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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穿什么?

    

你想穿什么?



    一晚上做得太狠,纵欲的第二天,不止喻星全身散架,就连梁屿起身的之后都觉得头晕目眩。

    他抱着喻星细细地吻,直到被梁峥的电话打断。

    你在公寓?

    干嘛?

    梁峥一听就知道他还没起床。赶紧滚来公司开会,昨天下午睡到现在,你虚成这样?

    虚你妈。梁屿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干柴烈火烧得有点久。哦,sorry,忘记你单身寡佬了,思维没转过来不怪你。

    被甩了两个月的梁峥说不出什么反击的话,索性挂了电话。

    梁屿嘴上占了点便宜,倒是不敢真的忤逆他哥,不情不愿起身,连拉带抱把喻星架到衣帽间,让喻星给他挑了一套西装,收拾得人模人样。回到公司见着他爸了,老实得跟狗一样。人事调令下周一公布后,这位梁家的二少爷就正式名正言顺地进入董事会。

    说说呗,怎么被甩的?梁屿在CEO办公室的沙发上坐得没个正形,拿着手机刷论坛。

    梁峥细致地把手里的合同确认了两遍,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后按下内线,不一会儿,秘书进来拿走了合同。

    他从办公椅上起身,拿起桌上的咖啡嘬了两口,才正眼看梁屿。

    给我发微信说,她醒了。

    ???

    然后我下班回家,她自己的东西全不在了,人也不见了,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我让人找,找不到。他顿了顿,双眼又露出一丝不甘和阴狠,养的一群废物。

    梁屿挑眉,本来已经到嘴边的嘲笑在看到梁峥落寞的眼神后,微微失神,又咽了回去。

    之前有误会?

    没有。

    那就是有,你不知道而已。

    梁峥看着他那副老子过来人的嘴脸,顿时什么也不想说了,抬脚踹了他一脚把他撵走,自己则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把咖啡喝完。梁峥跟梁屿一样,不爱喝苦的咖啡,但她喜欢喝Espresso,他尝试过多次,还是接受不了,最后慢慢开始喝美式。

    梁峥满嘴苦涩,看着落地窗外的天色从天光到落昏。

    *   *   *

    梁屿上任集团副总经理,忙得三天两头就加班。有一次干活干麻了,在群里提了一嘴说受不了办公室空荡荡连个人都没有,结果陈绶也和张则半小时内拿了两瓶酒,打包了火腿片,直接杀了上去,上去了也不跟梁屿多说什么,两个人就在那开始打游戏,把办公室弄得跟自己家一样,那天晚上梁屿是一点进度没赶成,后来几次加班他索性把工作带回家里去做了。刚才秘书提醒他下午开会时,才发现昨晚做的文件早上忘记带出门了,看了眼时间,喻星应该醒了。

    喻星还在休假,依然住在自己家里,但昨晚被他缠住,两人厮混到凌晨,喻星去洗澡时喻母来电,梁屿拿着电话敲浴室门,喻星不想被喻母唠叨,就故意让他接。

    他从善如流,走远了两步接起电话,开始表演。

    阿姨,她在我这,是我不好,我加班几天,想她想得紧,就缠着她给我做宵夜,没注意时间,这么晚了还要您担心,我这就送她回去。啊,也不是很累,我习惯了。行,那我就近送她回宿舍,好,晚安。

    等到浴室里的人毫无察觉地出来,梁屿已经捧着一碗刚出锅的方便面,带着讨好的笑容,给她投喂了。她吃完面回房间看到喻母的微信才知道,梁屿是个绿茶。

    表里不一的绿茶当然没放她走,喻星昏睡到他今天早上出门都没醒。他给她打了个视频,铃声响了块半分钟才停。

    镜头对着她睡眼惺忪的半边脸,梁屿没出声,喻星等了一会没听见他说话才睁开一只眼。

    干什么?

    这都快两点了,还没起?

    喻星半眯着双眼,问得好。

    梁屿笑了笑,昨晚做的文件落在家里了,你帮我拿过来?

    喻星眨了眨眼,老板下午让我陪他和婧雨选婚纱礼服呢。

    几点?我这边完事儿跟你一起过去?

    也行。

    喻星喻星磨磨蹭蹭出了门,到柏嶺时距离梁屿开会还有半小时。出了电梯,喻星停在门禁前,刚想按门铃,里头的前台已经亲自走到大门来了。

    喻小姐你好!请进,我带你去小梁总办公室。女孩子的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四肢看上去倒是很纤细修长,半长的头发扎了个低马尾,成套的卡其色西装裙显得端庄优雅。

    再看了眼自己,一次没穿过的丝质白衬衫和发白的牛仔裤,这一身可能是她能翻出来的最符合办公场所的衣服了。

    女孩子走在她前面两步,忍不住回头看她,喻星笑笑说:我脸上有什么吗?

    女孩子连忙摆摆手:没有!很好看!太好看了我才忍不住看的

    喻星顿了顿又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们不认识吧。

    小梁总说了,说美到窒息的就是喻星小姐,不用问他。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我叫何晓甜,你可以叫我小甜。

    喻小姐,小梁总在会议室做准备,你先坐一会儿,他一会就过来。

    喻星想象中的梁屿的办公室,差不多就跟她现在看到的一样,没有老旧的装潢,繁复的装饰,整个房间基本上就是他公寓书房的plus版。

    没让她等太久,喻星甚至还没参观完这间办公室,梁屿就回来了。他吹着口哨,一把将她搂住。喻小姐,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穿得这么都市丽人?

    喻星平时要么队服,要么T恤卫衣,出去玩偶尔辣妹,今天这身是再普通不过的通勤风格,但梁屿却像是发现新事物一样,目光舍不得挪开。

    喻星从包里取出文件递过去,又在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前看了一会,感叹道:你天天看着海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段,什么感觉?

    梁屿笑而不语,坐回办公椅上,着手整理文件。喻星也没再开口打扰他,只是安静地背对着他,继续看着地面上小到看不清的人群,数十米开外的办公楼里还在忙碌的身影,江边缓慢地游船,在江堤的木椅上吃着午餐的人。

    忽然腰间一紧,他的吻落在她的颈脖上。

    她今天身上带着他的味道,他故意在她耳边嗅了嗅,说:偷喷我香水?

    嗯。

    梁屿捏住她的下巴轻轻的掰过来,含住她勾起的唇,手臂箍着她的腰往前一步,她隆起的胸口贴在冰凉的玻璃上。

    我想的是把你压在这里做。

    跳脱的话语让喻星的头脑卡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她的问题。耳后的酥麻险些让她腿软,她双手撑住玻璃,顺从地与他细细的地接吻,就是一直站在几十层的高度还紧贴着落地窗,她总有一种惧怕的感觉。她回身抱住梁屿的腰身,把他推到办公桌的边上,梁屿顺势靠坐在上面,吻她吻得更深。

    喻星主动回吻,灵巧的舌尖勾着他,梁屿心猿意马。他的双手滑了下去,掐着被牛仔裤包裹住的浑圆,用力揉捏。喻星站在他的双腿中间,马上能察觉到他的变化。或许是被新鲜的场景刺激到,她内心有些担忧,又有些兴奋,想阻止他,又不愿阻止他。

    两人亲吻亲得气喘吁吁,外头偶尔有被隔音了的沉闷的脚步声,喻星缩着肩膀轻轻推他,梁屿托住她的左乳,大腿挤进她的双腿间,在她的锁骨处嘬出一个印子,就退开了身子,又替她整理好衣领,遮住那一小块泛红,又凑近她,沉沉地说:在这等我?可能要40分钟。

    喻星点点头,无所事事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玩手机,中途小雨进来送来一杯手冲咖啡,她打了两局手游的时间,梁屿就回来了。两人在约定时间到了婚纱店。

    李复森见梁屿跟在喻星身后进来,惊喜地上前。梁总!?你怎么也过来了?

    梁屿搭着喻星的肩膀,笑得懒散:逃班,陪她。

    李复森:啧啧啧

    喻星过去陪着何婧雨,在一屋子的婚纱前挑挑拣拣给她意见,在李复森眼里这些婚纱都一个样,也插不上嘴,干脆跟梁屿坐在沙发上闲聊着打发时间。

    梁总,这赛季队伍的成绩不尽人意,但我和徵白始终觉得,这几个小年轻的上限还没到。

    梁屿垂着眼点点头:运营战队我没你在行,在我看来,教练虽然是第一年执教,但他的执教思路和方法没什么问题,我看选手也都还算服他,这年头想找到选手都服的教练,很难了,没必要换。现在这个阵容确实也没必要动,配合挺好的。相反我考虑的是在分析师上面补强。

    李复森面露喜色,腰杆瞬间坐直了。我两年前就考虑了!目前符合条件的分析师太少了,喻星算是小年轻里很不错的了,但还是缺点儿,我就想着看能不能挖一张王牌。

    Bright?

    李复森竖起拇指,随后又摇摇头:难啊,多少大牌战队在抢他。

    梁屿嗤笑: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李复森感觉自己此时就是爽文里面男主为她豪掷千金的女主。

    婚纱倒是没花太多时间去选择,何婧雨起手就看上了一件钟情的抹胸鱼尾,试上身效果意外地好,李复森眼睛差点掉出来,直接拍板,让服装师去量数据进行重制。李复森自己的礼服选择反而陷入了僵局,何婧雨喜欢一套白色有暗纹的,但李复森觉着自己穿白色有点壮,尤其是微微凸起的肚腩,太显眼了,坚持要选另一套黑色的,小两口僵持不下,转而去问两位旁观者。

    喻星想对李复森说,其实黑白都一样,该显的它还在,但为了团结友爱,还是选择了拉扯。要不,趁着婚礼还有一个月左右,接下来也没有比赛了,老板你去找找私教?把型塑好,这样白天穿白色的跟嫂子一样,晚上酒席再换黑色?皆大欢喜

    梁屿按住喻星的头顶薅了两下,赞赏似的点了点头。

    李复森:

    两人离开婚纱店,去了上次一起吃的日料店,木森这头刚把店面的门打开,后脚就来了客人。

    你俩来吃下午茶的?他看了看墙上的钟,五点不到?

    梁屿搂着喻星入座,满脸不在乎:你慢慢做你的,我不急。

    神经病。

    梁屿左手撑在桌面上拖着脸,目不转睛盯着喻星,喻星原本在刷手机,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你干什么?

    你刚才怎么不试礼服?不是有伴娘裙?

    我不是伴娘呀。

    哦。也对,你要是当伴娘用不着穿那些,品牌的高定随你跳。

    ???我不是伴娘。

    你以前参加别人婚礼都穿什么?好看的裙子还是T恤运动裤?

    要是你自己的婚礼,你想穿什么?

    鱼尾呀,我身材好。

    真聪明。

    喻星忽然从手机里抬头,侧过脸看着他,他依然是这个姿势,看他的眼神多了些笑意。

    你不对劲。

    哪不对劲?

    你是不是被老板他们刺激到了?

    他们哪点能刺激到我?

    喻星说不上来,但又觉得奇怪。

    他收回视线,拿起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暂时把口干舌燥压了下去。

    他刚在开车时就一直在想,喻星穿上婚纱的模样,想象她向自己缓缓走来的画面,想象她在白纱底下动人的眼眸,他已经见过她的许多模样,初见的狼狈,初识的清冷,缠绵时的动情,受伤时的脆弱,分开时的决绝

    他想,要是没有一年多以前的乌龙,他会不会动结婚的念头?如果那一次的乌龙不是乌龙,他们俩会不会真的奉子成婚?那样的话她穿婚纱的模样还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吗?

    喻星这个人太过冷静,她总是可以再感情中保持理智,至少在他看来,她比自己理智多了。她不粘人,两人总是由着恰到好处的私人空间,但她也会耍手段勾引人,把他勾得欲罢不能,聪明得令他爱不释手。

    脸颊被她微凉的手住,滑稽而不失帅气。

    来拍张合照。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手刚好挡住了两人的下半张脸,延迟拍照咔一声,屏幕定格。梁屿还想继续亲,但喻星推开,她满意地保存照片后熟练地调滤镜。

    我像个工具人。各方面的工具人,都得取悦她。

    这么说也不是不行,男朋友本来就是自拍的道具。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两人就在木森面前腻歪,也不开口催他,木森真的就慢条斯理边做着料理边拿白眼看他们。

    趁着喻星去洗手间的档口,木森凑上前问:是女朋友了?上次见你不说,我就没问。

    梁屿喝了一口热茶,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是女朋友。

    木森听了笑得一脸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