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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妃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红颜的唇瓣上,近乎讥诮的目光落在冯保身上。冯保道:“冯保愚钝,不能明白娘娘的意思,若娘娘觉得太子德行有失,还请明示。”明示?朱翊钧是李贵妃自己的儿子,即便有什么德性过失,也不该是自己说出来。冯保这是在开玩笑吗?李贵妃不欲在此消磨时间,只轻声一笑:“翅膀硬了,毕竟儿不由娘。冯公公陪伴在皇上与太子身边已久,可看好太子吧。”“娘娘嘱托,冯保不敢忘。”冯保躬身。李贵妃直接一甩袖子,转身就带着一大群宫女太监,朝着台阶下走去。站在台阶上,冯保静静地看着,说出口的话也是无比平静:“恭送娘娘。”李贵妃有这样的态度,冯保半点也不惊讶,他敢对李贵妃说出那一番话,也全因为知道这一对母子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兴许是因为曾夭折过一个孩子的原因,李贵妃对这个怀胎十一月生下来的孩子,似乎颇有忌惮。曾有人言,李贵妃这一个儿子乃是妖孽的化身,兴许是她上一个夭折的孩子来寻仇,所以才会在肚子里多折腾了她一个月……可是,世上真有这样奇妙的事情吗?冯保的目光,渐渐深沉下来。他垂首,一甩已经被风吹乱的拂尘,望了望东南方毓庆宫所在的方向,便道:“回去,看看太子爷。”毓庆宫。今日的朱翊钧很闲,张居正忙于政事今日特意从隆庆帝处告了假,没来上课,朱翊钧也乐得清闲。李敬修最近被家里逼着相看各家小姐,也忙得焦头烂额,进宫一趟之后便告罪离去,所以此刻的殿中除了贴身伺候的太监,也就朱翊钧一个人。屋子里摆着一缸冰块,朱翊钧用一只雕花银钩轻轻点着上头漂浮的冰块。透明的冰块,内里却有一些奇怪的絮状花纹,随着冰块渐渐化开,里面的花纹也越发清晰。冰块在冒着寒气的水面起起伏伏,朱翊钧的思绪也起起伏伏。细长的银钩握在他手中,那暗光在银质的表面流动,像是那一柄匕首的银鞘。可现在,鞘不见了。“太子爷,冯公公来了。”小太监轻声在门外通报。朱翊钧的思绪被拉回来,他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把浮在水面上的冰块压到水底下,一只漂亮的手,看着便有了一种残酷的味道。“进来吧。”冯保进来的时候,看见了朱翊钧的侧面。他站在装着冰的大瓷缸旁边,手持银钩,按住本要上浮的冰块,平静,透着一种优雅的从容。“给太子爷请安。”收回落在冰块上的目光,冯保恭恭敬敬行礼。朱翊钧侧头看他,手指却纹丝不动:“不是说今日皇后娘娘那边有宴会,所以着了你前去帮忙,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吗?”“皇后娘娘不过是说客气话,真要办个宫宴,哪里用得着臣?”冯保看上去笑呵呵的,两手袖着。“倒是贵妃娘娘从皇后宫中出来的时候,曾问太子爷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罢了。朱翊钧眼帘一搭。冯保侧头看了看那些守在旁侧的小太监,只一个眼色,轻一摆手,所有人就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显然,冯保有一些话,不方便给这些人听到。朱翊钧注意到了这一幕,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挪移到了冰块上。天气炎热,原本巨大的一块冰已经渐渐化小,并且泡在水里,越来越小,透明的边缘与冰水接触,显得界线模糊,一点也不分明。“大伴有什么事?”“无事,不过臣以为,太子您可能有事。”异常直接的一句话,让朱翊钧手上的动作停住,修长的手指纹丝不动,眼神微闪。“何事?”冯保垂首平声道:“谢二姑娘手上的银鞘。”“哗……”冰缸里轻轻的一声响,方才被朱翊钧的银钩按住的那一块冰,不知何时竟然从银钩底下溜了出来,重新从水底下浮上了冰面。圆滑的边缘,内里不规则的花纹,伴随着浮动的水波,渐渐荡漾。在朱翊钧的视线里,也在他的心湖上。“咕咚。”轻轻松手,银钩直接从朱翊钧的手心里滑入了冰缸之中,消失无踪。他终于转过了身来,正视冯保,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探寻和打量。“大伴的消息,很是灵通。”这一件事,朱翊钧不曾对任何人说过,从自己遇刺,受伤,到丢失匕首银鞘……冯保,从何处得知?气氛一时紧绷。冯保照旧躬身垂首,不疾不徐:“臣不过猜测,此前试探过了谢二姑娘,现在试探过了太子殿下。看来,臣所料分毫不差。”“……”所料不差。好个厉害的冯保,真不愧是能稳坐在司礼监,统领着东厂的人物。朱翊钧盯着冯保那一张平静的脸,慢慢将两手背到了身后:“有时候你聪明得令人厌恶。”“臣始终站在您身边。”冯保终于叹息了一声,提议道,“银鞘握在高胡子的外孙女手里,终归不妥。太子,这东西咱们得拿回来。”“你说得对。”朱翊钧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冰缸里沉浮的冰块,忽然问:“寿阳现在何处?”☆、第038章太子殿下御花园,后湖。皇后一走,李贵妃没来,入宫不多的诸位贵小姐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渐渐放开。谢馥随着众人一起到了后湖凉亭处,便没继续朝前面走了。前面张离珠被众人簇拥着一路朝凉亭走去,有说有笑,谢馥只远远看着。也有一些私交不错的准备去别处看看,谢馥就站在湖边上,看着湖心亭里热闹的场面。湖面碧波荡漾,风吹来,经过湖面,荡起波涛,将湖心亭的倒影吹皱。葛秀提着裙角,小心翼翼走到谢馥的身边来,看了一眼湖心亭里热闹的景象,轻声道:“果真还是她百无禁忌,在宫中也不收敛。”“本就是在宫中开宴,皇后去更衣的目的也不过在于让她们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