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开心一点
六、开心一点
和五条悟睡了的这件事情,什午没想声张的,不过因为两个人都不是会刻意隐瞒的性格,被周围人发现也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居然是那个白毛吗。电话那头的冥冥声音十分不愉悦。 一万元哦~家入硝子完胜。 现在去和夏油杰睡一觉吧,我的钱还回得来。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吗?硝子气的烟灰都没弹,酒钱可不能赖账。 什么嘛上次和京都高专的交流会原来不止是打架和聚餐吗,这种好事怎么没人带她,保准第一个下大注给五条悟啊。 打哭女生也完全不觉得抱歉,这么恶劣的人床上能好吗?大概是输了钱不甘心,冥冥rou疼地挖苦着。 倒是猜对了,第一次的体验属实有些坎坷。 押夏油杰也说不太过去吧?什午抛着硝子的烟盒。 你俩不是一体吗,从脑子到术式都出自一家的像。 说的也是,cao纵咒灵这种太像了。硝子附和着。 没错,什午能使用咒灵的事也大白天下了。虽然想要保密来着,但交流会的时候实在被逼急了,不用的话就要输掉,同窗三位捷报连连,她可不想丢脸。 他是木偶师,我是养狗人,而且出自一家不应该想到兄妹吗? 骨科在论坛上蛮火来着。 快闭嘴吧!什午按掉了电话,这种关系当然是不能啊,而且脑子哪里像了? 起码和那个精神亢奋的问题儿童差的更远吧。 说的竟然有些道理。 其实虽然发生了关系,但在什午看来,三个人平时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一言不合还是能打起来,只不过和五条悟的双人任务被夜蛾正道贴心地减少了大半。 什午觉得没什么,晚上馋了照样爬到五条悟床上睡觉,不过对方的别扭却闹了起来。 总是黑天见面,好像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一样。 哈偷情听上去也不错。 你对我做了这种事情,也会对杰下手吧?居然露出了委屈的神情,现在下面被欺负的人是她吧? 不是在你的床上吗? 不在的时候呢? 我没来你这的时候,爬到我床上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什午无语,一副受伤的小媳妇样简直无理取闹。 高中男生的心情好难揣摩,十几岁的人了说话不过脑子像在幼稚园读书。 她捧住小朋友的脸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废话,五条悟咬住她的手指,还用了不少劲,不喜欢能做这种事吗? 好吧,被咬的有点痛。什午想抽手,对方明显不放,她只好哄着,我去和夜蛾老师说,多让我们一起做任务。 我以为你说的我们是指我和你。眼镜根本挡不住后面不爽的眼神,声音也毫不刻意地压低。 听见了哦,夏油杰笑的礼貌,是想让我退学干脆消失好了的意思? 不敢不敢,老师息怒。什午赔笑。 他什么时候是你的老师了? 杰会cao纵咒灵,我跟他学一学。 怎么不跟我学?我可是最强。 学什么?学不要脸? 好家伙,又是一场热身比试。 什午其实更喜欢一个人做任务,因为不用顾及同伴怎么想。 遇到不爽又不懂事的人,拔除完诅咒动点手脚是给人免费上一堂贴心的礼仪课。 实在令人厌烦不会感激的,一起杀掉也完全合理。 她是觉得没什么,但如果五条悟和夏油杰在的话,简单的事情就变复杂了。 这两位虽然是老师们公认的问题儿童,实力最强。但都有着一颗帮助弱小非术师的心,这种善心什午没有,所以之前在晚上溜出去捉咒灵实验都是偷偷摸摸。 可惜和五条悟开发出夜生活之后再没有这样的自由,偶尔也还是后悔的。 说来神奇,五条悟这人看上去很恶劣,没想到床上却很正直。 不说下流话也不坏心眼,循规蹈矩的样子令人怀疑是不是本人。什午有的时候想激他,结局是爽了,但过程并没有太大变化。 他好像还真的是个纯情处男,不过不好意思这种心情她是没有的,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这种反差使得什午看夏油杰的眼神也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太可怕了,莫非夏油杰这样的在床上是个流氓? 想的多了就容易做梦,她惊醒的时候庆幸旁边躺着的是颗白色的脑袋,阿弥陀佛,什午搂紧了身边人,从未如此感激他的存在。 不知道夜蛾正道是不是听见了她心里的声音,什午久违地收获了一个单人任务。 喜上眉梢的样子很像农奴翻身把歌唱,引得两位男生反思前几天是否有过虐待行为。 不过夜蛾老师解释的还算合理,五条悟和夏油杰去的那个区域咒灵数量过多,并很有可能有一级,而什午这边临水且主要是二级。 倒是没法捞点咒灵据为己有了,她示好地看向夏油杰说:遇到好的合适的能留给我吗? 不行哦。 也太小气了吧?什午转头又看向五条悟。 抱歉,想给来着,可是你为什么第二个才想到我? ?你是什么尊贵的公主吗?抱歉也说的一点都不抱歉吧再待下去要被气吐,她挥挥手,从窗户跳着走了。 为什么她总是不走正门?夜蛾疑惑。 说是近一点方便。有参考晚上爬窗的嫌疑。 二级咒灵实在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什午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用手指绕着圈,氤氲的水汽随着她的动作绕出一个球体,在张开手掌之后分裂出五颗小水球。 在古怪的声响发出来时,什午迅速地将水球掷了出去。垂死挣扎的畸形rou体现在彻底死透,脸被打成了筛子。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冲力极强的攻击打翻进水里了。 cao,哪个王八搞偷袭? 什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再一次被掀到了空中,幸而她顺着惯性利用腰劲转了一圈,来不及站稳但堪堪地用手扣住了泥土,划出三道抓痕。 她的眼不够快,只捕捉住了一个一闪而过的红影。被戏弄的有不爽到,什午向着那红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一路追到了地铁站,她顾不上浑身湿透的自己在路人眼里有多奇怪,立在站台边确定那袭击自己的东西躲进了隧道里面。 说躲只是猜测,那里黑的仿若陷阱,什午的脚刚踏过黄线,又犹豫地退了回来。但是不等她再多想,脚腕就被潮湿的力裹上,拖拽发生的突然又迅速,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摔倒在地上。 她没事吧?看上去好奇怪 衣服湿成这样,是滑倒了吧? 什午撑着自己站起身来,用手腕擦了擦鼻下的湿润,她磕的不轻,鼻梁好像断了,牙齿也意外咬破了口腔。 很好,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众目睽睽之下,穿着黑色制服的女生张口说了几个字,随着刚驶进来的地铁打开了门,消失在了人潮里。 诶?好像不在车上呢? 别找这么奇怪的人啦,被盯上会被诅咒的吧! 而实际上,她在开了一面阻隔非术师进入也无法看清的帐之后,迅速地跳下了站台,顺着明亮车灯的照射,跑进了黑漆漆的隧道里。 还以为你不敢进来呢。 什午视力不算好,有点后悔跳下来前没通知五条悟。她顺着声音拐进了一条小道,嗅到些腐朽的潮气。 这是你老巢? 不把你骗到这来怎么好下手,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无名的压迫感也开始逐渐膨胀,是cao纵水的吧,对我来说很有帮助。 这里又脏又臭,你不嫌丢人? 不敢杀普通人的吧?这里可是最繁忙的地铁线之一。学生而已,眼睛好像也看不见呢。 那你找错人了,什午笑道:我们学校,我是唯一一个最不在乎死了几个普通人的。 还有,她的手指轻轻地拨弄了几下衣袖,我杀你不需要眼睛。 什么?五条悟不可置信地握紧了手机,追进了东京地下铁? 本来是要放弃了的,但是那个咒灵好像激怒了她,设了帐之后跳下去了那头的夜蛾正道叹了口气,好歹记得下账了。 那根本没办法知道是去了哪个方向啊一旁的夏油杰皱紧了眉。 所以,找到她,把人带回来......如果找得到的话。 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咒灵,是特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开什么玩笑?她会笨到一个人送死吗?!夏油杰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很快地放出了咒灵寻找。 生气了的话,会的。你忘记了吗?五条悟翻出什午的电话拨了过去,狂暴的话头脑绝对不清醒的。 那也得给她到达那个状态的机会。 ...... 完全打不通。 下次一定逼着她把手机定位开了。当两个人冲进帐内的时候,内里安静的出奇。 那边,夏油杰忽然开口,被全部切断了。 追上去的同时,五条悟再一次按下了通话键。 哪怕信号微弱也不断拨打着,如果,万一,只要接起来是她的声音就好。 随着二人的逐渐深入,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一并浓烈起来,掺杂着不见光的阴气,几乎要令人呕吐出来。 而那快要熄灭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你真的,好吵。她的声音听上去离传声筒很远。 什午!?五条悟几乎是吼道:你在哪里?! ......在......一列车厢里?废弃的。我也不知道。 你还好吗?夜蛾说那咒灵是个特级,你...... 夏油杰停下来的时候,五条悟本来没有发现,直到他撞上了他的肩膀抬起头来,顺着夏油的目光,他看见了不远处一节猩红色的车厢。 彻底扭曲变形的铁皮面目狰狞,原本该是透明的玻璃像是被刷上了粘稠的红漆,散落的尸块挂在外面还往下淌着液体,虽然没什么光亮,但光从身处的环境来判断,这样的景象仿佛踏入了地狱。 ......我把自己关起来了,你和杰来的时候不要被吓到,大部分不是我的血...... 车厢门被拉开了,摊坐在座位上的什午抬起眼,笑容是挤不出来了因为浑身都好痛。 在三人对视的沉默中,她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我这回没有暴走哦,没给高专添麻烦,是不是很棒? 怎么还是没人说话,啊,对不起哦杰,你的那几个我没认出来,不小心杀掉了。 别不说话嘛,你们两又不是来给我收尸的,开心一点。 怎么开心的起来啊大半个身子都被扯烂了,伤口多到令人无从下手去搀扶。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真的......什午微微抬了抬手,杰你看,我把它收进去了,费了好大的功夫。 后来是被五条悟背着回去的,夏油杰跟在身后。 她身上几乎没剩下一处好rou,血很快就染湿了他的衣服,出奇的冰凉,好像散去了所有的生命。 什午实在不习惯这么安静的两个人,明明说了自己一直讲话会很疼,但还是没法活跃起这个死寂的气氛。 老婆,她只好这么喊他,今天以后,你会不会不想和我睡觉了? 五脏六腑快要见了个全,就差掏出颗心了。 可五条悟还是不说话,她真的没辙了。一边犯困一边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什么guntang的东西滴到自己手臂上。 咦?手臂上的皮肤还在的吗? 总不会是眼泪吧,五条悟才不会哭呢。 什午这么想着,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