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小悅生病了(簡)
10 下雨了(簡)
常念谈过两次恋爱,每一次都是被追的,每一次都是长跑,每一次都被甩。 第一次男方劈腿,分手时很是无辜,美其名把她当家人了;第二次那位说感觉不到她的喜欢,很是体贴称不想浪费大家时间。她自我感觉为对方付出了全心全意,有什么要求喜好都尽量配合,到最后反而事倍功半,动辄得咎。 徐宇立和她以前谈过的男朋友不太一样,他对她没什么要求,不会总是让她应酬他的家人朋友,对她工作忙碌没有意见,更不会对她和谁来往指手画脚。就算在一起两年,又订婚了,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相敬如宾,徐宇立长得好又赚到钱,如此一辈子下去常念觉得也很不错。 韩弈是她最亲近的人,也是对这段关系最看不惯的人,所说的话和常子悅差不多:「你这么好,怕找不著別的男人吗?真的爱你的那一种。」 她有资格说这话,韩弈和她老公是青梅竹马的初恋,恋爱多年人人称羡,早早结婚生了一对儿女,幸福得不得了。而常念谈过的两次恋爱,韩弈都在旁见证,但就算前有出轨男,她还是最不满意徐宇立,理由来来去去都是同一个:「他不爱你。」 常念没有遇过韩弈拥有的感情,甚至乎,她连韩弈所说的「真爱」是什么都无法理解。就算在恋爱的时候,对方强烈的示爱和情感经常让她觉得陌生。无论她再努力去迎合讨好,最后还是如那个前男友所说:感受不到她的喜欢。 真爱这件事,明明是奢侈品,却被韩弈说得像是冬天的雨,虽然少了些,等等总会有的。 偏偏比起「爱她」的前男友,和「不爱她」的徐宇立相处更舒服些。他们价值观相近,都想生孩子,互相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坏习惯,所有条件都很适合。 结婚嘛,不一定要是情人啊,很多时候其实是找个搭档。 真爱不是次要的东西,却是偶然的东西,像中奖一样。 是雨啊,却是沙漠的雨。 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因为那次失约,常念给徐家父母打了电话,两老对她的工作向来支持,连说不要紧,还说下次把她做点补品,叮嘱她小心身体,不要熬过头。 她连连应好,又找了徐宇立。 怕常子悅听到,身体恢复了的她吃过晚餐后还不睡,半躺在沙发上追回前几日落后的电视剧。常念躲在阳台上,还拿了行程本和笔,装作是和同事说话。 「喂。」 在他开口的同时,外面吹来一阵风,她不自觉打了个抖,缓了两秒才回应。 他说,像看到她一样:「今晚下雨转凉,你还在中心吗?」 「回家了。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事,洗完澡出来多穿一件。」 「好,我还在公司。」她听到轮子转动的声音,是他在移动办公椅,安静地等到那动静消失,她才再道:「我刚刚打给伯父伯母了,你们昨晚吃得还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他低笑了声,这种从鼻腔而出低沉总让常念觉得特別有魅力:「除了一直唸我,要好好照顾你之类的。」 徐宇立没有说谎,他从不乐意多花心思去编造谎言哄女孩子,按他的解释是: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是要下地狱的,总得在其中一方面减点负分。 她想了想,忽然不愿意把和常子悅不久前的对话告诉他,面对这个进退两难的困境,她天真地两边都不想放手。 「下周去的时候,我会帮你做证的。」 「做什么证?」 「你有好好照顾我。」 徐宇立笑着应:「我有点心虚。」把常念也逗笑了。 日落时分的气温凉得特別快,两三句之间天空已经从橘黄染成墨蓝,城市的星星都长在地上,楼下马路归家的车龙聚集成满地色彩斑烂的繁星。 他把额贴上玻璃,冰冰凉凉的把工作的烦闷暂时拂去,眨眨眼,锐利的星光忽然变得模糊,他抬起头,水点稀疏掛在玻璃上要跌不跌。 「下雨了。」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是啊。」常念仰著头,抹去落在脸上的雨粉。 天气预报说过这周都是晴天,第二次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