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之怒
妖王之怒
傲焱三百多岁,修成真婴,在这方世界,声名鹊起。 只道这些年,也不是一帆风顺,天才如他,修炼的各种艰辛自不必提。 父母生性洒脱,娘亲生下他,足月后,便托付给傲亭照料,跟随父亲,纵游天地间,洒脱快活。 而老祖宗生性严苛。 小时候没少吃苦,待到八岁,修成筑基。 觉醒龙血脉,便入千焰洞修行。 由于其龙血脉,属性为火,千焰洞对他来说最合适不过。 千焰洞,在茫茫东海中。 不显于世,海底深处的某座活火山群。 成千上万的活火山,时不时的喷涌出炙热岩浆,周围海域游离着数之不尽的火元素,最难得的是,在火山群落底部,居然还有一条中形灵脉。 里面出产火灵石,举世罕见。 当然这个秘密无人知晓。 这处火山群落,是老祖宗年轻时,游历四方,遭遇强敌,不慎落败海底。 阴差阳错之下,偶然所遇。 多亏了这些火灵石,让傲焱修炼功法,事半功倍,才能如此年轻,便傲视群雄。 细数下来,老祖宗的情分,情深似海。 别看其年岁不大,可久居上位,平日里也是老持威仪的,今日这般散漫,实则对他们的话题甚是不屑。 傲焱收回投注在左青身上的视线。 神态轻松的看向傲亭:爷爷,您用茶! 说着,朝身旁的总管侍卫,使了个眼色。 对方很是机灵,连忙捧着茶盏端到面前。 老祖宗不动声色的接过来,轻抿一口,遂放下。 怎么你对篱落那丫头不满意?他沉声拖调道。 前面是长条形的八仙桌,桌子很长,虽只坐两人,但还有些距离。 下方则是单个褐色桌面,上面摆着各色鲜果,琼浆玉液。 在座的都是妖王的近臣。 左手边的第一位,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此刻,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其他的臣子也都不敢直视,坐在前方祖孙俩。 爷爷,今日是你的寿宴,咱们先别说这个行吗?傲焱面色微变,显然不想多提。 老祖宗的脸膛微微发黑。 看向他的目光诸多不满。 不说?你都已是真婴修为,还是没有子嗣,你对得起我,对得起父母,对得起龙族先祖吗? 妖王的眉毛跟瞳孔都是暗金色。 衬得面色寡白。 只是这白毫无血色,偏于锋利。 他轻哼一声,透着股无奈,朗声道:爷爷,我都有好几位嫔妃了,还要纳吗? 傲焱并不是纵欲之人。 身为妖界的中翘楚,想要什么男男女女没有。 只是他善于自控,很有节制。 倘若你有了子嗣,爷爷也就不会逼你,但这些年来,你陆续纳得几位妃子,都无所出,你叫我如何是好? 说着,傲亭面带愁苦。 哎,若是,若是,早些让你知晓人事,恐怕也不会有这诸多烦忧。 话音落,叹息不止。 傲焱八岁修得筑基,百年修至金丹。 在此期间,慢慢成熟,却碍于修炼所限制,没有接触女色。 在千焰洞,耗费数载光阴。 待到金丹大成,方出洞。 老祖宗放出风声,有意为其选妃纳妾。 各方势力,无不蠢蠢欲动。 傲焱血脉顶阶,年纪轻轻,便成金丹,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一时间,火琉宫门庭若市。 青年长年累月修行,不食人间烟火,如今看着各色美女,简直应接不暇,他虽心奇,但碍于将来的修仙大业。 很有克制的选了三位美女。 此后数百年间,顺着爷爷的意思,纳了好几房妃嫔。 只是无论女人多少,都没生下一儿半女。 这多少令人唏嘘。 其实也不能怪他,血脉太过霸道,修为太过高深的缘故,鲜有女子能承载他的龙嗣。 眼看着其修为越发精进。 傲亭还真怕,这股血脉,就此断绝。 所以他分外着急。 爷爷,篱落我见都没见过,怎么娶她?说着目光微闪,带着一抹戏谑,直直射向后首的左青。 要是她有小奴才的五分颜色,我也就要了。 说着放浪不羁翘起嘴角。 众人不敢顺着他的目光,明目张胆看。 不约而同催动神识,少年只觉得手脚麻冷,一波波不怀好意的试探,蔓延至周身,左青心中一凛,觉得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他招谁,惹谁了? 对妖王很是反感,觉得他太过孟浪无礼。 不禁将脑袋低垂下去,越发的安静乖顺。 眼看着,老祖宗要发火?! 左青是什么人?一个龙奴而已。 也配跟妖族大将孙女相提并论。 坐在下首的老者,终于不能在无动无衷。 他的孙女,也就是篱落,性子温和,容貌娇美,怎么到了妖王眼中,便一文不值,不禁有些屈辱。 可面上不能显露丝毫。 他拱手和声道:老祖宗,您别生气,子嗣一事,需得天时,地利,人和,我想天意不会灭绝,终会护佑我龙族。 傲亭却是摆手,偏头苦笑。 老者继续道:只可惜我家篱落,恐怕没有那个福分,相貌平平,入宫也不会得人欢心,还是,还是算了吧。 他强忍着失落,心中忐忑。 回家时,不知跟孙女如何交代。 那丫头,自打见到妖王后,便念念不忘,可对方根本不记得她。 无事,也不能得见天颜。 这次,恰逢老祖宗寿诞,他厚着脸皮,委婉为孙女求亲。 傲亭到是没话说,可这妖王 自视甚高?还是清心寡欲? 妖王眼风一转,斜了他一眼,心道都是你个老狐狸搞得鬼,如今讨巧卖乖,端起仙茶喝两口。 本以为话说到这份上,老祖宗成全人家就是。 可没想到。 妖王年纪轻,知道什么,婚姻大事,需得长辈做主,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我做主,寿宴后,三日,便迎娶篱落入宫。 这,这 老者心中狂喜,可拿捏着情面。 傲焱的炯子,一瞬间转成金黄。 龙族真婴的威压,铺天盖地,尽管只有刹那,但众人无不冷汗津津。 男人手中的杯盏顷刻灰飞烟灭,连带着里面的琼浆玉液消失于无形,妖王缓缓站起,一身明黄的绸袍。 不知何物制成,绵软服帖。 长身而立,背脊宽阔,巍然挺拔。 面容少见的肃杀,冷冷的扫向下首众人,视线最后定格在老者身上,幽幽道:那恭喜姣王,我成全你。 说着身形一晃,只留一股炽烈之气。 妖王远遁而去,躬身的老者,浑身僵硬如磐石。 他有些后悔,今日种种,触怒一宫之主,孙女封得妃嫔,恐怕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