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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香已燃,拜自己佛。

    

心香已燃,拜自己佛。



    她们闹脾气,已是第二周。

    柳姝被拿了一切,每日里都是清秀漂亮。

    淡典只被拿了柳姝,寻再多的书也无法填补。

    她病态,依旧每日监控。

    淡公馆内监控更加无缝,任何柳姝会出现的地界,皆有。

    监控的地界多了,柳姝消失在一个镜头,便会出现在一个镜头。

    一个一个镜头过去,她竟是一直愉悦的。

    同柳知相处时笑,同朋友相处时有主见。

    而假期只二十余天。

    随着日子过去,淡典背上有压力,不如柳姝轻松。

    舞蹈扭脚,练琴拉错。

    再这么闹下去,假期便要过了。

    高二不容易有假期,至高三便更不容易。

    她竟会心急。

    柳姝近日过得并不好,无了巧克力同奶酪棒,她掉了五斤。

    柳知以往讲她巧克力吃多了,会把肚子养成西瓜,现下柳姝养起来的小西瓜愈变愈小。

    她快要变竹竿了,七岁又正在长高,一天量一个数。

    「mama,你快些。」

    柳姝站在墙边,站不住,眼神期盼柳知来为她画印。

    她是又瘦又高,又美貌。

    同男生比个子,都是她高。

    柳知道:「我们现下富裕,不要意图这么明显,你要知甚么都是你的。」

    柳姝道:「唔,好。」

    却还是止不住地胆颤。

    淡典会来找我么?

    她同淡典不一,她少时穷,买不起好衣裳,总是嘴空。

    穷让她爱吃巧克力,穷让她患得患失。

    穷也让她变聪明。

    柳姝清楚自己正被监控,在外面总是开心。

    在屋子里难过,便用被子盖住头,轻轻地哭。

    都已经两周,她想要巧克力,也想要淡典。

    两周过一日,淡典再也耐不住,出了门。

    她此番去,是浑身装备,糖枪奶炮。

    柳姝是饿当盾,馋做矛。

    她们的战事,一触即发。

    先是门铃响,再是去开门。

    柳姝查探敌情,站椅子上窥淡典。

    淡典是淡着神色,垂首看地,不知情绪何如。

    时间一分一刻地过。

    场景跟着她们静谧。

    柳姝未开门。

    淡典抬手,又按了遍门铃。

    淡典知柳姝在,正如柳姝知淡典清楚她在。

    不论淡典如何按门铃,柳姝都是侧过首,冷战。

    第三遍门铃。

    响罢。

    淡典拿了钥匙,将柳姝的门开。

    柳姝根本无法选择,她目光又喜又惊惧,只得急切地下了椅子。

    她们互相碰面。

    弯下腰搬椅子的小白天鹅,碰见个平静的黑天鹅。

    淡典拿糖枪,道:「吃。」

    柳姝拿饿盾,叫:「我不要。」

    淡典带着一兜的零食。

    她寻常不吃这个,因早已吃腻。

    柳姝看着一兜的零食。

    她寻常在吃这个,因少时穷,现下补回。

    她们对视。

    馋嘴的狐狸,目光已经期盼。

    淡典寻个地界坐,不客气。

    「吃甚么?」

    柳姝望着她,拿馋矛刺她:「是你克扣我的东西,现下请不要说这个。」

    她亦寻了个地方坐,挺挺的,像是只小天鹅。

    甚么时候鸭子已变天鹅?

    柳姝风雅,淡典风韵,各自静着。

    原本柳姝是野狐狸,如今有教养了许多,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一分钟,两分钟。

    终于,柳姝耐不住,侧过身,手去取零食。

    淡典苛刻地扣住她手。

    「不原谅我,便不能吃。」

    柳姝仰起首,又抽回手。

    「好罢。」

    她失望道,转过首,柔静地冷战了。

    现下是冷战时期。

    淡典看着柳姝,她还有奶炮未用。

    柳姝转过首,便只有耳边能见,她耳边挂住些碎发,秀气地坠在耳廓附近。

    「你不在这段时日,我很想你。」

    淡典将零食剥去包装,喂给柳姝。

    柳姝含着巧克力,问:「不是无法吃么?」

    淡典过去,咬住她的耳垂。

    她是情欲,举手投足皆情欲,风sao已按耐许久。

    自是不信柳姝情况能好去何处。

    柳姝吸了一口气,深情地吐出,而后回首,是眉清目秀,亦情欲地望了她一眼。

    「除非求我,否则不能吃。」

    她轻声道,矮了一截身子,脱出去。

    不原谅我,便不能吃。

    除非求我,否则不能吃。

    皆是吃,柳姝却偷换了意。

    淡典目光跟着移,吐息已然剧。

    她不清楚,不清楚奶炮为何无用。

    不清楚七岁孩子能要她命。

    不清楚她一身气节,要在今日因孩子而折。

    淡典从未分唇说求,如今她求,薄唇翕动着,吐圆润的字。

    「我求你。」

    柳姝道:「这不是求的。」

    淡典问:「如何叫求?」

    柳姝道:「你跪下。」

    跪下。

    极少有人同淡典说。

    淡典心猛地一颤,她抬首,薄唇抖着,几乎是不可思议地望向柳姝。

    她从小到大矜贵,谁敢于她面前说?

    柳姝道:「请不要让我重复。」

    淡典面上已无法不动声色。

    「跪去哪?如何跪?」

    她问,女低嗓发抖。

    柳姝道:「跪地板,双膝跪。」

    淡典体温骤升,浑身烫灼,她墨的眼内是野性,并非规矩。

    她跪,她要跪。

    不自禁地跪。

    女人墨发极长,搭去肩,能垂给腰。

    她跪,发丝先落地。

    贵重的膝就这么被赐予。

    赐给谁?

    柳姝欣喜地接了,犹如得到新玩具。

    淡典于地下,仰首看着她。

    谁是猎物?

    她是她不是?

    她似乎柳姝养的一条狗。

    除非动硬手腕,不然一直被牵制,一直下贱。

    若是主人爱怜,一切如常。

    否则呢?

    占有欲过强的狗,见主人宠爱旁的狗,会何如?

    咬,撕裂,毁坏。

    只有如此,也只得如此。

    淡典道:「我求你。」

    单的眼皮单薄地盖住墨瞳,眼睫处投许多阴影,笼她眼底。

    淡典是只好狗。

    柳姝是位好主么?

    柳姝将鞋脱下,露出白的袜子同纤细的脚裸。

    「你现下该换名字了。」她道。

    淡典抬首。

    柳姝解下袜子,温吞地抬脚,用脚抵上淡典玉般的脸面。

    她很年轻,尚是幼年,脚还白嫩无味。

    脚搭在脸,只是温热。

    温热逐渐地滑去淡典的肩,同胸前。

    淡典已要疯了,如此的折磨,她却还要跪着。

    「小狗。」柳姝含蓄道。

    淡典再耐不住。

    眼皮不遮眼瞳,明晰地映欲望。

    「主人。」

    她道:「我该这么说么?」

    柳姝阖起眼,将身子躺床上。

    「我好中意你讲这个。」

    仿若有一炷香,于她们心中燃。

    淡典跪过去,用手托住柳姝脚裸,唇舌去舔。

    单是如此,她便湿了。

    心香被火吞吃。

    柳姝燃了心香,托在怀,不知奉给谁。

    「小狗,请不要太过分。」

    心香忽明忽灭。

    既心香已燃,便拜自己神佛。

    淡典压去柳姝身上,将心香虔诚奉上,知奉给谁。

    她曾学,学诸多清规戒律。

    未有半分刻在心里。

    她未学的柳姝,分寸地烙在心里。

    以下是作話。

    最後一句,原句為:

    我修習的喇嘛的臉面,

    不能在心中顯現。

    我未修的情人的容顏,

    卻在心中明朗地映見。

    倉央嘉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