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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举人,考上进士;从教谕开始,做到州县,再转京官,一步步向上爬。”“我曾经笑他禄蠹,觉得他这样子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却很认真地告诉我: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不为有益之事,人与草木无异;若留一二有用事业,即便与草木同生,也不会与草木同腐。(1)”他的眸子转过来,“我三哥不像我这样喜欢骑马练剑,一直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样以文就武,有些奇怪,但也不是绝无仅有的。晋国那里,对文官一向大度,也不会轻易命文臣转武将送死。”“所以……”完颜绰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但还是顿住了,等王药自己说出来。王药一点都没有故弄玄虚,直截了当地说:“所以总归是我三哥自己请命来的。至于是报国赤忱还是被逼无奈,却不得而知。既然必须来,那么,不立功劳就是与城同存亡……不……甚至不是与城同存亡,而是要以死殉国!”完颜绰盯着他眸子里的水光,荡漾着决绝的神色。她心里一震,未等王药下面的话说出来便抢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两个人彼此凝视着,呼吸起伏,心思宛转,都落在对方眼中。“虽然是乱军之中,也不是没有办法活捉。总归叫他们小心一点便是了。”她终于把手挪了开来,并且提出一个建议。乱战之中活捉一个人,远比杀掉一群人要难得多,可能要付出多少条人命的代价——好在她统御一国,这点牺牲也付得起。王药缓缓地摇头:“但是,只怕未必有用。”“试一试。先试一试。”完颜绰劝他,语气里宛如带着一丝丝哀求,“你一定也不是希望他求仁得仁吧?”王药一把抱住她,抱得紧紧的,一句话都没有说,热烈地去吻她的颈侧。可他的热烈不同与往常,仿佛是悲怆凝结成的、爆发出的。不知过了多久,完颜绰感觉颈侧有一点点湿,手摸过去,果然是他的泪水。作者有话要说: (1)向张謇先生致敬。☆、fangdao并州城外很快厮杀开一场惨战,城里的士兵冲出城外,围困逼迫城外打着“王”姓大旗的一帮人,先用骑兵把几千人冲散,再包围成一小群一小群,步兵跟在重甲马匹之后近前拼斗。因为是贴身rou搏,打得极其惨烈,这些青布包头的兵卒也相当英烈,有的浑身被砍得都是口子,血rou模糊,尚撑着最后一口气在战斗。而这群人中间围着的一个,个子高高,看看着清瘦文弱,虽也拿着一把刀厮杀,可是那刀舞得全无章法,眼见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他也终于被几杆长槊打飞了武器,又被几根槊杆扠住,挨了几下狠打之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的雪泥里。夏国的小武官骑着马慢慢踱过来,剑指着那人的脸问:“阁下可是姓王?”那人颇有刚骨,“呸”地一声吐掉嘴里血与泥沙的混合物,横目道:“我是姓王。”“单名一个‘茼’字?”那人愣了愣,犹疑了片刻没有说话,不过他不说,对面马上的人也晓得了,笑道:“王大人,请到并州城一叙吧。”自然,也没有他同意不同意的余地,槊杆松开,又马上绳捆索绑,勒了嘴,麻袋似的往马背上一丢,俘获回了并州城。王茼被扔进一间黑暗的土牢,每日三顿有人往他嘴里灌进牛乳粥和生鸡蛋,就算吃一半吐一半,也能保证一时饿不死。他只有在吃饭时的那些瞬间挣扎着大喊:“王茼一死报国而已,你们不用存着可以劝降我的心思。”然而这话如石入水,完全得不到回应,给他灌食的人一声不吭,完成任务后便抽身离去了。他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也不知呆了几天,隐隐记得被灌了十来顿饭,终于一天门洞开,光线涌入了很久也没有再次陷入黑暗。他已经浑身无力,被半拖半走地丢进一间干净屋子,绳索解开,衣服剥去,浸入浴桶里粗鲁地刷洗。王茼也已经无力挣扎,只能随他们去。旋即,他被带到一座搭建在城中空地里的巨大、富丽毡包中,中间的矮案上摆满了各式肥甘美味。人的本能,王茼的喉头本能地“啯”地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液。他正在自责之时,满心只是怎样逃避美食的诱惑,浑然不觉有人已经步履轻轻,站到了他的身后。“三哥……”王茼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愣怔了好一会儿,硬忍着回头看一看的愿望,冷冰冰问:“来者何人?”王药心头苦涩,陪着笑转到他前面去,把自己最可亲的一面展现出来,蹲在王茼面前说:“三哥,是我——阿药。”王茼仔细地打量了王药半天,冷笑道:“这是我们家阿药?!是那个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阿药?是那个说‘读圣贤书所为何事,从今而后庶几无愧’(1)的阿药?”王药被他讥刺着,面不改色地自失一笑:“三哥,这是那个流连美色,被下旨谪贬并州、永不叙用的阿药。”大约这回答太厚颜无耻,王茼瞪了他半晌才说:“所以,你背叛国家就是有理的?!”王药平静地笑了笑:“三哥,泥犁地狱,我见得不比你少。当年并州战役,我为国效忠不比你少。原本在我们心中,契丹、靺鞨、党项等夷狄之族,就是野兽一般;夷狄之有君,不若诸夏之无。可其实,他们也是人,也要生存,也有七情六欲。贬低他们,只是为了我们自己做错事时好有个理由罢了。”王茼愣怔了一会儿,作声不得——他是读书人,岂不知弟弟说得并不错?但是这样的话要是承认了,错又是谁的?王药收了些笑意:“三哥,盟约已经签了,想着法儿撕毁,这不是夏国的错。撕毁了盟约,就不能指望着人家不出兵报复……”“可是,”王茼终于抗声道,“这毕竟是我们的国家啊!他就是错了,难道我们可以以子民的身份来惩罚他?”两下均是默然,有的事,是不为,有的事,是不能。王药叹口气摇摇头:“三哥,这些大道理说了也没用。但是,你是我嫡亲的哥哥,我总不能眼看着你牺牲。”他又殷切地看着王茼:“我不要求你投降,你只管等待,等到晋国投降,再订盟誓,就好顺理成章把你放回去。你不愿意跟我走,你可以在并州隐居;你不要我的钱,你可以找些给人写信、给人画画、教教孩子开蒙的活计。我只求你等一等,好么?”王茼惨然地看着他:“阿药,晋国不胜,我也只有一死。”王药目光凛冽,几乎想骂他,嘴角抽搐了一会儿,极力平淡地问道:“为何?”王茼问道:“你是不是当了夏国的高官?”“是。”王茼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