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067
龙昭平用了一个礼拜才查到瓷砖厂家突然不合作的原因,他走进庄誉的办公室,瘫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接过他丢过来的烟,掏出打火机点燃烟。 庄誉看着龙昭平不疾不徐的样子,也不着急问,跟着点燃烟。 龙昭平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后,问他:阿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什么意思?庄誉蹙眉不解地问,除非是欠债不还,否则他都主张和气生财,特别是跟供应商合作,一向是货到付款从不拖欠,还能得罪谁? 很多人说你得罪了某个大佬,他们有些胆小怕事的立刻就站了队,多亏你平时为人仗义,我们目前还在合作厂家都假装不知道这回事。龙昭平看了庄誉一眼,继续说:你想想,是不是真得罪人了?这次是瓷砖,下次有可能就是水泥或者涂料了。 庄誉嗤笑一声,某个大佬是谁? 他目前认识行业大佬是姜繁她母亲樊思玉,其他的大佬,他一个小小的包工头面都没见过,何来的得罪? 这种无中生有的罪名真是让人百口莫解。 龙昭平撇了下嘴脸,耸肩摊手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我没资格认识那些大佬。 庄誉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嘲笑着说:话说这些大佬的怪癖还真他妈多,好事不留名就算了,瞎jiba说也不让报上名? 龙昭平也想跟着嘲讽几句,庄誉的手机就响了,是白暂的电话。 电话接通,白暂着急地说:誉哥,出事了。 庄誉不受他影响,老神在在问他:什么事?慢慢说。 等白暂说完,庄誉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沉声叮嘱:你跟着120过去,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挂断,庄誉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昭平,去市医院。 龙昭平表情也跟着变,什么情况?谁出事了? 庄誉边走边回答:老余从三楼摔下来了,老白已经叫了120,在去市医院的路上,我们现在也过去。 好。龙昭平脚步飞快地跟在他后面。 白暂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垂放在大腿上的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一想到刚才的画面膝盖就发软。 他拿出手机想问庄誉她们到哪里了,去发现手抖动得连字都打不出。 老白,你怎么在这?姜繁被叫来急诊室会诊,在长廊的另一端就看到白暂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她靠近就看到他脸色苍白如纸。 小繁,你是不是来救从三楼摔下来的人?白暂一激动,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紧紧的抓住姜繁的手臂。 姜繁一听便明白了,里面是你们的工人对吧? 是,拜托你一定要救好他。白暂哽着喉咙,一副快哭的样子。 你先别担心,我进去看看。姜繁安慰他一句,没再耽搁,小跑进急诊手术室。 白暂在外头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希望老余没事,不然他不仅会良心不安,还可能会被庄誉爆揍一顿。 在他坐立不安时,庄誉和龙昭平也赶到了。 庄誉:老白,老余呢? 誉哥,老余还在里面。白暂指了指铁门紧闭的手术室。 庄誉担心地看一眼亮着手术中的牌子,白暂又说:姜繁也在里面。 嗯。庄誉点头,他相信姜繁的医术,也相信所有的医务人员。 老白,老余怎么会从三楼摔下来?龙昭平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他们一向注重高空作业的安全,这么多年了都没发生坠落事故,怎么今年就这么不顺利? 庄誉回头盯着白暂,说说当时的情况。 他向来看中工人们的安全,认为工人是开展项目建设的基础,若是不重视他们的生命安全,项目不可能顺利推进。 白暂抹了把脸,详细地阐述:今天搭架子,不知为什么架子突然晃动了一下,整个瞬间就散了,老余那时候就在上面拧铁丝。 老余摔下来后,便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他和其他工人吓得魂都没了,但只能围他叫,不敢去移动他,怕造成二次伤害。 白暂那一瞬间真的以为老余当场死亡,眼眶都湿润了。 整个架子都散了?庄誉怀疑地问:怎么会突然就散了? 白暂苦恼地挠头,我也不知道,一层二层的架子是昨天老余搭的,他搭架子拧铁丝的水平你知道的,不可能会出现松动,不然这么多年就不会安排他做这个。 老余跟了他们团队几年了,一直以手艺好水平高著称,谁能料到会如此? 庄誉闻出一丝不对劲,从开工到现在,他们遇到太多奇怪的事情了,他对龙昭平说:昭平,你立刻回去施工现场,仔细地检查架子,看是否被人动了手脚?如果发现可疑痕迹立刻报警。 龙昭平联想到瓷砖事件,心里冒起不好的预感,谁这么狠,想庄誉出事? 他立刻回应:阿誉,这事交给我。 白暂望着龙昭平急匆匆的背影,似乎也感觉到事情的不一般,他默契地选择不问。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姜繁和几个医生从里面出来。 小繁,老余有没有事?白暂急急地向前问。 其他医生见姜繁和病患家属相识,朝她点头让她说明。 老余他摔下来时手先着地,导致他的左手臂有两处骨折,而且他的头也磕到了,有中度的脑震荡,至少要静躺一到两周才能转好恢复正常,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受伤。姜繁瞧了眼庄誉,他表情严肃认真听着,她转头对白暂交代:老白,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好。 白暂一走开,她拍拍庄誉的手臂说:老余没事,情况不算狠严重,没有伤及内脏,先住院一个两个礼拜观察一下。 庄誉点点头,憋着的那口气顿时才松了,朵朵,谢谢你。 姜繁笑了下,你还跟我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