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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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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样去切割一段逝去的感情呢?因为种种原因,过去你们一起走在路上,后来走到了不同的岔路口,你们分开了。

    民政局是个神奇的地方,结婚和离婚,一个左一个右。

    外面起雾了,天羽穿了白色高领短外套,胸部以下是蓬蓬的设计,她很少穿日韩风,这样一看,有种别样的风情。

    民政局八点开门,赵墨痕发信息说他已经在排队了。

    天色渐渐打开,太阳出来之前,雾气还很重。

    赵墨痕在排队,天羽走过去问:你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给你去买一份?

    赵墨痕摇摇头说不用,他今天穿的很讲究,西装领带整整齐齐,只是整个人看着有些心烦气躁。

    天羽问他:你几点来的。

    七点半。

    哦,难怪能排在前面,天羽望望身后,队伍越排越长。

    这年头也不知道怎么了?排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队,期间只有一对男女是来结婚的,满大厅都在等着离婚。

    那位准新郎囧地脸都黑了,临走前直说晦气。

    天羽很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晦气的,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不都是开启人生的新篇章么~

    赵墨痕看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没好气地问她,你是不是不长心眼?

    她被这句话噎到了,很气闷,我确实缺心眼,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的质问和她这个人一样没有心,答案不就明晃晃地藏在她的问题里呢。

    赵墨痕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为什么,你怎么从来不问问?问问我为什么要搬走,问问我为什么要离婚?

    天羽一顿:我只是不想和你吵架。

    她看向赵墨痕,他却转头去看路边的车流,他们之间缺少沟通。

    拨云见日,阳光明亮却不刺眼,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她心里有些难受,一时说不出话。

    赵墨痕忽然伸手摸摸她浅咖啡色的头发,你染发了?

    天羽的脖子僵了僵,再抬眼望去,赵墨痕已经先走了。

    登记结婚的时候,他也是早早就来排队了,只不过那时候是紧握着她的手。

    当时天羽为了拍照,把满头卷发都拉直了,颜色也变回了原本的深褐色,瀑布一样落到腰间。

    天羽本来就好看,卷发甜美,直发更是清丽。

    真好看。   赵墨痕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她笑笑,说那我以后就这样。

    其实她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黑长直,上大学之后,她就放飞自我了,不停的染发烫发。

    妙妙还说她,你受刺激了,也不用这么折磨你的头发啊。

    但她仿佛上瘾了似的,两周就想换一个发型,生活费不够,她就跟着同学去打工。

    宋肖象出国之后,她就不怎么回家了,每次打电话也只三言两语,就说不下去了。看到室友和mama煲电话粥,她都会无比羡慕。

    陆川还是会来找她。

    这一片是A城的大学城,全是大学。

    赵墨痕的学校也不远。

    大学城里美食街多到数不清,晚上他们会出去吃烧烤,吃大排档,有几次赵墨痕也来了。

    说起来,他们高三是同一个班,只是当时天羽不太关注别人,对赵墨痕的印象很模糊。

    赵墨痕倒是一直很关注天羽,有哪个男生不关注她呢?她长得这么好看。但她一直冷冷的,很难接近。

    那天一起吃宵夜,他问她:你电子系的吧?

    不是,天羽说她是外语系的。

    你头发很电子系。

    你怎么不说话?你高中的时候就很酷,我和你说话,你都不搭理我。

    有吗?   天羽笑了。

    他也笑,很夸张地点头,说当然了!

    之后,赵墨痕就隔三差五地过来等天羽去吃饭。

    毕业以后,白mama就开始催她找对象。

    赵墨痕喜欢她,天羽当然也知道。只是她对着他的时候,心跳的似乎太过平稳。

    她知道对一个男生心跳加快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经历过。

    但是,过日子其实就是一股子踏实劲儿,普通的生活经不起推敲。

    和赵墨痕结婚,天羽是有认认真真考量过的:他的家境、工作;身高、体重、性格都不错。

    天羽是独生女,她和很多人一样,都是在过让父母放心的生活。

    怎么样让父母放心?

    和大部分人一样,稳定的工作,稳定的婚姻。

    那天的阳光很耀眼,她们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天羽把百叶窗往下调了调,逆光透过缝隙打进来,投在赵墨痕的肩膀上。

    赵墨痕在说两件事,一件是结婚,一件是买房子。

    他对她说:我爸妈付首付,结婚后我们一起还贷款。

    天羽看着手上的戒指,笑笑说好。

    赵墨痕看她表情淡淡的,连忙解释:房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天羽听了看他一眼,然后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赵墨痕摸着她头发,很柔顺。

    再后来赵墨痕提出要个孩子,天羽想再等等。

    他发现不管他怎么说,怎么问,她永远就那一句:我想再等等。

    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天羽被他越问越沉默,再后来他脾气开始变差。

    她见他发火就干脆避开他,时不时就躲去妙妙家住几天。

    后来的后来,他一气之下就搬走了。

    哎,她仿佛总是在逃避,把问题越捂越大。

    天羽找了个河边公园走了一圈,回到公司看见林峰和老谢一副要死的样子,王伯彦已死,但他死不瞑目。

    日方又作妖了,他们要把楼梯改成上窄下窄的设计,宋肖象是石田队的,当然只为他说话。

    林峰风中凌乱,那这柱子到底该咋落地啊?大哥?

    日方表示:另想方案,不用柱子。

    what???

    别的先不说了,施工方也不能干啊

    宋肖象从日本和天羽打电话,听完她打的小报觉得很冤枉。这次真的是甲方的要求,栈板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天是星期三,结构图要在两周后的周五之前出来,宋肖象在这之前就要飞英国了。

    天羽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