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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肾没了

    

我肾没了



    第五章

    我们之间除了谈离婚协议,没有别的可说。

    叶慈看也不看他,根本不想和这个人面对面,多看一眼都嫌恶心,索性侧过身靠在墙上,单腿横在换鞋凳上,阻拦之意十分明显。

    宴洵的目光落在她光裸洁白的细腿上,看到裙边若隐若现的暧昧青紫时顿了顿,俊雅的脸上仍是一片温和,是里边有人不方便让我进去吗?

    既然知道,那就别不识趣了。叶慈头也没抬。

    她对兄弟俩碰不碰面不在意,反正她从没瞒过他,何况宴洵早就知道她和宴沖两人苟且,但一直按兵不动装无知,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她真的累了,不想搅和进宴家内斗中。

    现在她不待见宴洵,自然不想让他进门,当然,如果宴沖自己走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叶慈想了想,若两人当真碰上了,她大概只会冷眼旁观,顺便再催促下宴洵什么时候签离婚协议。

    当初知道宴洵出轨的时候她就没打算死皮赖脸。

    合则聚,不合散就完了,这世上还真没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

    她以为两人话都摊开说了,离婚应该是件很洒脱的事。

    他心有所属,她愿意主动让位不纠缠,有妇之夫睡别人老婆名声不好听,她可以给他腾地儿折腾。

    她想着自己都这么善解人意了,离婚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兴许因为她的善解人意,说不定还能多分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总不能到最后人财两空吧。

    只是她等了又等,等来的却是宴洵说:离婚我不答应。

    叶慈很冷静:理由。

    这么多年她已经深知谈判的精髓了,底牌不能一下暴露出来,要慢慢地和对方磨,直到对方降到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的价位。

    她愿意磨,宴洵却不愿意,而且脸色很难看,没有理由,总之我不会离婚。

    她想了想,平和道:这样吧,我可以不要太多钱,但是你也知道一个普通工薪阶层在帝都生活有多难,去别的地方意味着我得从零开始,女性在职场上的黄金年龄没有几年,我们夫妻一场,你总不忍心我流落街头吧?别墅我也养不起,随便一套小房子即可,地方你给,我不挑,郊区也无所谓。

    叶慈觉得自己的要求真的是很低很低了,不然走法律程序她分到的财产远不止于此,但是她也知道以宴家的权势,有的是让她净身出户的办法,她不敢赌。

    贪心总归是不好的,很多人都死在这上头,叶慈很谨慎。

    话都说到这份上,宴洵不说直接同意,起码会说考虑一下吧。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说考虑一下是委婉拒绝,有时候是答应的托辞。

    依她对宴洵的同意,如果说考虑一下这事就成了九成,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她又猜错了,宴洵还是那副很坚定的态度,我说了不同意,你别想了。

    叶慈心一寒,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人,这是真的把她往绝路上逼了,她冷下脸,声音平静:那我净身出户吧,签字的时候你让律师通知我就行。说完她就要走,刚到门边,身后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是什么倒下的声音,砸在地上沉甸甸的。

    她惊疑不定地回头,一看是茶几被掀翻了,插花的瓷瓶碎在地上,几株蓝色的绣球花压在茶几下烂成几瓣。

    她心口狂跳,脚不能动,整个人像是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宴洵朝她一步步走来,摸着她的脸轻声说:我不是说了不离婚吗,为什么还要走。

    叶慈嘴唇发抖,嗓子眼像是卡住一样吐不出半个字。

    她从没见过宴洵这么暴力的一面,一直以为他是谦谦君子,温和但不软弱,遇事擅长以法律作为武器保护自己,绝不会与人动手的那类人。

    只是眼下这一幕她无法欺骗自己,他虽然还是温柔着和她说话,可是眼神却暗得像看不见底的深渊,边缘隐隐泛着赤红,说话的声音也同俊雅温和的脸一点都不相称。

    叶慈听着甚至产生了分裂,有种这人脸在阳间,声在阴间的感觉。

    她知道有些人在生气愤怒的时候会出现家暴的情况,男女武力值悬殊过大,叶慈不敢再触怒他,放任自己让他抱着,可又不能不说话,这种情况下沉默会让她发疯。

    她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饱含吃醋埋怨的意味,明明是你出轨在先,自己犯了错,到头来还凶我,哪有这样的道理。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委屈巴巴地。

    宴洵抚摸她的头发,我和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还会见她吗?叶慈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眸水盈盈的,宴洵低头在她额心落下一吻,柔声道:不会。

    叶慈闭上眼,任由他的亲吻移到唇边,顺从地张嘴让他予取予求。

    她十指攥着他腰侧布料,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她对这人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她亲眼看到他和顾阑珊两人在老宅花园赤身裸体滚作一处,并且在今夜此后还撞见两人苟且无数次。

    起初叶慈心平气和谈过,不管用。

    后来泼妇闹过,还是不管用。

    甚至故意找茬为难顾阑珊,仍然不管用。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婚,想离想得发疯,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宴洵咬死了不松口,她找不到办法,也没有人愿意帮她。

    直到那天,帝都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雨,路边盘踞的百年老树被狂风刮翻摧断,而她在酒店大厅等客户间隙中,看见又去开房的两人,他们没注意到她角落的她,两人亲呢地搂在一起。

    在此前一天晚上,她和宴洵因为谈离婚的事再度闹崩,宴洵把她蒙了眼睛绑在床上cao了一夜。

    而就在那两人离开没多久,宴沖搂着个女明星也来了这家酒店。

    这一刻,叶慈心想,她也疯了,被宴洵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