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離開

    「關於你和洛九之間的事情，我不會多管，不過，現在有些事情已經很難再壓下來了，太尉那邊也或多或少聽到了一些風聲，你是該做出選擇了。」

    「我和洛九之間的事情只是意外。」

    「嗤！如果一件事發生了一次，那我相信那是受了暗算，如果發生了兩次，那我能相信是意外，但如果發生了三次，那我會覺得那肯定是故意的，更何況你一個星期都不只三次，我合理懷疑，你只是饞洛九身子。」

    夜凌薇嗤笑了一聲，立刻把夜亦晨駁的無言以對。

    「皇姊，您的言詞還是如此銳利啊。」

    夜亦晨很無言，他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只有最親的親人才會願意冒著得罪你的風險來說這些難聽的話，若是陌生人，誰管你死活。

    「呵，其實和洛九發生關係也不是什麼大事，男人又哪沒有犯錯的時候，反正還沒有成婚，不過，現在你的婚期將近，該把事情收尾了，不論你是想選擇洛九，還是選擇柏倩雪，我都支持。

    「當然你也可以兩個都要，我想洛九不會有任何意見的，但是，太尉府和柏倩雪那邊，你得自己去溝通，我想你只要做出一些承諾，用些漂亮話包裝，讓柏倩雪讓步應該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夜凌薇擠眉弄眼，一副「你懂的」的神情，讓夜亦晨更加無語了，不過，夜凌薇這麼一說，也讓他開始意識到這個問題了，或許是該割捨了。

    「今天我會把洛九派過來。」

    夜亦晨有些掙扎，但想到過去，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那個願意對自己伸手釋放善意的小小女孩，他的心又堅定了幾分，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王伯，幫我把生命之泉取出來交予淨王。」

    「是。」王伯應聲。

    夜凌薇微微一笑，其實，不論夜亦晨如何選擇，最後她都會給出生命之泉，不過，能順便完成初夏的請託，那也是不錯的。

    「請善待她。」

    夜亦晨默默的加了一句。

    「哈，你才是傷她最重的人吧？不過，你放心吧，姊姊不會逼她的，至少我能保證會比你更善待她。」

    夜凌薇的諷刺依然尖銳，而夜亦晨也依然無言以對，因為那都是事實。

    王總管送來了生命之泉，生命之泉處在一水晶之中，其中蘊含著強重力場將之束縛在水晶中央，使之不與任何物質接觸，生命之泉有利用的辦法，但必須小心，泉水的特質能使任何事物活化，讓石頭變成石怪只是等閒。

    「」

    夜亦晨沉默的收起生命之泉，神情有些抑鬱，不是因為皇姊刺耳的嘲諷，他知道夜凌薇雖然嘴臭，但終歸是善意的提醒，也不會干涉他的選擇，只給出自己的建議，都是成年人，能為自己負責。

    夜亦晨只不過是覺得有些莫名的憂鬱卡在心頭，但卻又找不出原因，一切都完美的解決了，柏倩雪也不用躲在太尉府避禍，他理所當然應該高興才對啊。

    （到底怎麼了？）

    直到回歸王府，夜亦晨都沒有找到這股抑鬱的源頭，索性便不管了。

    「喚洛九過來。」

    夜亦晨在大廳找了張椅子坐下，接下來他還得去皇室供奉堂一趟，將生命之泉送過去，所以打算速戰速決。

    「是。」

    不久後，洛九便單膝跪在淨王坐前見禮，一如既往，只要淨王傳喚，洛九不論如何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哪怕他才剛從諸神戰場回來，還沒睡多久也一樣。

    「洛九，等等你去凌薇郡主府報備吧。」

    「是咦？！」

    洛九原本還想能不能快點回去繼續睡，但淨王的話卻立刻讓少女睡意全無。

    「怎麼了嗎？」

    「沒有，只是敢問王爺，洛九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看皇姊的意吧。」

    洛九心中就是一涼，這句話的潛台詞不就是說妳永遠不用回來了嗎？她這是被趕出去了，可她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啊？也很努力完成所有工作，少女想不通最後怎麼會是這種結果，一瞬間，洛九又產生了回歸安寧的念頭。

    「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洛九低下腦袋，讓人看不見自己的神情，這是她的習慣，永遠不要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和動搖。

    「那就下去，給妳半個時辰收拾行囊。」

    「是。」

    洛九退了下去，隱藏在暗處的流星和紅月覺得少女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讓兩人有些不忍，但看了看淨王的神情，兩人最終還是低下了腦袋。

    洛九在外邊深呼吸了幾次，讓心回歸平靜，只是突然覺得有些茫然，雖然在淨王府，洛九幾乎只有痛苦的回憶，但那並不代表洛九在這裡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回憶，在她眼中，這裡是她的家啊，只可惜她要離開了。

    不過，既然淨王要趕她走了，那她再不想離開也沒用，那只能盡快將首尾收好，洛九先是找羅先生辭別，羅先生心情複雜的拍拍她的肩膀，簡短的告誡了她該注意的事情，洛九接著又去找了自己的同僚，結果他們聯合起來把流星偷藏的好酒翻了出來送給自己。

    將王府繞了一圈，洛九最終找到了二丫，二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和洛九告別，得到洛九會回來看看的承諾後才將她放開。

    淨王府還是有很多好人的，包括帶給她無盡痛苦的淨王，洛九也曾與他有一段無比溫馨的回憶，只可惜過去回不來了。

    洛九離開的很安靜，報備了一聲之後就帶著小包袱離開了，洛九帶的東西通常不多，因為她沒多少東西可以帶，這也是洛九詬病暗衛的工作待遇的原因，給的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