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打脸

    秦筝迟疑了会儿，接通来电话，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有事？

    陆劲听出了异常，问：你睡了？

    秦筝的手指按了下阴蒂，听他的声音自慰，有种难以言表的刺激感，羞耻感，她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大脑里传来一个信号她想听他说话。

    她翻了个身，手指在阴xue边缘徘徊，嗓音比往常柔软许多：没呢？打电话有事吗？

    陆劲：我们在人民广场。

    秦筝似乎听到了陆曼的笑声，她的手指来回揉弄阴蒂，却迟迟找不到快感，她将湿漉漉的手指从yindao抽出，打开免提，抽出纸巾擦手：现在吗？我过去要二十分钟，等我过去都很晚了。

    我去接你。陆劲答复得很快，秦筝微微愣了神，笑道：没我不行吗？

    不行。他很直白，也很简单，秦筝忍不住会想，他刚才那个语气，是你什么意思。

    *

    陆劲站在楼底下的时候，秦筝刚洗漱好，他发消息来说他在楼下。

    秦筝顶着半干的头发，睡衣外面套着件羽绒服下楼了，雪越下越大，他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白雪，风衣套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挺拔。

    她不免想起刚才跟他打电话时，自己还在自慰的事情，有些羞耻。

    脸颊被风吹得发红，她低着地面上的雪，他用脚在写秦字，写得还很好看。

    她很难不去多想，脸上一红，视线转移到丛林灌木上，问：你怎么来了？

    陆劲盯着她穿着的猫头鞋：不是你电话里让我给你送点烟花过来的吗？

    秦筝这才注意到他脚边放置着的塑料袋，她心底暖暖的，喘了口气撩着头发说：那你也不用冒着大雪送过来吧。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秦筝看向他，莫名想笑：我都没什么礼物送给你的。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很快答复：没事，欠着。

    *

    两人在楼下站了会儿，秦爸的电话呼入问她怎么下楼买个水用了那么久时间。

    秦筝仰头看陆劲，又看了眼地面上的烟花，朝着电话里说：在楼下碰到了个同学，我等下就上去了。

    陆劲把烟花递过去，秦筝攥住袋子，说：莲花池那边可以放烟花，要不？你等等我,我上去换件衣服。

    陆劲点头：嗯。

    秦筝站在电梯里回想陆劲刚才的脸，心潮澎湃，他看上去还真帅啊。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脱光了给她她都不要。

    秦筝拍打着自己的脸，年少无畏，别狂妄，打脸的时候多疼啊。

    *

    秦筝撒了个谎，说是有个女同学在楼下等着她拿资料。

    秦筝之所以在性别上撒谎，是去年有个学弟刚入学就给她各种写情书，秦父无意中看见了男生的情书，让秦母去疏导秦筝。

    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个年纪就该好好学习，未来会遇到更优秀的男孩子之类的话。

    秦筝多少也明白他们的意思，谈恋爱会影响成绩。

    为了不必要的烦恼，她索性就撒了谎。

    换好行头时，秦母诧异道：下个楼而已，穿那么整齐？

    秦筝站在玄关处弯腰换鞋：今年好像可以放烟花，我们刚好去玩一会儿，我十点前会回来的。

    秦父视线从电视屏幕上，转移到她洁净的小脸上：男孩？

    秦筝嬉皮笑脸地回了句：爸爸你果然神了。

    秦父脸上严肃，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要走太远，九点半准时回来。

    秦筝吐了吐舌，调皮道：爸爸，你不是说不让我谈恋爱吗？

    秦父平视电视，仿若没听到她这句话一般，只听秦母义正言辞道：马上过年了，你爸不想吵你，跟男同学接触要知道分寸，不要人家今天给你个糖果，明天给你块饼干，你就觉得这是喜欢了。

    *

    秦筝下楼的时候，反复斟酌着mama的话。

    想起陆劲没少给她买零食吃，多半都是他买回去以后，觉得不好吃就扔给她的。

    这个不算是喜欢吧。

    *

    秦筝和陆劲并排走着，陷入了沉默之中，秦筝会想些有的没的。

    她试图寻找可以化解沉闷的话题，比如讲个荤段子，也比如问问他最近在家复习的怎么样，最不济地问问他今年能拿到多少红包。

    没想到的是，一向话少的陆劲先开口了：年初一上映的电影，陆曼要去看，你去吗？

    秦筝想了想说：要去，不过我跟沈烨约好了，上次他请我去科技馆玩，我还没来得及回请他呢。

    秦筝说完有些后悔，陆劲不喜欢沈烨，大概是沈烨会看不上学渣，当然学渣陆劲压根也不会把学习好当做一种资本，毕竟听哥哥秦笙说陆曼家境肥沃，学习并非唯一的出路。

    她露出笑来,替沈烨辩解：沈烨这个人也还好的，他就是嘴巴不好，他说你什么，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陆劲微微低头看她，眉头上挑，神色冷淡，语气也冷：没觉得。

    秦筝心想这真不是一个好话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我哥哥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吗？她抬起头看着一直打量着自己的陆劲，继续说：你跟他们一起去，肯定会觉得无聊的。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看电影吧，到时候我请客。秦筝真诚地看着陆劲，如是说道。

    陆劲一顿，犹豫了下，点头：嗯。

    *

    秦筝很久没放过烟花，莲花池边的孩子们嬉笑着打闹着，手里拿着烟花追逐。

    也有情侣打情骂俏着点着烟花，嘴里念叨个不停。

    秦筝和陆劲并排站着，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陆劲打开袋子，把烟花放在她手里，借着微弱的灯光，秦筝盯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看着，打火机吞噬着蓝色的火焰，她觉得他的手真好看啊。

    陆劲发觉她在盯着他的手发呆，把打火机放进风衣口袋里，她脸色微顿，微微泛红，好在深夜无光，也看不清楚。

    陆劲站在旁边看着秦筝，秦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拉他，两只微凉的手相触，陆劲迟疑了会，接过她递过来的烟花，柔软的小手如玉般的光滑，只是太快了，快到他不知所措。

    *

    秦筝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电视机打开着，秦父听到开门声站了起来，望着玄关处换鞋的秦筝。

    秦筝仰起头，打着哈哈：爸爸，你还没睡啊？

    回来了就赶紧去睡觉，明天你表哥结婚，你陪你妈去。秦父语气不算责怪，当然也不温柔，秦筝乖巧地回答着好。

    秦父手搭在卧室门把手上，突然回头问了句：你哥是不是在跟那个叫陆曼的谈恋爱？

    秦筝换好鞋，踱步到冰箱前：我不知道啊，哥还没回来吗？

    她背对着父亲，语气装的无辜天真，秦父叹了声气：小兔崽子，上了大学之后，每天都在外面，连家都不回了。

    听到卧室的关门声，她迅速给秦笙发了消息：哥哥，爸爸生气了，你最好想好今晚夜不归宿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