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裳马靠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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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脸乐容去了一趟衣帽间,拿出几件oversize衣服,递给图萨,顺便做了个演示:这是裤子,你应该知道怎么穿,这是套头t恤,这样穿进去。现在,去洗澡。这些衣服还是当初oversize男友风很流行时候买的,乐容虽然不矮,但这几件都是朝着男性XXL号买的,她穿要把袖子挽三折还大,穿件卫衣活活穿出了军大衣的气势,她试了一次就没再继续穿过,现在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浴缸里放上水,乐容把沐浴露交给图萨,教给他正确用法:你先洗澡,洗完换衣服,这个,会吗?她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图萨,对方点头,于是乐容关上门,趁他去洗澡的时间用外卖软件买了几条男士内裤,又打开点评网站,准备带图萨去修理一下头发。 她凳子还没坐热,对方已经打开门出来了,图萨有些不适应地走了出来。换上了现代服饰的图萨看着确实比之前利整,少年的俊朗感完完全全展露了出来,身高腿长。他有些不大习惯地拽着衣服,乐容原本还觉得眼前一亮,近看了一眼就要扶额图萨身上泡沫完全没冲干净,脖子上还有一圈沫子呢。她摆摆手示意少年退回去,自己也走过去,把人推进了浴室里,打开花洒。 脱一下上衣。乐容把袖子挽起来,她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金毛,给金毛洗澡时就像是打水仗,让图萨脱上衣时也像给金毛洗澡。 少年的背脊结实,肌rou匀称起伏流畅,肩胛凸起,身上有几条伤疤,颜色已经很浅了。图萨把上衣脱下来,叠好放在一旁,被女人示意扶着浴缸弯腰。 花洒打开,细密温热的水流浇在了图萨身上,少年僵了僵,要躲开时被人按住腰:不要乱动。他乱动时候水溅到了乐容身上,像是大狗抖毛抖到了自己身上。乐容帮他冲干净残留的泡沫,又伸手顺着他的脖颈往上:捂一下耳朵。 粗糙打结的头发被热水浸湿,乐容的手指在发丝里插了几次,也没理顺他的头发,身下的少年还狠狠的抽气。 护发素被抹到了他的头上,乐容关上水龙头,把他的长发从头到尾梳理了一边,图萨的头发又长又硬,和人一样不羁,光是顺头发就累得她手酸。冲掉护发素挤上洗发水,大量的泡沫随着她的动作溢出,一瞬间乐容甚至产生了幻觉她家的金毛是不是也有这么大? 唔!少年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大概是泡沫进眼睛了,双眼火辣辣地痛,睁不开她是不是下了药,要毒瞎自己?!他一急,猛地抬头,一头长发也甩起来,专注帮他冲头发的乐容被湿漉漉的长发打在脸上,往后趔趄了两步。 就在图萨以为她要吃人的时候,一条毛巾糊上了图萨的脸,那只手四处摸了一下,摸到他凹陷的深邃的眼窝,擦了两把,痛感也消失不见:你眼睛进泡沫了,不要紧,冲干净就好。 哦好。少年低头,不敢去看乐容。 冲完泡沫之后乐容的手酸得抬不起来,她教了一下图萨怎么用花洒,让他自己冲干净腿脚,就出去换衣服了。 洗干净的图萨走出来,换好衣服,这回真真正正是俊朗健爽的少年了,他一头长发被裹起来,脸也比之前要白一点,乐容穿着过大的卫衣和工装裤穿在他身上刚刚好,甚至还有些短。 少年赤脚走过来,看见女人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法器,圆筒呼呼往外吹着热风,还有巨大噪音。他一跃,躲开吹风机:这是什么法器!能够呼风唤雨! 乐容大概摸清了他的性格,故意挑严重的说:你被法器照了,我给你下了降头,你得听我的,不然风神要发怒。其实乐容也摸不准这人是什么来头,但吓唬他免得自己吃亏总比他之后作妖好得多。 洗完澡吹完头发,图萨又被抹了一层猪油膏一样的东西。乐容挖出一勺Lamer的面霜,在手心化开,少年眼见着白色的猪油膏变成了透明,按在了他的脸上。他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她:我自己来! 不要浪费我的化妆品。她说着,把手糊在了图萨的脸上,轻轻提拉。 少年浑身僵硬,落在他脸上的手绵软温柔,没有一枚茧子,她的指尖不是通常的rou色,更像是带了指甲套,长而尖的粉色指甲似乎随时都能划破图萨的脸。 最后女人恶趣味地在他脸上啪啪拍了两下,收回手:好了。 图萨感觉脸上有痛感,像是被大漠的朔风吹裂开,要用衣袖揩脸,被人按着手腕:你脸上缺水,刺痛是正常的。不要用你的袖子擦脸,改掉这个习惯。 少年抬起的手臂又放下,干巴巴转移视线:什么叫穿越? 乐容也想起了这事,指着沙发:坐下慢慢讲。 他看了看一尘不染的沙发,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摇了摇头,攥紧了拳:我站着就行。 乐容挑了挑眉,从餐桌拿了两把椅子过来,和他面对面坐着,解释了一番什么叫穿越。图萨自诩见识广博,但听完她说的,还是张大了嘴像是只鹌鹑他在这里短短片刻,已经像是在仙境炼狱各转了一圈。 你暂时应该是回不去了,但是你既然掉在了我家,我要对你负责,你要听我的,懂吗?乐容也很无奈,她买彩票时候怎么没有这种天降的好运,但凡运气匀一点过来,也不至于买了一年的彩票只中了一百块。 少年喉结滚动了两下,突然抽剑,半跪在乐容面前,把女人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收剑时图萨的手心处已经划破了一道口子,往外渗血珠,他伸手把血涂抹在唇边,表情严肃,对上乐容的视线:歃血为盟。 女人十分克制地望了望天,叹了口气去给他拿创可贴:没关系,你那把剑有没有锈,小心破伤风啊,伸手。 液体创可贴被挤在了伤口处,图萨的手心有一道一个指节长的伤口,创可贴涂抹上去的疼痛感让他微微抿紧了唇。一黑一白两只手对比明显,图萨的手常年握剑,指根磨出了茧子,又因为大漠风沙吹拂,粗糙开裂,还有伤口;乐容的手修长纤细,白若削葱根,在他手心打着转,把液体抹开。她的小药瓶像是无色琉璃制成的,而给他上药的药剂也是透明无色,锻造技术高超,让图萨在心里又有了几分衡量。 这个人,不像妖妇,应该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