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其他小说 - 幻海无常在线阅读 - (十四)殷皇帝

(十四)殷皇帝

    

(十四)殷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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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妃我娘善调香,调出来的香人人喜欢。她总能根据那个人的性格调出最适合的香。我身上的这味香是我娘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由玉兰、木槿、昙花、风信子等植物调成。得了配方,我年年岁岁都制,仿佛她还在我身边。

    他坐靠床,我躺在床上静静听后,狐疑地问:所以你娘觉得那四种花最适合你?

    不是。他的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回忆,或许是她对先是对我爹的感情。

    他微微垂眸,睫羽忽闪,眼角泪痣似是带伤:其实我娘不爱调香,是我爹说她调的香好,她才调了一辈子的香。我身上的这味香,是给我爹的。但她并不受宠,所以她到死,都没能给我爹。

    我,愣住。

    什么悲剧的恐怖故事。

    我一轱辘爬起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脸:那你做和你爹一样的事?嗯?怎么,你还要效仿?

    你!他的脸被我掐起一大块,白嫩的脸颊一圈红了起来,他的眼圈似乎都有些泛红,我哪里和他一样了?

    你有多少个嫔妃?

    连你二十三个。

    你还有脸说?

    我怎么了?!

    他气得很,一把把我手拍下来。手指着我颤抖了半天,然后甩了下袖子:要不是看你有孕在身,我,我

    我不屑:你干嘛?你就被我戳到痛处就跳脚了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立后吗?他忍无可忍,深吸了一口气,问。

    我冷笑: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我都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娶二十三个老婆呢。

    选秀很大原因是要和前朝关联,又因为没有立后他们才更虎视眈眈。

    骗谁呢,你当时强行娶我,是要关联什么?

    他看着我,哑口无言。脸上被我掐出来的那块红晕渐渐消退。

    你或许在她们眼里真的是个好皇帝好丈夫,甚至是好父亲,但是在我这里,你绝对不会是。我冷冷道,我知道在你那个位置上,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不顾他人意愿也在所难免。但如果你违背的是我的意愿,那我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

    他眼中一开始愧疚渐渐消散,被愤怒覆盖。他起身冷声道: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你甚至没有资格记恨我。你怎么就认定是旁人愚昧,而不是就你愚昧呢?

    殷南渡最后狠狠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已经挺大了的肚子,喃喃道:狗皇帝就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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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屋里的东西也一件一件多起来。

    我都记不清哪个是哪个送的。

    娘娘,梅嫔娘娘来了。

    好耳熟的名字,抬头一看,果然是华聆。

    恭喜升职哈!我对她笑。

    华聆笑了,把怀里的一包东西放到桌上打开:这是我做的一套小衣裳,你也别嫌弃。

    那套小衣服上的刺绣精致生动,针脚细密,一看就是下了不少功夫。

    谢谢。我收起来,感谢道。

    华聆有些不好意思:一直都没能得空来看你,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新年宫宴的时候你没有来,我还担心你出事了。第二天就听到你又把皇上气到了,感觉,嗯,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没有抽身过来。

    我哈哈傻笑两声:没事,我没事。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你呀,要不是皇上性子还好,你有几个脑袋呀?你这样会害了整个李将军府的。

    我犯了什么错?就是把他做过的事说了一遍,他就气成那样,我有什么办法。管天管地,管不了他玻璃心啊。我摊了摊手。

    他做了什么呀?华聆来了八卦心,往我这边凑了凑。

    我耸肩:我就说他强取豪夺娶了二十三个老婆啊。

    啊?华聆瞪大了眼睛,你真大胆我看你也有二十三个脑袋。

    那我又没说错。

    华聆叹了口气:其实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宫宴会有烟花表演吗?

    为什么?

    她微微红了脸:是我有一次和白答应聊天的时候,说烟花煞是好看。当时皇上就在旁边,他什么也没说,但是记得了。那天烟花表演,他对我说他一直记得,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能得空请来表演,所以一直没给我承诺。

    你确定不是他自己想看?我嘴角抽了抽。

    华聆却是皱眉,生气道:你为什么要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明明即使是朋友做都会让人感动的事,你却总要往坏了想。

    我和你看他的滤镜不同,抱歉。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随便一句话能让人记得的确挺难得的。

    他对每个嫔妃的宠幸程度虽不同,但他的好和温柔却是公认的。华聆悄悄靠近我说,你知道吗,先皇对他母妃不好,所以他也不想做先皇那般那般的人。他不轻易承诺,但信守承诺。他不多疑,也不易怒。待人温柔,不过于苛责。无论是哪个嫔妃的子女,他都一样喜爱

    华聆顿了顿,认真道:可你要知道,他始终是皇上。

    知道了。

    我感觉华聆就好像个小粉丝一样拼命给我安利狗皇帝,太无奈了。

    爱情是执着的、盲目的。

    我还是就一耳进一耳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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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皇帝还是很会冷战的,自新年被我气走后一直没来。

    此时我已经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所有人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

    人类的悲喜并不互通,我只觉得她们吵闹。

    可是分娩的痛在我身上啊!

    我觉得我要死了。

    是的,就在下一秒。

    就要痛死了。

    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我一定爱过。

    你都如何回忆我?

    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里默默地坚持。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床前明月光,齐鲁青未了。大漠孤烟直,清泉石上流。举杯邀明月,寂寞沙洲冷。

    浔阳江头夜送客,门前流水尚能西。洛阳亲友如相问,欲饮琵琶马上催。

    德儿,德儿

    在我快要脑子炸裂的时候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好rou麻的名字是哪个弱智想出来的啊?!

    皇上,这、这不合

    嫔妃生产朕哪次不是陪着的,从没有出事,给朕让开!

    德儿,我在。他在我耳边安慰道。

    我疼得手指甲都掐到他rou里,意识不清醒间,咬牙切齿道:

    狗!皇!帝!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