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起源

    维嘉又惊又喜，心潮澎湃。女王跟他说一句话，他连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一并脑补完了。

    唐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姬茉直接无视了她，去调戏她正在泡的男人。再看一眼维嘉的神情，唐逾更是气得快要心梗。这个破rou子，贪字都印在脑门上了！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姬茉邀请了唐逾和维嘉一同骑马散步。姬茉和格琳齐头并进，旁边维嘉稍稍落后，唐逾依旧是和格琳保持最远距离。

    格琳听着姬茉和维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前者还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格琳心中替姬茉心酸三秒。身为女王，竟然还要对着自己毫无兴趣的男人演戏，也不失为是一种落魄。

    姬茉其实笑得脸都要僵了，她恨不得一马鞭把眼前这个男人抽到太空去。她最讨厌留胡子的男人，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像没洗干净脸。体毛多的男人也不行，这种人体味儿重，她鼻子太灵敏，完全受不了。

    可没办法啊，她得维持好色的人设。

    姬茉在演戏，唐逾在生气，格琳神游了一会儿开始在脑海里整理政务，只有一个无趣的男人在认真投入感情。

    不知道大家逛了多久，姬茉突然向唐逾问候她的母亲和jiejie。

    唐逾的母亲已经辅佐过姬茉的母亲贝提女王了，现在正在辅佐姬茉，是正儿八经的元老。

    荣耀节是最重要的节日，给高官放假长达一两个月，姬茉继位以来本来就不怎么参加议会，算起来快大半年没见过自由党党魁唐履了。

    我mama身体和精神都不错。唐逾回答道。

    姬茉笑了笑，看起来像是真心实意。然后问道：那你jiejie呢？

    唐逾心里犯嘀咕。她jiejie和女王从无往来，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她jiejie曾经看上过女王的男人。姬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但对方单独把她jiejie拎出来说，她也不好不回答。

    jiejie也一切都好。

    哦。姬茉似乎真的只是顺带一问。

    另一边，格琳接到了姬茉的眼风。状若无意道：说起来，唐珂在星系生物实验室工作。你mama好像一直不满意她干这行？

    唐逾本来想说关你屁事，但是还是把脏话咽回去了。有了姬茉撑腰，格琳现在说话她也得当一回事儿。

    家姐不像格琳大人一样有那么好的基因，还那么有本事。她现在不馋别家男人了，一心沉迷学术，我mama也乐见其成。

    两句话，既阴阳了格琳，又膈应了姬茉。

    姬茉心中无语。唐逾不提这档子事儿，她都快忘了。不过无论如何，她们确认，唐履的两个女儿都不会插足政事了。唐履管不住唐珂，姬茉很早以前就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容忍自己女儿为了个男人在学校里闹得天翻地覆。只要唐珂没有那个意愿，唐履不会勉强她的。

    母系传承在克罗尔星系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直接垄断了星系的政治岗位。如果基因稳定，那么高官的女儿也会是下一代高官。只要人有差距，阶级就一定存在。所谓的平民和贵族，不过是阶级的一种分类，和多年前的中产、高产并没多大区别，换了名字而已。克罗尔星系的管理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君主集权，只要你的能力能超越现任女王，那你就能上位。

    自由党是建立在平民的意志上成立的党派，为了给平民一种念想，自由党就一直在研究如何能拼凑出比克罗尔后代还要优良的基因。除了研究如何用基因跨越阶级，自由党还一直提倡女男平等，甚至争取到了不少没有双雌生育资格以致于生了儿子的贵族的支持。

    无论是出于维护自己地位的目的还是为了实现历代女王的梦想，女王们一直都和自由党是对立的。而且由于自由党愈发壮大，女王的权力也在不断地被限制。女王摆烂、女王爱男，都是自由党最愿意看到的。前者让自由党看到了其他人上位的希望，后者能稳定爱男女和男人的心。

    自由党和保守党从克罗尔决定众人在母星生存时就一直在撕，撕到现在也有几千年了。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要不要繁衍男性。

    三千多年前，地球毁灭，最有地位和头脑的人们逃离了。

    他们携带了各种生物的基因库以及大量的物资，试图寻找另一个适合生存的星球。一开始大家都很和谐，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物资的消减，所有的人都变得焦虑起来。

    最终，矛盾爆发在可生存星球的去向上。克罗尔主张改变行进轨迹，而另一群人则持保守态度，坚持按照预先计算好的方向走。就算知道自己穷途末路，想要做出改变的一方依旧是少数人。

    为了避免同归于尽的结局，双方协商了停战。如果一个月以后还找不到适合生存的星球，那么克罗尔及其支持者就要自谋出路了。与此同时，大家的资源进行了重新分配。三分之一的物资和三分之二的基因库归克罗尔一队，剩下的归另一队。

    原本以为这样的分配能够回避冲突，可是事实证明这完全错了。失去了法律审判纯粹由道德约束的群体，迟早分崩离析。

    当时的飞行器由多个可分离舱组成，一共有六百个可分离舱。如果把分离舱排列成一条直线，左边的是男寝，右边的是女寝。由于不愿改变路径的那一队多是男人，所以物资的大头就在男寝，而基因库的大头在女寝，剩下的资源混合分配在中间地带。

    虽然克罗尔有想过会被背叛，也做了一些准备，但一些人真的做得这样决绝的时候她依旧非常难过。

    某天的休息时间里，男人们混合着早已投诚他们一方的女人们，偷偷地将包括克罗尔那一边在内的两百零三个舱室和他们分离了。

    男人们和那些女人带走了绝大部分的物资。留下克罗尔一队的女人，和一些慌乱中来不及跟着另一队离开的女人，面面相觑。

    好在克罗尔的判断是正确的，在物资耗尽之前找到了可生存的星球。

    接下来，为了繁衍，女人们又进行了分化。克罗尔为首的女人认为男人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而剩下的女人则坚持男人的存在也是有意义的。前者变成了现在的保守党，后者成了现在的自由党。

    原本没有男人的队伍，却由于一部分女性有所需求，硬生生地又创造出了这么多男性。

    后来的后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姬茉有时候觉得古代君主制也是有好处的。譬如，她就不用像现在一样，为了让眼前的男人安定地消失在社会中，而把他收入后宫。简简单单的人权两个字，却能给统治者带来无数阻碍。

    维嘉和女王接触以后，立马和唐逾划清了界线。虽然他不是处男了，不能近身侍奉女王，也不会有名分，但是只要跟在女王身边，能陪陪她，他就能有无数的好处！

    当晚，维嘉就按照女王跟他说的悄悄话里的指示进了王宫。

    没有侍者为他引路，但是王宫里的指示牌和智能引路者无处不在，他还是很轻松地到达了指定的地点。

    不过，维嘉望着眼前宏伟的宫殿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思。

    这座宫殿在夜晚中显得格外庄重，仅有地灯照射的条件下，竟然凭空生出一丝诡异。可能最主要的是，这里除了他没有别的活人吧。

    女王会不会是在里面？维嘉想。

    既然是约会嘛，人肯定越少越好。说不定女王喜欢玩点花的？

    这么给自己鼓气，维嘉踏进了这座宫殿。

    整个前厅无比的大，空空旷旷的，还不开灯。正对大门的远处，有一座水景，水流哗啦啦地从天花板上顺着凹凸不平的墙面流到地面的池子里。整个大厅仅有的光线就来自这水景池的地灯。

    水景池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维嘉看不太清，但他猜测这应该是女王。他嗪着一模练习过无数次的得体的微笑朝那人走去。

    可越走近他越觉得不对劲。白天他看到的女王明明是个寸头，这个背影的主人怎么头发还长一些？

    等维嘉真正看清眼前的人时，他彻底愣住了。

    黑色的短发，后脑勺一根白色细短的小辫子。这特征，除了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侦查警署的高官没有第二个人有了。

    整个母星，或者说是整个克罗尔星系，就没有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她为人冷漠，手段残酷。没有几个人能活着从她的侦查警署出来，那些出来的也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三缄其口。

    再加上这个人整个家族都极其仇男

    维嘉大脑宕机，根本没有脑力去思考为什么这个人会深夜出现在王宫内部，一时间吓得腿肚子都转筋，差点直接跪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现在跑应该还来得及。他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大人，我、我走错了。

    对方背在身后的手指一动，接着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和格琳一模一样的脸来。她看着面前吓得几乎失禁的男人，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没走错。欢迎来到勤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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