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对立
第七十一章 对立
尊敬的议员: 您好,我是一个已婚女性Omega,结婚之前我已经在关注,我很高兴有这样的法律,它保障了Omega的婚姻安全,但是我慢慢发现它可能还有一些不够完善的地方,以下是我的一些建议,根据身边朋友的婚姻情况得来,希望您能跨越性别,站在Omega的角度想一想。 第一条:Alpha须对婚姻忠诚,不得标记多个Omega。 众所周知,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这是天生的,而法律约束了Alpha,保障了Omega,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止A和O,还有腺体不敏感的Beta,如果已婚的Alpha和Beta在一起,不行使标记权,那Omega要怎么办呢?这是不犯法的,难道我们只能从道德层面谴责吗? 第二条:Alpha须给Omega提供必要的物质补给。 已婚Omega不能获得工作的机会,我曾经上街找过工作,女性Omega自力更生很难,只能依靠Alpha。我知道这可能是为了促进生育而制定的政策,但法律中的必要如何界定?如果Alpha只提供一日三餐,女性Omega怎样保持人格独立?可能在数字上量化也不现实,每个人经济能力不同。这个问题令人头疼。 第三条:Omega发情期间,Alpha不可拒绝Omega的求欢。 这条法律从正面看没问题,但我做了一个反推:如果非发情期Alpha冷暴力呢?谁来帮助Omega?我见过所谓的四季夫妻,丈夫只在妻子发情时回家,这对Omega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诚然冷暴力很难界定,可能每个家庭都存在,但某些已经超过正常范围的冷暴力,还是应该由法律来禁止。 我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对爱情忠诚的Alpha,虽然我用不上这些法条,但我还是期盼法律能够更加完善,给陷在痛苦中的Omega一丝希望。 谢谢您耐心看到这里,祝您身体健康。 办公室的窗户半开着,屋内的暖气与外面的冷气对流,温度刚刚好。孙淙南的呼吸越来越重,不是热的,纯粹是气的,看完信他的手都在抖。 这封信的内容完全就是陈惜作业的内核,说不是陈惜写的,谁信?字迹都是她的! 孙淙南站了起来,信纸被他捏皱了,扔在桌上。 他以为陈惜没空想这些了,她每天看书、听音乐、做饭,全身心围着孩子,他太忙了没空听手机录音,晚上还要找话题和她沟通,结果陈惜背着他做了什么? 上街找工作? 他没给她钱吗? 他每天顺着她的心思来,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倒好,越宠越放肆,对他爱理不理,现在居然还想绕过他去做她自己想做的? 他就是对她太好了! 孙淙南想到上次吵架时陈惜的眼泪,心口烧得火热,陈惜的哭根本不是代表服从,他一再和她强调自己的身份,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进去,背地里和他耍小心思。 她以为把信投到政府就有人帮她修改法律了吗? 太天真了! 孙淙南气得没办法继续工作,他试图冷静,可一看到信,一想到陈惜的背叛和反抗,他的火就压不下去! 陈惜已经野了,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女O权利促进协会封不封都阻止不了她,孩子也不能让她恢复到以前的乖巧!她到底还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孙淙南的太阳xue在抽,脑中纷乱到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翘班回家找陈惜。 厨房里,陈惜正在研究书上的美食,她看了图片特别有食欲。大门被打开她从厨房探出脑袋,好奇地问孙淙南:今天怎么这么早? 陈惜你过来!孙淙南的语调不高不低,陈惜洗了手走到到客厅,孙淙南坐在沙发里,指着桌上皱巴巴的信让她解释一下。 陈惜看一眼就明白,只是她不清楚这封信为什么会那么刚好落到孙淙南手上,她又没写名字。 心跳慢慢加速,承认又或者是否认,陈惜把嘴巴抿了起来,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孙淙南身上,看得出来他很生气,领带被扯了一半,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漆黑的眼睛里映出的光像火苗。 奇怪的是陈惜居然没有害怕,她坐了下来,摸摸肚子,像在给自己打气。 是我写的。她平静地承认。 孙淙南眼睛一跳,我知道是你写的,为什么这么做?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在政府工作,你和我是一体的,你偷偷摸摸搞这些小动作,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陈惜咬着舌头听孙淙南指责,和自己说不要难过。她以前把孙淙南放在心里至高无上的位置,她求过他,把他当做希望,如果不是他一次次让她失望,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是一个Omega,陈惜的眼眶发热,我先是一个Omega,然后才是你的妻子她定定地望着孙淙南,我知道你是Alpha,我们不一样,你总是说我没有站在你的立场,那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 陈惜抹掉眼泪,她不想哭。 我没有替你想过?孙淙南简直要呕血了,他为陈惜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她和他说他没有替她想过?我为什么要等你发情再标记你?为什么标记完就和你结婚?你想要孩子我就给你孩子,你感受不到吗,陈惜? 孙淙南心寒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惜一手揪住沙发,一手放在小腹上,眼泪直流,你对我很好,可是未来那么长,如果你不爱我了,你挽着别的Beta去参加宴会,你不给我钱花,我能怎么办?我只是想要一个保障。陈惜无力地假设。 呵孙淙南冷笑,他对她还不够认真吗? 陈惜被这一声笑刺激了,她的假设通通变成现实,你没有对我冷暴力过吗?我们刚结婚,吵架了,你就不回家,我求着你回家有很多次,我很难过,你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陈惜说到哽咽,又把苦楚吞下去,还有钱的事,我要养潺潺,你不让我养,我身上只剩下十几块钱,我找不到工作,只能和mama借我知道这是一个误会,可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做这些? 他们的争论直接从Alpha和Omega过渡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生来就属于两个对立的群体,Omega本该顺从。 孙淙南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找什么Beta,钱的事,只要你不乱来,随便你用,这个保障够不够?! 不是陈惜失落地摇头,孙淙南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说这么多,不是要苛求他。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孙淙南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比过去吵架时冷静。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惜捂住脸,她心乱如麻,快要崩溃了,你别管这件事了好不好?我不是写给你看的我不想给你找麻烦 不想给他惹麻烦?陈惜说得好听。 你想给谁看这封信?孙淙南点明事实,你这封信投到政府,一定会送到我面前你知不知道? 陈惜根本不知道孙淙南在政府里负责哪一块,她听完这句话绝望了,原来她永远都绕不过孙淙南,可是他已经表示不会帮她了,那是不是就没有人可以帮助女性Omega了? 陈惜悲从中来,她捂着温热的肚子,颤抖着说:你说想要生一个像我一样的Omega,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长大了,遇到一个不好的Alpha怎么办?不是所有Alpha都和你一样,万一他是闻丞、是武嘉闵,那宝宝怎么办?谁来保护她? 这次孙淙南居然被陈惜问住了。 他们的孩子怎么办?这是多少年后的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看得出来孙淙南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他可以保证吗?他不能,他不是上帝。 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陈惜慢慢站起身,她想自己不能一直哭,对宝宝不好,她要去洗脸,然后做饭。 孙淙南看着陈惜走远,没有跟上去,他还在思考某个问题的答案。 几十秒过去,房间里的陈惜尖叫起来,淙南孙淙南!后面跟着一串害怕的哭声,孙淙南心一沉,跑进房间。 怎么孙淙南话没说完就看到陈惜内裤上的血,一瞬间他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魂魄仿佛脱离身体,飞走了。 陈惜已经完全慌了,她扶着洗手台不敢动,浑身血液都冻结了,身体抖得像筛子。 孙淙南很快反应过来,上去抱起陈惜,别怕宝贝,我们去医院,没事的。 孙淙南抱着陈惜跑向地下车库,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