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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H)

    

纏綿(H)



    「澈澈然。」

    清晨,天光曖昧。她一雙鹿眼一睜開,恍然回想起昨日,驚跳坐起,一臉吃驚望著床邊的他。

    澈然正這麼坐在榻邊,望著她瞧,她卻半點不記得,自己如何回了這房。

    她醒了醒神,又發現自己一雙手臂、四處發疼的身子竟全好了。難道他那堆雜草,還真是仙丹不成。

    「我。」她震驚之餘,你你我我的,問也問不清。

    「妳捱不了疼,暈了。」澈然這人鮮少這般言不符實,臉上不知做何表情,起了身,背著她,替她甄了些熱茶,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我我這傷好像都好了。您」梔月拐了拐手,仍有點不敢相信。「嗯。」他笑了笑,道:「就說別笑我那堆草。」

    這麼歇了一晚,她精神也好了不少,望著他,她一陣好奇:「澈然不用回東宮麼?」

    澈然實在有點厭煩一再同她謊稱這東宮身分,但他若要回翼山,東宮終究是個說法,說來,也還貼切他這天少的身分。他淡淡一笑,只好道:「東宮府上策士多繁,無須我日日進府,何況,我妻子在這處,妳要我去哪。」澈然望著她,揚起了一抹燦爛萬分的笑。

    「妻妻子?」她聽得發愣,又讓他笑得恍神。

    「嗯。」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屋子,久無人居,我整理了一翻,像個家了。我們,暫且住這,過些時日,我迎妳回門,可好?」

    「回回門。」她還道自己聽錯了。「但,您您贖了我不不是因為。」她以為澈然這麼接近她,只是關乎那不清不楚的皇族亂事,替她贖身,或是因為得盯著她,又或者,可憐她被連累了。

    「這麼贖了妳,我澈然,有這榮幸迎娶娘子回門麼?」他朝她揚起溫暖的一笑,竟好像說得很認真。

    「我。」

    她自然也只能聽澈然做主,但,這妻字,這她雖為妓,仍暗暗期盼過,也很珍惜的妻字,讓甚為陌生的澈然說出口,她只覺得很不真實。

    「我不能做您的妻子的。您大戶人家,家人也不會喜歡我。」她且又想起了她這不堪的身分,不堪的身子,她連這麼解釋,都覺得有些荒唐,怕是自己誤會了什麼,偏偏澈然,卻是一派熱烈的樣子。

    「除非妳不想,不然,沒有什麼能不能的。妳若覺得我眼生,我便多陪妳幾日。」他有些霸道的這麼說著。

    「真真不能的。」她覺得,澈然似乎不懂她的意思。「我這半年多來,都服藥散避子。再不能為人娘親,就是這身子,撐不撐得了五年十年,也說不準。萬萬不配您那妻字。」

    聽她輕輕說著,澈然心裡一抽。雖然,回了仙界,這凡身如何,並不打緊,他聽了,仍是心疼。

    他不禁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嘆了口氣道:「那些,都不要緊。我不是說過了,妳盜了我一顆心在前,這人,妳想甩也甩不掉了。往後的時日,有多長,我都想陪著妳。」

    「你。」月娘輕輕推開他,望著他那情心切切的眼神,著實不解。她並不生得似那些花魁紅牌貌美,怎麼這些王府權貴,各個朝她說情道愛。但她,才這麼受過傷,她想這澈然,若不是為了公事,便也是個愛玩的公子哥兒,才能舉手豪擲千金為了贖她。她覺得,他一定,只是圖個新鮮樂趣,又或是,他府上親事不順心,便這麼在外頭得些慰藉。過些時日,自也要稱她身分不合宜,將她打發了。

    她暗自決定了,無論澈然如何甜言蜜語,她要學點東西,自力更生,就是哪日他離開了,她也有能力照養自己。

    「妳這腦袋瓜裡,想什麼?」瞧她一會兒狐疑,一會兒又心神一振,總歸不是聽他那情話的正向反應,他湊到她小臉前,倏然輕啄上一吻。

    她一顫,睜大了眼,澈然忍不住又一笑,她如今變不回鹿身倒好。

    他一顆情心,蕩漾得厲害,顧不得她或許還與他不太熟悉,他撫上她雙頰,萬分難耐的朝她紅唇吻去,細細吻在臉龐,吻在頸上,吻在耳旁。一想到虛里趁她藏於凡身,這麼同她處了半年,他一肚子燜火,直升起他熱燙燙的慾望。

    他傾身帶倒了她,吻得更為滾燙。

    「澈澈然。」讓他連連進逼,吻得喘不過氣,她輕抵著他胸膛,難捱地轉著頭輕輕閃躲。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元玨,她卻不敢顯得太過抗拒。

    他不饒人的唇舌掃過頸間,發現她挺受不住頸窩和耳上的撩撥,這麼頻頻濕吻,足以戲弄得她理智快要崩解,她禁不住搖頭,深怕她本來就不甚堅定的抗拒,就要這麼淪陷了。

    「澈澈然,我,我怕。」她勉勉強強齒間擠出了這麼個委婉的理由推拒,這理由聽在澈然耳裡,只薄弱的更加激盪起他一片愛慾。雖然一向心細的他,不難感覺她那眼神裡,有怕有傷,她的矜持,不為她自己,倒為了元玨。

    他攬緊了她,只做不聞她悶悶哼哼的乞饒聲,來回吻在耳際,吻下悄然讓他拂開衣襟的肩,吻回頰,吻回她輕喘的唇。她捱過的疼,她心裡的傷,就是不用她出口,他一直聽得明白,心裡千言萬語,他也只說得出:「別怕。」

    他承認自己有些霸道,她的人她的心,不許有人,更不許有傷。

    和她交纏的唇吻,一陣又一陣悸動,傳遞下腹間,他湧上的熱切一次一次回應在唇上,她也知道,無論如何,是攔不住他了。

    遊走的舌滑下胸前,衣襟讓澈然悄然拂了開,一對誘人的玉乳含羞帶怯,掩藏在襯衣下。他幾下輕扯,除下襯衣,將兩團柔嫩聚在掌間,忘情吮吻。她細細嗯啊一聲,有些難耐,讓澈然抱在臂彎間,也只能被動受著他撩弄。

    澈然瞧著她一張紅透的小臉,雖然推拒,大抵還是一副乖巧貌,多半,是基於他替她贖了身,還不是他期待的情,但他,也不想計較那麼多了。她的仙魄,既然愛過他,這情,總會生回來。他吻在她腹間,大掌悄然往她腿間探尋,輕輕撫在她還不太肯放行的羞處,幾下摩娑,又撓得她一臉羞。她伸手微微抑止著他,那氣力,又使得不很肯定。

    幾下排開了阻礙,他鐵了心挺進,深深埋入了她體內,回頭抱緊了她有些顫抖的身子。

    「月兒,別怕。」

    滿脹的下身充實,她楞楞受著。聽他喚得情深,喚得她仙魄湧動,好像是她,又是前世的,前前世的,千萬年前的她。她不由得心緒難言,一雙眸光濕潤。

    隨他遞送的動作一次一次推高,她止不住得連連抽泣,眼淚滾出了框。

    「對對不起。」她似又讓頰上的淚一驚,連忙為她那收不住的淚道歉。她那歉然,只令他一陣痛心。

    不問風雨,花總要開了,才美。而屏風擋雨,是他的事。

    他輕輕撫在她耳上,溫柔吻盡了她滿頰淚光,以一雙眼炯炯凝望著她。「月兒,答應我,忘了令妳傷心的事,傷心的人,忘了什麼身分,什麼銀兩,妳如今,是自由之身,我不早說過,我們不論銀兩。好麼。」

    聞言,她那淚,只滾得更兇了。

    「妳,這是要我喝鹽巴水麼?」見他那眼淚,他幾乎開始想是不是太勉強她了,真要留到她養回仙身,留到那洞房花燭,他要等,也是能等的。

    見他高冷的面龐恍然一陣傻,月娘忍不住破涕一笑,瞅了他一眼。

    這澈然,明明生得貌美冷峻,好似難親近,卻總能逗笑她。不知怎麼的,她忽然覺得眼前這雙不平凡的海藍色眼瞳,也不再那麼陌生了。

    讓她目光一瞅,他那等字倏然煙消雲散,他俯首,將她裹在臂彎裡,重重吻上了她。

    這人,什麼名稱都好,他生生世世,再不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