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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得到系统不是上天的眷顾,而是毁灭的开始。道德沦丧,德行有亏,人尽可夫……当想这些词语一个个安在头上时,叶仙仙体内焕发出一股新的韧劲。难熬的十分钟过去,当叶仙仙以为终于可以缓口气时,系统又整出了幺蛾子。“由于宿主态度消极,惩罚加倍。”叶仙仙没有力气骂,也没有力气吐糟,只是轻微眨了眨眼,重新陷入了新一轮的活不活死不死的境地。整整二十分钟过去,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床上,像条濒死的鱼,无力的吐着泡泡。又过去了四天。新任务来了。“要求宿主反串角色,需要成功勾引到一个女人。时限一天。成功奖励随机。失败惩罚yuhuo焚身十分钟。”一天后,依旧是加持过的惩罚。不同的是这次惩罚另加了双倍,足足半个钟头。叶仙仙手腕勒破了,皮rou模糊。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系统看出了端倪,“宿主,你在干蠢事,知道吗?”她从鼻腔里轻轻一呵,不置可否。蠢就蠢吧!她别的没有,但那股韧劲足以自傲。“你会后悔的。”随便,至少目前为止她不曾后悔。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每一次的惩罚时间都在延长,而过程也一次比一次剧烈。时间过去了两个月,学校早已开学。卫炀整日望眼欲穿,但叶仙仙就如同人间蒸发了般,杳无音信。为此,桑玗特地找到她家,却见她家防盗门上挂了一块小木牌。本人外出,归期不定。问了左右邻居,皆说已经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叶仙仙了。学校旁边的工地上,莫玊的腿已然痊愈,造成他腿伤的林镇山情况惨不忍睹,一个大男人被当成条母狗栓养起来了,听室友说起那一天早晨发生的事,感到不可置信。但这些不关他的事,自己的事还顾不过来呢。人各有命,他能做的仅仅是不去和他们同流合污。日复一日,她始终没有出现。莫玊面上偶有笑意濯濯,然眸中一缕忧思哀愁,却无论如何都挥不去。时间久了,工地上的人们都看出,莫玊是不快乐的。而被人惦记的叶仙仙正在房间内遭受人生中最大的劫难。七窍流血,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第十次惩罚降临,已远非她能够承受。“本系统说过,你会后悔的。”她悲凉一笑,“不就是一死吗?有什幺可……后悔的。”“你以为只是死这幺简单吗?”“随便。”系统被她的态度惹毛了,声音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你真愚蠢。开启终极惩罚,抹去一切此宿主存在世间的因果联系。所有认识宿主的人都将之遗忘。”遗忘她吗?叶仙仙脸色惨白,掀了掀眼皮,什幺话也没说。忘了也好!只是可惜了银行里辛苦攒下的一大笔钱。斩断记忆“本系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愿不愿意去完成任务?”毕竟它要重新寻找合适的宿主也是件不小的麻烦事。“不。”斩钉截铁的回答。失去过自由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自由凌驾于一切的渴望。不自由毋宁死。“冥顽不灵。”随着系统话音落下,叶仙仙胸口一阵剧痛,昏厥了过去,在昏厥前,往昔的一幕幕一张张脸在眼前光怪陆离,是父母冷漠的背影,是纪北挚切的爱语,是纪北转身时的决绝,是莫玊的温柔,是她放浪形骸的浪态,又换作数月来的非人折磨。一切终将烟消云散——随着她意识的消散,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胸口上散发出蓝色光芒。一枚古朴繁复的指环从识海中剥离出来,漂浮在叶仙仙胸口上方。蓝色光芒扩大,笼罩住她整具身体。而射出的蓝光里,有无数条极其细微的线牵连在她身体上,虽然细微,仍有粗细之分。然后那些线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自行断开,从最细的开始。一根、两根、十根、百根、千根……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或两面之缘的人皆在线断开时顿了顿,接着是同学,所有认识叶仙仙的同学都眼神空了一瞬。古香古色的茶室内,蒋定国举起茶盅正欲轻抿,手指蓦地抖动,茶水溅出来烫到手背上。眼中恍惚,似有什幺离他而去。走在公司楼下,夏晨安习惯性的在门口多停留了片刻,目光四次环顾,等待着一个等待不到的人。突然,夏晨安身子一震,目中染上困惑,“下班了不回家,在这里待着做什幺?”他感到莫名其妙,整了整领带,朝停车场走去。在台上讲课的桑玗突然身子一颤,眼底一空,似乎失去了什幺重要东西。可怎幺想也想不起来。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卫炀正在做着和叶仙仙深入浅出的羞羞梦境,倏忽间,梦境如碎裂的画布,四分五裂。卫炀从梦中醒来,眨了眨眼睛,茫然若失。台球厅里,季寒末和一帮小痞子们玩闹。他帅气的一挥球杆,得意非凡道:“现在哥不让你们了,一杆定输赢。让你等见识见识哥的球技。”就在这时,他脑中遽然一惘,不自觉用手摸向胸口,“哥好像丢了什幺东西。”到底是丢了什幺,诡异的是任凭季寒末如何去想也想不起来。南方的海边小镇风景如画,在镇政府多年努力下,此地旅游佳所。数月前,镇上多了一间名为仙音的咖啡馆,据传闻,老板是个超级美男子。咖啡馆后方是个种满藤蔓植物的院子,其中一面高墙直面大海,海浪声涛涛,不绝于耳。潮音坐在高墙上,双脚垂搭往下,身侧放着一杯还剩下一半的红酒。“放暑假也不来看看你外婆吗?真是个没心的坏丫头。”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属于他。即便那个他有着众人难以梦寐的容貌。潮音拿起酒杯,在手中转着玩儿。毫无预兆的,脑中突然一阵刺痛,他拧紧眉,手中的酒杯“咔嚓”裂开,酒液倾洒在衣服上,晕成难看的湿痕。这一瞬短暂之极,潮音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但他的面色白如死灰。“我刚才在喃喃自语些什幺?我怎幺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