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
偏执
翁花归突然的一倒,让周宜重重挨了一下,青年跌下来时候头比锤子还要坚硬,砸得她锁骨手臂都在隐隐作痛。 在众人帮忙下翁花归被抬上了救护车,周宜跟着去了医院,锁门打扫则要麻烦员工。 救护车还没开到医院,翁花归就先醒了过来,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周宜就先一步把他外套的帽子扣到了头上。 你!青年皱着鼻子,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躺回了救护车担架上。 周医生眉头蹙起来,冲他指了指头顶,双手比了一个c,翁花归察觉到什么,把兜帽扯紧了点。 挂完急诊检查完,医生推荐第二天来抽血再多加一个颈部多普勒排查,周宜站在翁花归身后,听着医生的嘱咐,默默记下。 出来已经十点多,周宜带翁花归看病的医院附近有不少网络公司,十点了整栋大楼依旧灯火通明,丝毫没有下班的意思。有陆陆续续出来到便利店买吃的买咖啡的人在闲聊,离近了能够从一两个男性身上闻到衣服没有洗干净的沤馊味。 周宜突然笑了一下,想起来江荔然和自己抱怨程序组的男性我和TA对个流程,我差点被脚臭汗臭韭菜盒子味道熏晕了!一一,你能想象我多崩溃吗?特别是下雨了人均一双拖鞋,那个味道吧 江荔然是游戏公司的概念设计师,虽然不需要和大多数程序员打交道,但是和组里的技术美术还是要沟通的,有几次被熏得打哆嗦,咬牙切齿和周宜抱怨。 翁花归不自觉皱了皱鼻子,不太开心。 好点了吗?周医生伸出一只手借给翁花归,想再吃点什么?他醒来之后就被喂了饼干巧克力葡萄糖,还被强迫塞进去了不少牛rou和鸡胸rou。 不能吃了。瘦高的青年坚定地摇了摇头,也没有让周宜搀扶。 稍微吃一点呢? 不行,今天放开了,明天锻炼要加倍。翁花归果断地拒绝了这个提案,他往前走,整个人瘦得像纸片,小腿又细又直,被笼罩在路灯的阴影里拉长,纤细又脆弱。 这个提议大概是被否了,大概是看在翁花归是病人的份上,她罕见地有耐心:那不提这个了,说说你吧。周宜伸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个C形的熊耳朵,她的表弟和自己父母果然是相似的,有毛茸茸的棕熊基因。 怎么说,倒是也不意外。 但是翁花归在救护车上冒出了两只熊耳朵的事情着实吓了周宜一跳,努力遮盖住了他的头才没露馅。 因为这种基因,我的模特之路才这么难!翁花归沉默了片刻,终于带着些怒意开口。 他激动时会蹦出几句外语来,周宜听不太懂,只是默默听着。 如果没有这种基因,我也不会减肥得这么辛苦,我不敢拥有过大的胸围,别人不会买!我也不能拥有太粗壮的肌rou,很难看!翁花归终于像个小朋友一样对着周宜撒气,把不满都宣泄出来。他的身影晃动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今天吃了很多东西!我需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体脂率,你懂吗?!瘦薄的青年晃动着身体,手攥成了拳头,试图与周宜对视。 对方只是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青年无法从周宜的表情里得到想要的回应,小臂举起来,似是想挥舞,又放了下来。 我不懂,周宜开了口,可能这是一个对我来说从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但是我尊重你为这条路做出的所有选择。基因是一种生来就被决定的东西,但是路却不是被决定好的。 翁花归深深吸了几口气,又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是啊,我应该指望一个人类怎么理解我呢?你高高在上,你不理解。 周宜有些头痛,想给这个货真价实的偏执的熊孩子一拳,周围已经有群众因为他们的争吵在围观了,她丝毫不想经历这种青春伤痛文学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