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水蔓延
奶水蔓延
我虚伪?你当真认为我愿意娶你只是为了那二十万将士? 李宣眉睫紧聚,眼眸中蓦地泛起了雾色冷意,即便方家军远在祁西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焉是他方砚能避? 七七,我从来都不想空口白话去欺瞒于你。身为天下万民之主,我必然是无法遂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之所愿。 他没有表情地瞧着她,唯目光深不可测,黑沉的眸子中情绪难辨,看不出一丝喜怒。 但这并不妨你我共谱千古史书中的一段帝后佳话,待他日君临金銮,我必会善待于你,与你共踏这万里山河。 届时任母后塞几多妃子,你又何必在意,她们为奴为婢,端得看你心意。 他声音淡淡的,似乎带着漫不经心,即便是那宋清玉又如何?但凡惹你不畅意了,你坐着,她跪着,岂不快哉? 方昭望着雾沉沉的夜色,将目光投放到了很远的地方,眉目间隐有一丝嘲弄。 殿下尚只是太子,也敢妄称天下万民之主,倒也不怕天子怪罪。 却听得李宣冷哼一声,你我素来直来直往,我自然也是只求坦诚,倒是七七你这会儿何以瞻前顾后了? 海棠苑离前院较远,喧嚣热闹都几乎听不到了。 方昭有片刻失神,暗沉的视线茫然地掠过高树矮墙,掠过月下峥嵘显露的飞檐翘角,向云天相接处遥遥望去。 但飞花落叶乘风涌入廊下,四周虚茫一片,什么也都看不清了。 好。方昭默然片刻,低低叹息一声后便毫不回避地抬眸直视李宣,眼眸清正澄澈,明亮高傲。 既殿下如此坦率,臣女便也直言,皇后娘娘这些年来,由始至终对臣女不得眼缘,臣女也并不是很想强求。 她面色带着几分凝重,或许殿下会沉醉于天下女子为你明争暗斗的乐趣之中,可是臣女...这大抵便是你我的不同之处。 臣女绝没有以磋磨他人为快的喜好,任她宋清玉或是什么清玉属意殿下,臣女俱不想去争。 或许是因这昏暗的夜色,又或者是借了席上饮的两杯果子酒,方昭壮起了胆。 她一鼓作气,毫不犹豫,话说到这一步,想必殿下应当也明白了,臣女只求殿下成全,将婚约解除。 解除婚约? 李宣像是一下子就怔住了,他眉心微微弓起,神色再不复一贯的慵懒随意,你是说,你要退婚? 他忽地唇角一翘,猛地用力扼住了她一只手腕,方昭,想必你是醉了?你尚且知道自己在说的是什么? 没有,殿下,我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方昭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 其实我早有此念,这些时日我们一直不曾会面,我便是在期望能寻着一个合适的时机与殿下提及此事。 李宣眉角微微一挑,淡淡地凝望她片刻,黑沉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探究,几许思量。 眼前的女孩儿真美,秋水清瞳,黑若点漆,晶亮的眸中星光点点。 发髻上荡着的两颗明珠,散着淡淡光晕,与洒落于她小脸的细碎月华交相辉映。 当真是天姿灵秀,仙才卓荦,美得教人透不过气。 这六年来,他日夜期盼,魂牵梦绕,如此费力地耗着年头,日复一日地等待,心甘情愿地摧眉折腰。 终好不容易候得她长这么大,眼看婚期指日可待,她却竟是早已在心中寻摸着要退婚的法子,倒有意思。 他嘴角轻轻一勾,轻笑出声,似讥嘲眈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你确定你的好兄长会准你作此念想? 他自然不会轻易同意,方昭眉眼低垂,但我必会使他准许。 往日不敢提,也不过是怕我大哥一心为将我推上太子妃之位,到时搅动风云,最终我所嫁即便不是你也会是其他皇子。 言及于此,她心尖忽地一疼,泪意不断冲涌,哥哥真好,哥哥待她永远都那么好...可他为什么仍会舍得伤害她... 胸口像有什么东西忽地泛了上来,哽得方昭喉间发疼,她的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 她强睁泪眼,涩然轻语,但是殿下,我今日可以向你起誓,我方昭此生绝不嫁入皇家... 我大哥...我大哥若敢为此逼迫于我,我必会自绝于此。 这么说来,李宣神情变幻莫测,唇边犹有一抹淡嘲,听七七你这意思... 莫非我李宣在你心中只不过是那等需仰你方家鼻息,必得靠你兄长之力方能稳坐太子之位的无能小人? 臣女当然不敢妄自揣测,但殿下扪心自问,倘若我没有一个好兄长,你可仍会执意求娶于我? 你说得对,孤自然不会。 李宣握着方昭手腕的手用力一扯,她一个不防只觉皓腕一紧,猛然向他侧倒,回过神来,人已被他拉入了温热的怀中。 他冷冷一笑,眸中寒意凛人,孤何必求娶?孤必会早将你囚于东宫日夜亵玩,岂由得你眼下在此大放厥词,妄想试图与孤退婚? ...方昭意外地被他凌厉的冷笑晃了一下眼。 望着他眉宇间那一份脚踏天下捭阖纵横的天生傲气,她呼吸微窒,竟如同被突然定住了一般,眉眼俱愣了。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太多纷扰,莫名觉得李宣似乎也有所不同... 他向来温润,多年来待她也是温柔备至,哪曾有过这等疾言厉色的时候。 长廊下悬着的宫灯在夜风中轻摆,灯辉流彩间,眼见他不羁的神态间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桀骜飞扬。 嘴角噙着的那丝浅淡的冷意愈发衬得他风姿卓绝,俊美如神。 仓促一眼过后,方昭像傻了似的,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眼睛,感觉胸口都又开始隐隐发涨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宣垂眼看着她,眸中光华慑人,似有些深意,但又很快敛去,他挑了挑眉问,你在脸红什么? ...谁知道呢,或是俩人实在靠得太近了,方昭一张欺霜傲雪的脸又情不自禁地红了几分。 她定了定神,用力扳着李宣的手,企图挣脱了他的怀抱,我倦了,不如殿下先请回吧,回头再说... 你也敢说倦,孤平日就是太惯着你了,李宣扣着她腰肢的手又紧了两分,才令你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给孤也扣大帽子。 你倒说说,什么叫孤沉醉于女人的争夺?孤那不都是为了安抚你?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不是,你先放手... 两人你来我往的拉扯间,李宣的手肘却一个不小心压到方昭的前胸,方昭一僵,一股熟悉的,微凉的湿意瞬间在胸前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