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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狐狸-罗斯公爵夫人【重要更新】

    

狐狸-罗斯公爵夫人



    风未止,夜还长,故事还得慢慢讲。咱们话分两头,先看屋里。

    要说吕凯今天心情是真好,遇到个一碰就哭的娇宝宝还能这么有耐心,她哭多了久,他就哄了多久,啧啧啧,难得啊!

    哭够了?眼睛肿的像桃子。吕凯抱着她,像抱了个初生的娃娃,轻不得重不得,说话都不敢大声,就怕把她吓到了。

    向思滢瘪着嘴小哼一声,算答话。微仰头望着他,眼白微红,血丝密布,瞳仁浊浊的,透着股绝望,又带了点能软透人心的可怜,迷迷蒙蒙的,直抠人心呐!

    吕凯早就发现她今天有些反常,但根据他对向思滢的了解,如果一上来就问她怎么了,她肯定不得说,只好耐着性子等她哭够闹够了,再问。

    哦,还不能叫问,应该叫   试。

    既然是试嘛,那就先从最不靠谱的答案试起。

    吕凯把手覆在她小腹处,呼噜了两下,亲戚来了?叫你少吃冰的,不听,疼哭了吧,

    向思滢依偎在他怀里,扭扭身子,没有,潘潘瞎说的,   声音小小的,眼睛也不看他,有点心不在焉。

    那你躲什么?吕凯在她额角浅浅吻几下,手也在她背上轻拍,就和平时哄她睡觉的时候一样,怪我今天没来接你,不想见我?

    吕凯的声音镇定而温柔,确实叫向思滢放松了不少,手也不像刚才圈的那么紧了,松松的框在他脖子上,头歪着,靠在他肩头,声音也带着些娇依,你忙嘛,我知道的。

    嗯,是忙。忙得都没时间管你了。吕凯点点头,浅笑,唇在她脸颊上细细的啄,业务部那小孩儿追你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我怎么不知道啊?

    没有!我和根本就他不熟,话都没说过几句!向思滢把脸一侧,不给他亲了。

    不熟知道你最近喜欢画建筑?不熟知道你在收古巴的黑胶唱片?不熟在公司搞那么大的阵仗,又是花又是熊的,吕凯用手卡在她腰间不许她动,手指在她腰窝上打圈圈。

    那都是他从我朋友圈看到的!向思滢急了,把他一推,让两人之间隔开一点距离,想要与他对视。

    鬼扯,我怎么没看你发过朋友圈?

    吕凯低笑,左手搂住她的腰往回一带,右手从裙底探入在她腿上轻抚,唇挨着她耳边,语气带着点戏虐,

    不然把他叫过来?我走,省得你又哭。

    说着,吕凯把向思滢托起来,放回床上,起身,理理衣服,拿上手机做势要走。

    哎!师父你别走!   向思滢急了,脚疼都顾不上,从床上跳起来抱着他的腰就往回拉,把吕凯拽的倒在床上,她又顺着他的腿爬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上,腿夹在他腰侧,手圈着他脖子,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就怕他要走。

    不走,不许走...

    吕凯拨开挡住她脑门儿的碎头发,落下一吻,怎么啦?我觉得他挺了解你的呀,惊喜,浪漫,高潮不断。前些天你不还说想要这种被人追的感觉嘛?

    哪有!我跟他真的不熟!新人培训的时候分到一组才认识的,加了微信就再没说过话!真的!不信我拿手机给你看!

    向思滢说着就要爬过去拿手机,刚起身就见他在笑,先是一愣,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吕凯是故意说这些逗她玩的。

    什么嘛!师父你怎么这样!向思滢在他肩上狠锤了几下,还是气不过,又扑上去咬他的下巴。吕凯也由她闹,手还在她腰间的痒痒rou上掐了几下,弄得向思滢惊叫连连,又哭又笑,像个不经逗的孩子。

    向思滢疯够了,玩厌了,又乖乖的趴回去,腻在他身上。吕凯抱着她,也不说话,就静静的抱着她,手在她背上,从上往下,从颈后到腰间,一下一下,轻轻的顺着。

    向思滢低头玩一会头发,抬头看看他,又玩一会头发,再看他。这样来回了几次,吕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唇低头找她的唇,没亲,只挨着,轻声问,

    丫头,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向思滢的身体僵了下,像是要往后缩,但她没有。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微仰望着他,嘴唇抖了抖,始终没说出话。飘忽的眼神聚了聚,又散开,眼皮垂下去,不再看他。

    她不想说吗?

    想,非常想,想了无数次。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此刻,向思滢心里已经没有半点开口的勇气了。

    她不说,吕凯也没再追问,抱着她,望着天花板沉了口气。

    说到底,向思滢对他还是不够信任啊,出了事,宁可找潘玥、找钢镚,也不会找他。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那些腌臜的往事,不也从未跟她提过吗?

    静默了许久,吕凯把向思滢往上一托,坐起身,浅笑着,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疯的一身汗,抱你去洗个澡好不好?

    嗯,向思滢已经平静了不少,点点头,乖乖的依在他怀里。

    吕凯抱着她站起身,迈步就往门口走,向思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拍他,不抱不抱!我自己走,潘潘还在外面呢。

    吕凯低笑,侧过头咬她的脖子,咬她小巧的耳垂,傻样儿,潘玥早走了。

    啊?什么时候走的?向思滢只顾着喊疼,完全没注意到门外潘玥的声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吕凯笑着睨了她一眼,你刚刚喊得那么大声,一会儿不要一会儿疼的,她不走,留下来听墙角啊?

    向思滢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羞的抱着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耳根子都是红的。

    穿房过厅,吕凯用右手托着她的屁股往上垫了垫,左手拉开洗手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狼藉。

    眼霜、面霜、精华霜;牙杯、牙刷、水牙线,统统都在地上。有几只包装不够结实的,摔在地上碎成几块,乳白色的液体顺着残杯断片流到地上,已经有些凝固了。

    吕凯看着她,眉微挑,一副等她解释的样子。向思滢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我...我...不小心...

    吕凯见她支支吾吾不愿说的样子,也没再细问。将她放在洗手台上,把地上的残骸扫到一边,取来毛巾,用冷水冲湿再叠成小块儿,拨开她额前的卷发,用毛巾边角尖尖的那条盖在她眼睛上,敷一下,不然明天难受。

    秋夜寒,江城又没有暖气,水凉的跟冰似的,饶是再皮糙rou厚的手,也难捱这刺骨的寒。如此反复几次,向思滢的眼睛是不肿了,吕凯的手也冻红了。手背上,深青色的血管鼓胀着,与暗红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不是吕凯第一次这样照顾她了,之前她困了,累了,撒娇闹脾气了,吕凯都是这样把她放在洗手台上,细细的帮她擦洗干净,再抱她回床上,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的。

    但这次,向思滢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吕凯一直没说话,向思滢也看不到他的眼睛,按说,是没有什么交流的,可向思滢却觉得吕凯对她说了很多话,情话也好,承诺也好,都是他不曾说过的。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放心,我在。

    向思滢心头一热,忽然有种对他全盘拖出的冲动,拉下他的手,冰凉,毛巾落在她腿上,亦是冰凉。

    师父,我...

    话就在嘴边,但就是说不出来,向思滢的唇抖了又抖,手掐着大腿,指甲透过法兰绒的衣料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痕迹。

    吕凯看着她。此刻的她沉静如月,眉眼间透着绝望,眼睛却是亮亮的,艳丽,脆弱,渴望,恐惧,万般思绪凝结在一起,化做一滴冰冷的泪,滴在他心上。叫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爱都抢过来,塞给她,温暖她,只求能让她从那冰窖里走出来。

    吕凯握住她的手,倾身吻了上去,向思滢的泪从眼眶涌出,顺着二人的面颊往下流,guntang。两人的唇一直紧紧贴在一起,吕凯的手一直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抚摸着,像安慰,像撩拨。向思滢的舌始终勾着他的舌,纠缠,再纠缠,你来我往,分不开。

    吕凯嘴里有淡淡的烟味,微涩,微酸,很强势,很诱人。向思滢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微甜,微冷,很妩媚,很惑人。

    激吻过后,吕凯的唇紧贴着她的脸颊,带着微热的气息,上移,路过鼻尖,眉间,额前,下移,经过眉峰,眼角,耳侧。

    向思滢抱着他,死死的抱着他,像抱着一块救命的木板。吕凯也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像保护一个珍爱的宝物。

    许久后,卧室。

    向思滢靠在他胸口,透过落地窗,望着天边的下弦月,喃喃开口,师父,我有个秘密,一直没跟你说过。

    吕凯没接话,也没看她,只是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其实我一早就该告诉你,潘潘也说我该告诉你...

    又是潘玥。吕凯叹口气,捏捏她rou嘟嘟的脸颊,有点无奈,管她怎么说呢,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我还没想好。向思滢把头埋在他胸口,看向自己发梢儿上的结节,看着看着,像把自己也看进去了似的。

    没事,不想说就先不要说。等哪天你想好了,自然会告诉我的。

    吕凯把她抱起来一些,在她耳边落下一吻,

    不急,我一直都在。不过,我希望你下次再遇到事儿的时候,除了找潘玥,也能给我打个电话。

    向思滢撑起身子看着他,眼神纯的像一汪清水,可是你很忙啊,万一你在开会,或者...

    你打就是了,我会来的。吕凯打断她,抬起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吕凯的声音沉稳而舒缓,暖暖的,像一记创可贴,护住了她心上的伤口,止住了血。

    向思滢轻咬下唇,左手撑着身子往前探,吻上他的唇,右手钻进被子里....

    吕凯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托着她的脑袋往侧边去一点,看着她,浅笑,摇头。

    累了吗?我帮你按按肩颈吧?   向思滢总觉得要做些什么报答他,既然他不想做,那帮他推拿一下也是好的啊。

    吕凯笑,托着向思滢的腰一翻,一按,把她抱回怀里,低头在她发间轻吻,乖,今天晚上什么都不做,就抱着你睡一觉,好不好?

    向思滢撅着嘴,在他臂间蹭了蹭,一头自然卷被她蹭的越发乱,蓬蓬的,像个小狮子,可是我还不困嘛。      她睡了一下午,当然不困啊。

    吕凯还是笑,低头,用唇细细地摩挲她额间的肌肤,那怎么办,还要我给你讲故事啊?

    向思滢来了精神,回身一指,不用讲,随便挑一本念念就行!

    看看,这丫头完全是个小孩儿脾气,得寸进尺,刚还愁的没边儿呢,打个岔就忘不见了。

    吕凯今天心情好,也由她闹,随手抽了本包着封皮的出来。翻了翻,是英文原版的飞鸟集,书页有些发黄,有些年头了。

    向思滢的床头柜上总有一堆包了封皮的旧书,不管搬几次家都要带着,死沉。潘玥劝她买个Kindle好了,又轻又方便,但她不听,就要带着这堆旧书满世界跑。

    这本书是我mama的。小时候,我睡不着,闹着要听故事,她就会读给我听,还会给我拍拍。向思滢抬起右手,指腹滑过书脊,嘴角带笑。

    这是她第一次和人说起这些书的来历,也是第一次和吕凯提起她的母亲。要知道,上次吕凯问她为什么学民歌的时候,她可是整晚都没睡着。

    吕凯了然,淡淡一笑。左手拿书,右手握住她的手,翻开一页,缓缓念道:The   bird   thinks   it   is   an   act   of   kindness   to   give   the   fish   a   lift   in   the   air.

    鸟儿以为把鱼儿带到天空,是一种仁慈的举动。向思滢望着泛黄的书页,嘴里小声喃喃着,心,飘往了远方。

    潘海利根   -   罗斯国公爵夫人   狐狸

    玫瑰调,木质香,平和,温柔,压抑。

    前调是纯纯的玫瑰味,有点酸甜味,有点矜持,很特别。而后香味散开来,甜度减弱,变得优雅大气,还有点冷。后调归了木质香,有点冷傲,有点倔强。

    依我看,这支玫瑰是有故事的。它原是园子里最美的那朵玫瑰,风头正茂,感天地之灵气,盛开时被心上人摘走带回家。她越开越盛,直至全然绽放,殊不知,被摘走的那一刻,生命就走向倒计时了。爱人离去,空余它顾影自怜,但她有她的骄傲,哪怕枝叶干枯了,哪怕花瓣凋零了,她还是那朵最美的玫瑰,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支香,是我给向思滢mama,程茵女士的设定。

    说完香再来说故事。这一段写的很细,很长。也许你们会觉得,看了半天,这俩人也没啥进展。

    嗯,关于这个,我只能说,向小屁和师父之间的感情挺复杂的。她毕竟病了那么多年,不会一下子就恍然大悟豁出真心给人看的,不合逻辑,至少不合我的逻辑。然后,师父为什么没有挑明了问她,hmmm,我觉得是将心比心吧。

    吕凯不问,是因为他知道向思滢不想说,硬问,她会难受。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自己也有不想说的事。至于是啥事儿,前面有伏笔,后面再细说。

    然后,还得再啰嗦几句。

    我看过一本书,男孩、鼹鼠、狐狸和马,书中有一段对话:

    你说过最勇敢的话是什么?

    帮帮我

    对于缺爱的小朋友来说,求助,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他们很少获得爱,因而不相信自己会被爱,当他们坚信自己是那个unlovable的人时,就算救命的木板摆在眼前,也不敢伸手去够了。他们明明还活着,却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

    如果,你们身边有这样的朋友,请帮帮他。不用做太多,因为你不是他,不会知道他到底需要什么。只要默默陪在他身边就好,什么都别问,什么都不用说,他会明白的。

    有时候,只是那么一点点的温暖,就足够帮他熬过这一关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