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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也不易。但赵王殿下想要的并不是汾州、应州或燕山以北的地方,只是要禁军统辖权力而已。这个……臣觉得,殿下心里早有谋算了。”赵王宋安廷露出些不可捉摸的微笑,点点头说:“极是。我弟弟吴王,手下也有一干将领,我也要上奏官家和太后,国家存亡之战,谁都不可轻忽了。”王药敷衍完他,在自己的值庐里静静地忖度了一会儿,起身收拾收拾回家。刚到门口,老门房笑嘻嘻递过来一张名帖:“小四郎,做朝廷命官到底不一般,今日一队做骡马和骆驼生意的商贾,就投了帖子要拜会。阿郎不耐烦和商人结交,三郎今日又在部里忙碌,想来还是您回帖回拜比较得当。”王药今日刚刚与赵王谈了边境上牛马骆驼贸易的重要,转眼就有做骆驼生意的人上门。王药眉梢挑动,笑道:“这速度,倒是惊人!”接过帖子看了一眼,突然脸色变了。刚刚才交到门房手里的马缰,被他一把夺过来,翻身上马而去。作者有话要说: (1)这是作者是宋代姜夔【淳熙丙申至日,予过维扬。夜雪初霁,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宋词中非常非常喜欢的一首。当然,原意并不是怀念一个人,而是描述金兵过境后,兵燹掠过后扬州城景象和那些痛苦的遗民的心境。不过这句词实在太美,太应景,拿来曲解一下使用。这是阿药的承诺,他的心,为她而生。.明天撒狗血,写那么多纠葛妈蛋作者自己也写累了。☆、fangdao王药的心“怦怦”地乱跳,马蹄在御街的青石路上踏得清脆作响,衬着他此刻又慌张又欣喜的复杂情绪。朱雀门很快出现在眼前,此刻正是下午,门前来往人群极多,门口略略盘查便过,王药耐心下马等候,到门边时才举了举腰间的牙牌,守城的士兵肃然起敬,屈膝给他问了安。王药闲闲道:“晚间城门还是戌初关闭?”得到答复后,他看了看天色,暗自盘算了一下,对守城的士兵笑了笑,上马顺着城外的官道又是奔驰起来。汴京城外水流丰富,道路宽阔,不仅如此,贵室富户家的别苑园林更是鳞次栉比,沿着汴河、五丈河等水系,两岸画舫亭轩掩映在绿柳丛中,虽是外城,和内城比起来也并不差多少繁华。王药按着名帖上的地址,终于在沿着汴河的一排排精致客栈中找到了一间,门户不大,而里头幽深。他绕到后院,几十匹骏马和几十头骆驼已经被安顿好了,他问正在喂草料的马倌儿:“这是新到的姓严的客人的?”马倌儿抬头客套地笑道:“是呢!都是好马和好骆驼。客人您是来看货的?我替您给商家说一说?”王药点点头,按捺着心里的激动,随着马倌儿一路从后院往前头走。与其说客栈,这里更似是精致的别居,两进深的院落独成一体,围墙高高的,挡住了外间的声响动静,马倌儿敲了院门,里头探出一个脑袋,望了望就关了门进去了。少顷门户开了,只见里面鸟语花香,引进来的一条水流淙淙轻淌,上边建着的水榭精致小巧。马倌儿笑道:“虽是商户,但大约也是个北边来的大户,规矩不比官府家眷轻。您若是谈生意,只怕还要客气些。”王药掸了掸衣襟,对马倌儿笑道:“多谢你提醒!来这里的人多不多?”马倌儿道:“总要提前有约才住得进来。清净得很,不会有人抢生意。”高高兴兴接过王药递来的铜钱,躬身离开了。王药踏进院门,开门的那位把门掩上闩好。王药拱手轻声谢道:“忽总管,多谢!”完颜绰身边的侍宦忽络离低声笑道:“不敢当,夷离堇请进。不过主子吩咐,内院要格外谨慎,只怕要劳烦您在门口多等一会儿。”她要耍小脾气,王药自然不敢怠慢,他到正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忖度了一下称呼,最后还是笑着说:“当家的,开开门。”里头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是熟悉的“噗嗤”一笑,过了一会儿,她的声音传出来:“既然生意上门了,总不好放着钱不赚。客人是要买马呢还是买骆驼?先看货,再询价,最后再请进来定价钱比较好。”还弄得像个真的!王药忍着笑,说:“骆驼运货脚力虽好,毕竟不及马匹金贵。如今两国剑拔弩张的,良马更有赚头。就是马吧。价钱请当家的先开,我尽力而为就是。”里头笑道:“价钱自然不会便宜,千里迢迢过来,不赚足了不划算。不过客人要买马,买一赠一。”“赠什么?”里头吩咐一声,门帘子掀开,阿菩忍着笑的脸出现在王药面前,她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头摆着大小粗细各不相同的几条马鞭,说:“我们主子说,好马赠好鞭,常常敲打,千里驹的耐力才出得来,不至于走野了路子。请客人择选,白送呢!”王药愣了愣,接着也不由笑了,低声问:“里头还有其他人不?”阿菩亦低声道:“没了,其余的都在四边耳房里护着。”王药便伸手把托盘整个端过来:“行。里头的生意我来谈。”掀帘子走了进去。房子隔音不大好,外头的鸟鸣声声入耳,而里头条榻上侧卧着的人,好像丝毫没有畏惧感,抬眼瞭了王药一下,毫无表情地继续低头,从面前的大琉璃盘子里戳水果吃。此刻正是水果大量上市的时候,西瓜、甜瓜、葡萄、鸭梨、柑橘、绿橙……切成精致的形状,摆在冰碗子上,缭绕着缥缈的水汽,衬得那个人也带着仙气一样。王药叹口气:“你这爱吃凉东西的毛病怎么这么难改呢?”伸手去夺琉璃盘子。完颜绰一把抱住琉璃盘子,抬起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关你什么事?我何从要你管?”生气地把他的手拍开,但是似乎也没胃口了,把水果签儿也扔在了盘子里。作一作自然是等哄。王药揉了揉发红的手背,好言好语道:“还不是怕你肚子疼……至于管你么——我不管,谁还敢管?不都随着你任性儿?”完颜绰就是气得笑也自然带着冷冽而娇媚的魅力,横了王药一眼:“新郎官儿,喜讯都传得那么远,我还没来得及贺一贺你呢。以后,你该关心另一个