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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4 披腥

    

Chapter 084 披腥



    Chapter   084   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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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邢说的每一个字奚月都听得很清楚,但凑成句子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很难理解了。

    或者说是她不想懂。

    也反驳不了。

    是,没错。

    但,那又怎样。

    空气凝静的半分钟过后,她还是那句,“季邢,我们的交易是你当初提的。”

    意思是,结束不是她单方面提的,而是早在很久前双方就该有的认知。

    现在说不甘心的人也是他,不是可笑么。

    在季邢这里,没什么比栽在她这个人身上更荒唐的了,所以他依旧承认地很坦荡。

    “没错,这个交易的确结束了。”

    现在,是重新开始。

    *

    金玉府。

    奚月没想过自己还会再回到这里,步子在门前停下。

    季邢恍若浑然不觉她的不适,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

    在城郊村口时,季邢没强求她,尤其是在说出那么一番煽情的长篇大论后,他的结尾只是一句,“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

    像诱人的贩子,三两语就把她带回了这里。

    他向来最会因人施计。

    奚月想挣开他的手,但拗不过他掌心的力气,只能被他牵着进去,一直到二楼的书房。

    季邢把人放坐进皮椅里,自己躬身开电脑。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近到他的头发不经意地戳到她下巴。

    奚月不自觉地往后滑开半步。

    皮椅的转轮撞上某人的脚尖,季邢回头,一眼将她的意图洞穿,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手搭上椅背,连人带椅推回来。

    电脑开机,蓝色幕光照亮两个人的脸,闪现而过,指尖快速输入秘密后,季邢又点开桌面单独摆放的一个文件夹,点开,是段不太清晰的视频。

    奚月的视线跟过去,紧盯着视频里那艘船。

    那是她要和赵煜同归于尽的那个晚上。

    码头的摄像头距离远,清晰度堪忧,但整体物体形状能看清,她看到甲板上站着两个人影,两个人刚开始还保持一定距离,没多久就有一方上前,两道身影紧贴,数秒后才分开。

    视频里的画面,也是奚月记忆里的最后一幕。

    她不自觉收紧握住手心,往下看。

    甲板上的两人分开后,其中一方将另一个推下了船,夜色下,从船上抛下来的黑影坠进水里,撞开水花。

    奚月内心一紧。

    赵煜在把她推下船后,倚在栏杆边望着水面凝望了很久。好似画面都静止。

    以至于船体突然爆炸的时候,奚月整个人被惊起一激灵。

    随后,一只宽厚有力的手心罩住了她的手背。

    季邢用他那深邃无底的黑眸轻轻看着她,另一只手叉掉视频。

    “我没骗你。”他说。

    奚月还需要点时间来缓。没答。

    季邢也没逼她,正要阖上电脑,手腕被一股局促的力道抓住,回头是奚月矛盾挣扎的眼,启唇,咬字:“别关。”

    季邢视线又回到她抓住的手上,缓慢颔首,“嗯。”合电脑的手没动就让她摁着,反手又调出视频,放出来,陪她一遍一遍地看。

    不知道看了到底有多少遍,奚月也不知道执着于什么,而季邢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一份耐心。

    奚月甚至也没去在意身旁还多出一个季邢的存在。

    又好像,如果他不在,看这段视频于她而言会是个不小的煎熬。

    赵煜当时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她愚蠢过去的讥讽,她当时怎么就能瞎了眼?把整个人生都毁在了这个烂人的手上。

    在船上,她都仍气愤。

    但在反复看过这段视频,确认赵煜的确葬身在那场火海里后,她谈不上释然,只觉得能平静下来了。

    再看向季邢。

    视频很长,是从码头日积月累的监控里调出来的其中一段,而他们的画面仅占那么一小时刻,每次看完,都需要往回调,季邢已经记住了时间点,播完就重新拉进度条。

    奚月倒进皮椅里,闭眼。

    书房空寂,   只一个动作就打破了整室的安静。

    季邢关掉视频,垂眸注视她。

    “为什么?”即使不用眼睛看,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问他。

    季邢:“什么为什么?”

    她扯了个嘴角的弧度,季邢装起蒜来比谁都真。

    配合着把问题改问直白了:“为什么赵煜会救我?是不是你?”

    后又觉得这个问题还不太恰当,“是你对吧?”

    她闭着眼睛问出这些的时候,脑子里很干净,开口的情绪也没多少。

    她想要的,得到了;要求证的,结果也如她所愿。

    这就足够。

    这条命,算多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

    她倏然睁开眼睛,跌进季邢深沉的注视中。

    “为什么救我?”

    季邢不躲不避,也不介意再说一遍从未言过的心事,“因为我想。”

    *

    话音落地后,奚月在季邢的注视下起身,然后在他面前脱外衫,泛旧的宽大T恤,裤子,内衣,内裤,最后一丝不挂,赤裸走近他。

    季邢眸色没起伏的波动,眼看着她脱完自己的衣服又来脱他的。

    要说她擅长什么,这绝对是首当其冲的事。

    奚月的手缓慢往下抚摸,碰到那根昂然挺立的龙根,抬眼,话音带一丝轻佻:“看来不影响。”

    她指的是季邢身上的伤,在她刚才脱掉他衣服的时候她故意加大了力道,扯的时候也不顾黏住伤口的布料,空气里飘起一股淡淡的血腥。

    在往日她还没做到这一步的时候,季邢就已经完全掌控了主权把她往死里碾撞。

    出奇地,他一动不动只看着她。

    奚月在勾引季邢欲望这件事上熟练到都不需要思考了,凑近到季邢胸膛,温热清浅的鼻息打在他脖间,身下那片柔软的丛林对准他的yinjing,若有似无地擦。

    不就是做么,做过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不就是贱么,她在季邢面前哪还有什么脸。

    他要她生就生,要她死也轻而易举,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玩她,现在只不过是还没腻而已。

    季邢知道奚月在使出浑身解数在讨好他,换着姿势让他插到最深,腿张得比任何一次都开。

    是全身心的自己给他么?季邢知道不是。

    她在逼自己,也在逼他。

    他要射出第一次的时候,奚月从桌面上支起上半身,双手穿过他短硬的头发,喘声止住:“别。”

    滑下桌面,蹲身用嘴替他吸。

    季邢射了,然后在她口中又硬了。

    季邢太久没碰她,她也很少这么不保留地讨好他,欲望一旦得到放纵,就没有能收回来这一说。

    季邢捧住奚月的臀,奚月就用双腿缠住他的腰,两人撞上书架,边缘的书籍散落到地上,噼里啪啦地混入节拍。

    奚月的后背没有直接抵上冷硬的书架,季邢的手臂横在她腰侧,替她挡住的同时,也收力将她融进自己更深。

    一潮比一潮高。

    奚月的呻吟被撞得支离破碎,他感受到她体力上的不支,有所放缓。

    但她却又在下一个姿势更卖力,将他的欲望掀得毫不带人性。

    她的腿都没了力气,还能攀在他身上舔他胸膛,手心握住yinjing,让它再度挺立。

    她化身饔飧不饱的欲女,总在索要更多,哪怕耗尽体力。

    季邢成全她,也放纵自己,她不说停,他就继续。似要掏空她,嚼碎她。

    最后,终究在她掉下眼泪的那刻心了软。

    他插在她身后,她跪蹲在地上,上半身趴进沙发,如不是环在她脖间的手臂上落下一滴带有温度的液体,他差点就真的配合她不死不停的放纵。

    季邢停了动作,还硬着,退后两步,不带一丝犹豫从她体内抽离。

    凝了口气。

    他捞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两次才点燃,拿到嘴边,没抽。

    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

    “你不用这样。”喑哑的嗓音里带着股莫名的凄荒。

    烟还是没心思抽了,季邢俯身将人抱起来,放进沙发,替她顺被汗黏在脸上的凌乱发丝。

    他凝视着她近乎虚脱的脸,声线又轻下去两分:“又自以为是。”

    他很少感到过无奈,为数不多的几次全都是砸在了她身上。

    怕她不能理解到他意思。

    他一字一句都说清楚,讲明白。所有的来龙去脉,因果全貌。

    让她安心。

    “在我抓到赵煜那天,我们做了一个交易,他配合我保下你的命,我会替他善后。”

    “你应该熟悉他手下那一票人的生存规则,那么多人,他都想在司法面前留住,这不是件易事。”但他还是答应了。

    千百人命,远不敌她一个。

    “留下这些人的命,我需要给个交代。”

    “最迟不过下周,我会去泰国,运气好的话,你以后就不会再见到我。”

    奚月睁开惺忪的眼睛,还没将眼前的人看清楚,就被季邢的手掌心罩住,视线里一片漆黑。

    季邢这才继续往下说。

    “有件事,你可能并不知道。”

    “当年奚老爷子帮了我一个忙,就是坐正的那件事,我知情他插手,但我没点破。”

    “只差一点,你就真要嫁我了。”

    季邢沉声轻笑,笑音里带有时过境迁的沧凉。

    他口中说的差那一点,就是奚月纵的那把火。

    他转而自讥:“当年你是有多不想嫁给我,才不顾一切点了那把火?”

    不然,也便没后来那翻天覆地的变革。

    季邢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最后一句话成功激活奚月身体里血液的流动。

    她在季邢的掌心里睁眼,双睫无力的颤动。

    听着季邢缓慢说下去。

    “赵煜的命,我给你了,过去的一切,就当尘埃落地,我欠奚老爷子的人情,保你的命。也算是清了。”

    “而且。”

    “救你,不是只想要你的身体。”

    说完,他沉默下来,手心离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他用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廓,“除了你,从来没人想你死。”

    泪,莫名又夺眶落下。滴落在他的手背。

    季邢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渍。

    她却哭得越来越厉害。

    是啊。

    从头到尾,人人都在保她的命。奚老爷子,赵煜,就连季邢。

    她自以为罪大滔天,不配活。

    他却披腥斩棘,沾满一身血腥污垢,费尽心机地护她周全。

    季邢说她自以为是,真的没一点错。

    不仅如此,还蠢得一塌糊涂。

    眼见沙发上的人儿哭的上接不接下气,也不是季邢忍心看见的,将人搂进怀里。

    季邢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听着怀里的人哭心颤到发慌,却只能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后背,说出那句再落俗不过的安慰。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