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   ，只剩两个人了。

    像是镜头慢放，周斯如看着门缓缓合上。万物互有因果，这扇门的闭上也许反而开启了另一扇门，或者说，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被茫茫大雪拂过，面上光洁，地底却埋了数不尽的各怀鬼胎。

    而他成了帮凶，就像现在这样，放任着这扇门合上。

    直到无路可退。

    门终于关上了。

    他复又吻上女人的唇。秋天早就伴着这迟来的晚风一并到达。天干物燥，她的唇釉因此而卡了纹理。他的舌尖顺着她的唇纹描画着，

    他引着她，两人磕磕绊绊，似是行探戈一般，从房门到床边，衣物纷纷掉落，她也随之仰倒下去，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他单手扯开领带，俯下身子，与她对视。

    你在想什么？

    她笑了起来，双手如藤蔓一般系在他的脖颈，向他邀约着这秋天的歌。他顿了顿，随即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耳垂。

    这粒白在温热间被熨出绯红，她的意识有些轻飘，很少人知道，耳朵是她的敏感点。

    他的吻逶迤而下，她咬住下唇，将要逸出口的声音被抑住，修长的颈却梗出一块筋，阻挠着他的下落。

    他置之不理，近乎虔诚的吻落在她的左乳。来自信徒的反叛总是动人，她颤了颤，箍在他颈间的双臂不自觉收紧。于是他的手上托，帮她掂住了这不受控的乳。

    她的呼吸声加重，但同时她竟也如此吝啬，不肯将这极乐的声音分予他一点。他笑了笑，手指在她的乳rou上游走，却不去抚慰那最为需要的那一点。

    极其恶劣。

    她蹙起眉，同时听到他的声音。

    叫出来。他低低地说。

    周斯如如愿听到了她的呻吟，她也有脾气，所以声线带着明显的娇作与假意。他哼笑，手上动作不停，指尖贴着她的乳尖打转，便也带着乳rou一齐晃动。

    痒。

    嗯她轻轻出声，不由挺胸。周斯如没有辜负这种默许，他埋下头，先是呵出的热气打在胸口，在雪白的皮子上惹出一抹绯红。再是他的唇降临，她发出一声轻叹，为这终究到来的凌迟。他的唇舌变成孕育珍珠的河蚌，世界的概念在这一瞬聚焦于这一点，而她被他包含。

    她意迷，扣在他发间的手抓紧，叫得像只小猫。逗猫的人却顿住，他置于她的双腿之间，半跪着，平视这因他而绽放的玫瑰。

    月亮升起来了，悬在半空中。窗边的帘未掩实，月色便偷摸着从侧边溜入，恰好洒在她身上，为她徒添着清冷的光晕。他反倒成了希腊神话中偷窥女神月下沐浴的少年。

    他搁浅的时间未免过长，她不满，哼出声，如小猫一般。而你知道，他向来予取予求。

    周斯如的鼻尖碰到女人的阴蒂，带着电流，激得她浑身战栗。他的舌寻着洞口直然而入，化生蛟龙，在这小窟里搅起万千春水。一时之间整个房内只能听到水声潺潺。

    他确实贪婪，在甬道内偶然间摸索到的硬块都被他当作宝物，他宛若寻到新玩具的孩童，一次又一次的玩弄着那一点，不知餍足。

    还不够。他的舌退出去，换了手指。指节屈起，忽轻忽重地玩弄着那一处，她的背不知何时直了起来，腰拱成了一座小桥。

    她娇吟的间隙越来越短，眼前将要出现白光，周斯如却在这时停了下来，他高挺的鼻梁上还残留着水光。他站起来，随之欺身，向她覆去。他的一只手还停留在她体内，另一只则撑在她的身侧，小臂上的青筋纵横。高大的身躯掩住月色，挡掉所有的光，在她身上只余下他的影子。

    他背着光，神色晦明，眼睛却如黑曜石一般，亮得出奇。他审视着她的表情，试图在她最为失防的瞬间去捕捉隐匿在她面具下的真心。

    但他也注定失望，她失焦了，对上的只有她雾蒙蒙的眼。

    周斯如自嘲一笑。

    他修长的手指狠狠再次进入她的身体，早已湿润的甬道让抽插的过程变得容易。他变得不知轻重，但这股力度却又恰好能助她攀上高峰。她尖叫，指甲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红痕。

    周斯如的手还在缓缓游移，用以延长她的高潮。她身处极乐之巅，他却面无表情。

    各取所需是吗？

    那么用我这被烈火炙过的心，换你此刻全数被我支配的身体。

    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