該是這種的吧?”,這個變態!

    “底片給我!”

    男人笑著將她拉過來一吻,手中膠卷塞給她,“乖,至少洗了讓我看看,我想看妳高潮的樣子,還沒爽夠,這幾個垃圾,”,野馬發動,他朝車窗外啐了一口,“走,我們回去繼續搞,”

    衝刺前硬生生的忍住,瀕臨爆點卻軋然而止,令他情緒不爽至極,這些邊緣古惑仔,只能在這種窮鄉僻壤搶劫,但論起惡,都是一樣的惡,他不會手軟,若他不夠強,也不會有人對自己手軟,這便是他秉持的生存之道,然而今日她在身旁,他不想讓事情擴大。

    後輪刷地一聲甩過沙土地,慘嚎被引擎聲淹沒,野馬衝上路面,而原先昏迷過去的人,此刻痛苦地抱著那隻被車輪壓過的手掌,瘋狂痛叫,是剛才拿著相機的那個混混。

    然而回到小屋之後,那男人卻一連接了幾通電話,蘇小小心中不由得鬆口氣,昨日才初嚐雲雨,便被他弄的筋疲力盡,偏這變態似乎根本不知道累,剛才還打架,也不知道背上傷口如何了,看了一眼站在陽台上的男人,蘇小小猶豫了一會,留了張字條說自己去便利店。

    天邊橘紅,太陽已落入矮丘陵,這裡面對著的是南面的內灣海,看不見日昇月落,沒有潮汐的海面寧靜而安逸,遠遠泊著幾艘白色小遊艇,這附近有些富豪遊艇俱樂部,不過不在郊野島上,沿著村中小路走,她手裡握著BB機,裡面有無數條短信留言,而最多的號碼都來自同一人。

    昨日一直沒機會出來找公用電話,其實那男人有個手機,然而卻不知道為什麼,她並沒有開口相借,那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就連自己也弄不明白。

    投下硬幣,先撥了電話到影碟店,電話那頭的女孩一聽差點叫出來,慌忙又壓低音量,

    “媽耶!我的大佬,妳沒事吧?失蹤快兩天,我都想報警了!怎麼回事?南哥來店裡找了妳一百次吧?說聯繫不上妳,還說讓我有妳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他。”

    蘇小小愣了愣,心裡隨即一陣苦笑,這,到底該怎麼解釋?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從銅鑼灣夜總會門口的事故開始,然後在元朗街市遇到街頭劈友,然後現在更莫名其妙地和那人一起躲著,然而她卻像是直覺似地,隱瞞了與那男人之間發生的事情。

    琪琪靜了幾秒,語氣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就和那陌生男人跑路了?”

    “那那那個........這也也不算算是跑跑路吧?只是意意外,應該不久久就能回去,這幾天,能能不能先幫我代班?還有,幫我看一下我老豆,“,

    ”孤男寡女,“,琪琪沒被糊弄,

    ”從實招來,蘇小小,南哥都快瘋了,我怎麼跟他說啊!“,她又不傻,兩人中學時就是死黨,這女人什麼時候幹過這麼出格的事,男女風月向來是她的強項,蘇小小忙著被她老豆拖後腿都來不及,然而一瞬間,這傢伙竟然一下子捲進了這種十級戀愛風暴,只要沒瞎,都能看出來陳浩南對她的心意,這另一個半路殺出的男人又是哪路神聖?

    ”我......我等等自自己打電話給給他,“,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陳浩南,她的心中微微一怔,像是有些空落,也有些迷茫,然而另一個囂張的身影,卻忽然蓋過了這些浮光掠影,幾週前,自己甚至沒想過拍拖,更別說是和那些她向來反感的古惑仔,她心中嘆了口氣,又簡單說了幾句,才收線。

    她先撥出Call台號碼,聽取留言,都很簡短,只是讓她回電,手裡的硬幣被握得發燙,最終,她還是按下那一組他留給自己,但她尚未有機會打過的號碼,也許是來電陌生,他沒有立即接起,這幾乎令她鬆了一口氣,卻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逃避,就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然而在她幾乎想將話筒掛上轉身逃離時,那一頭卻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蘇小小微微一愣,一時想不起來該如何開口,昨日,原該是兩人的電影之約,如今,和那個約定彷彿已經隔了世紀,靜了兩秒,他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阿細,是妳嗎?”

    “南南哥,”,她不知該說什麼,其實昨日白天她便想打電話給他,而昨夜,事情忽然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是她,到現在心中都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自己,已是另一個男人的女人。

    “妳沒事吧?我很擔心,”,他的語氣沒有怒意,只有他所說的擔憂,她莫名地有些難過,若他發脾氣,自己說不定還能好受些。

    “沒沒沒事,我.......對不不起,昨天,我我不能去,”

    前日夜晚,東星烏鴉忽然帶走了她,他確實非常驚訝,甚至當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與那東星堂主並沒有什麼交集,只是那人在道上頗有名氣,東星一虎,雖然風評與自己不是一路人,那天在夜總會,他總覺得那人的眼神總若有似無地釘在自己身上,弄的他差點以為這男人搞基。

    卻怎麼也想不到,阿細這樣一個普通女孩不僅與那人認識,甚至,關係也許不一般,他Call她的號碼,沒有回覆,然而沒有多久,消息便傳了過來,東星龍頭駱駝在離開夜總會回新界的路上遇襲,傷重,而那東星堂主似乎也出了事,他不知道阿細是否與他在一起,當下,他便開始一直打她的號碼,始終聯絡不上。

    蔣先生很不高興,然而這件事應該不是洪興的人做的,一時之間,消息很多,他擔心她的安危,陳浩南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對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女孩有些超乎尋常的感覺,幾乎是一見鐘情的心動,就連山雞瘋狂取笑他失心瘋愛上漏口妹,他卻一點也懶得辯駁。

    昨日,他甚至去了電影院,然而她沒有出現。

    “沒關係,”,似乎是敏銳地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不同,他竟有些衝動,“我現在能去找妳嗎?”

    蘇小小不知道怎麼答,“現現在......不大方便.....我.......”,她原是要說,以後,不能和他去看電影了,然而一句話尚未完整,本該掛上話筒才會壓下的切線裝置,卻忽然被人重重按下。

    話筒之中,瞬間,只剩空洞的嘟嘟聲響,與遠方的羈絆,突兀斷開。

    她嚇了一大跳,反射性地轉過身,卻撞進一雙帶著慍怒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